<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800/202010291124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第一次正儿八经跟着辣哥工作，我这才深刻地感受到资深商业间谍的工作节奏有多快，对角色转变的理解有多深。
对不起，平叔！虽然你一再跟我们强调不要把自己当做商业间谍，容易做贼心虚。但我们已经胆大妄为到要乔装成装修工混进城市会展中心这种市政府重点工程里装窃听器了，这难道不是007里最经典的间谍行径吗？
当天下午开完会之后大家都被留下来接受培训。辣哥手把手教我们怎么刷油漆，怎么刮栗子粉，怎么贴墙纸，最关键的是怎么装窃听器。他事先给我们准备好了全套的行头，包括架梯、油漆刷、刮刀、桶、手套、围裙等等，全是旧货，多少带有一些脏兮兮的油漆斑点，这样更容易显得自己是老师傅。他带头穿上围裙，戴上手套，一手提油漆桶，一手拿刮刀，面部表情瞬间从犀利转换成憨厚，果不其然立马就给人一种进城务工人员的蹉跎感。而他正儿八经给我们演示怎么贴墙纸时手法也很娴熟，而且个中经验还说得头头是道。由衷佩服的同时，我不禁想到了一部小时候看过的非常老的美剧《伪装者》。注意，是美剧，不是国产谍战剧。那部美剧的主角是个大帅哥，每一集都设法混入不同的行业，不但工作做得很出色，还能顺利达成自己的个人目的。辣哥就具备这样的素质。
城市会展中心那边的工期很紧，留给我们的学习时间只有当天下午和第二天一整天。在辣哥看来要做的事情特别简单，一天半的学习加实践足够了。然而也许是我们天资不足，也许是第一次做多少有些紧张，我们到了第二天晚上还是笨手笨脚的，把他给气得不行。不过第三天一大早，他依旧带着我们穿着全套行头，扛着工具，混在各路装修队伍里走进了城市会展中心。我当时就感觉我们是一群被赶着上架子的鸭，不可能不出纰漏，心里忐忑得不得了。
不过实际情况却比我预料得要好。别看城市会展中心是市政府牵头的项目，到了具体的执行环节也是层层外包，再加上为了赶工期各承包商又临时招揽了大量社会上的闲散装修工，以致工作现场混乱不堪。置身于这种环境，滥竽充数的我们并不显得特别差。我们也因此冷静了下来，缓慢却是小心翼翼地做起了自己的那一份工作。
这里不得不称赞辣哥的前期筹备工作做得十分到位。他在人才市场招揽了两个油漆工和两个电工，都是有经验的老师傅，加上他、猴子、花花和我凑成一支小型装修队。然后我们又被整体租给了一个承担了城市会展中心装修工程的大型装修公司。
城市会展中心有一个极其宽广的市内展厅。展厅的后部有两个内置的观光平台。而二层平台还设有十二间会客室。我们的目标就是往这十二间会客室里撞上窃听器。
也不知道辣哥是怎么跟总包方聊的，我们居然被准确的分配到为十二间会客室贴墙纸和装顶灯。这不是把肉送到嘴边吗？
开工之后，辣哥首先安排电工师傅走线。说来也不难，就是从空气开关上分出多股电线，在吊顶内侧安装线槽，把电线拉到各个预置的灯位。按照标准的流程，电工师傅这时候应该顺手就把灯给装上。但是辣哥不允许。开什么玩笑，我们打算把窃听器就藏在筒灯后面，你们要是把灯都装上封好，我们怎么装窃听器啊？这两位电工师傅一看就老实人，只是提了一句，老板说不同意，他们也不多问，直接就去了下一个房间。
等他们走了之后，辣哥让油漆工去把墙面整平，刷上贴墙纸之前必须刷的一层乳白色基膜。这种基膜刷上之后需要放置一天，等完全干透了才能往上贴墙纸。因此贴墙纸的工作，也就是我们的主要工作，只能从第二天开始。
第一天的上午，我们三个基本在熟悉环境找感觉。快中午的时候两位油漆工搞定了第一间会客室的墙面整备工作，也去了下一间房。辣哥安排猴子跟过去陪他们。这当然是说得好听，实际上是监视，防止他们突然折返回来撞见我们后面的小动作。
等他们都出去后，辣哥关上会客室的门让我上架梯装灯，花花给我扶梯子打下手。而在装灯的过程中，更重要的工作是顺手把窃听器也装到吊顶的暗槽里。
平叔提供的这种窃听器据说是从国外搞回来的新产品，叫做“电子蚂蟥”。名字虽然听起来有些恶心，但确实很形象。它的前端是一个吸盘状的收音喇叭，辣哥管这一部分叫“头”；后面连着一段一指长四指头粗的主件，他管那叫“屁股”。“屁股”两侧各有一个细小的金属勾，是拴电线的电极。安装的时候只需要在把它串联在给灯供电的线路上就可以了。它并不会影响电灯的使用，却能够从中取电。为了获得最好的收音效果，辣哥要求我把它装在吊顶正中心那支圆形主灯的灯罩后面，把收音喇叭贴着灯罩对准房间的中央。
装灯很简单，我昨天已经练习过多次。装窃听器也不难，只不过因为操作空间比较狭窄而有些费劲，再加上我第一次做难免紧张，中途剪断了电线一次，失手掉落剪线钳一次，差点砸到花花头顶，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分钟，我终于是给装好了。辣哥对于我的安装速度很不满意，不过对于装好后的效果还比较认同。
“这玩意怎么把截获的音频传出来？”他爬上架梯去检查我的工作成果。我扶着梯子顺口问道。反正关着门，加上整栋楼都在装修，声音又杂又吵，根本不怕被人听见。
“方式有两种，一是走蓝牙，但是工作距离很近，太危险，我们不用。第二种是走手机流量。这玩意的侧面有卡槽，3G、4G都支持。”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电话卡，又取出一张小心翼翼的塞进电子蚂蟥的身体里。“把灯罩给我。”
我把灯罩递给他。“那如果一直开着的话，流量耗光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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