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一人骑着马,走在去兖州治所昌邑的路上。
不同于兖州北部的尸横遍野,兖州东部仿佛一片祥和。
王鸿倒了倒身上的水囊,滴出几滴,水便是喝没了。
眺目远望,看到田间的有两间屋舍,策马奔去。
“官老爷,求求你,我们家就这点粮食了,拿走了我们吃什么啊!阿母还卧床不起,官老爷开开恩啊!”一位年轻女子,苦苦的抱着一位兵士的大腿,哭喊着。
“老子们出生入死的打仗,保护你们的安全,还不让俺吃顿饱饭?去你的吧!”兵士将女子一脚踹倒在地,与另外一名同伙继续搜刮了起来。
两名兵士身体瘦弱,着黑色布甲,腰间别着刀,无帽。王鸿对这身打扮再熟悉不过,是曹操军中的步卒。
年轻女子复又冲上去抱住兵士的大腿,哭喊道:“这是我们家最后的粮食了,你不能拿走!不能拿走!”
军士使劲踹了女子两脚,看着同伙从被子底下淘出了一个压扁的布袋,打开一看,是一小袋子粟米,嘿嘿笑道:“妈的,你们这些鸟民兀的会藏,还都不放在一个地方,每次都得害老子们掘地三尺。”
“这真的是我们家最后的粮食了!求求你,你不能拿走,求求你!”女子窜向拿着粮食的另外一名兵士,死死的抱住他不让他走。
“净他么废话!给老子起开!”兵士上去一把抱开女子,给同伙打了个眼神,另外一名兵士便拿着粟米走了出去。
“啧啧,看不出来,小妞还挺有料,老子正好憋久了,找你快活快活,钥匙伺候大爷好喽,说不得给你留下点粮食。”抱着女子的兵士手上摸了两把,便使劲把女子向床上扔去,扔了刀,自己开始脱起了衣服。
“你要做什么!我要到官府里去告你们!我要去告你们!”摔在床上的女子快速坐起,慌慌张张的想跑下床。
兵士一把又把女子推回床上,猥琐的笑道:“这他娘的官府发不起饷,还不准大爷们出去自个搞?吃都吃不饱谁还特么的有心思打仗?小娘皮你老老实实的侍候大爷,否则一不小心害了你跟你卧床老母的性命,便只能去阎王那里后悔了。”
士兵向前扑倒女子,骑在身上,开始撕起了衣服。
“不要,求求你不要,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女子被压住,使劲踢腾着脚,推打着兵士,哭的歇斯底里。
“啪!啪!”兵士重重的抽了女子两耳光,见女子捂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抽泣声也小了些,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鼓捣一凡的兵士正准备登入极乐世界,却被人猛地在脊梁上抽了一下。
“啊哦!你特娘的不站哨,抽老子干嘛!”兵士气愤的转过头,只间一名男子站在身后阴森森的看着自己,手中拿着自己的刀,腰间还别着一把,愕然道:“你是哪个?”
“穿上衣服,滚!”王鸿狠狠道,拿刀尖指着兵士。
兵士慌慌张张的下了床,套上衣服,跑了出去,却见同伴晕在地上。
王鸿无意中瞟了一眼白花花的波浪,尴尬的避过眼神,道:“姑娘我先出去,你收拾下,粟米我给拿回来了,在桌子上。”
王鸿走出屋,却见刚才跑出去的兵士朝着自己走来,手上拿着刀,想来是他同伙的那把。
王鸿叹了口气,扔掉刚才捡的黑刀,从身后拔出了甄字刀,摆了攻势。
“呀!”兵士举刀朝着王鸿冲来。
王鸿静止不动,待对方刀刃劈下,举刀格挡,继而使劲往外边一带,兵士空门大开,举刀便是一劈,将兵士打倒在地。
一个多月以来,每天对着眼前的铁块上万次挥锤锻打,虽不能让王鸿立马像老爷子那般钢筋铁骨,却大大增加了用刀的准度,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叫“刃筋正”,是出刀的基本功。
“啊!啊!我要死了!”兵士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我特么用的刀背,死你妹啊!起来,扛着你的同伙赶紧滚!”王鸿没好气道,真是哪里都有戏精。
兵士错愕的爬起来,打量了下自己被砍的地方,大喜过望,想拿地上的刀。
王鸿一脚踩住地上的刀,将手中刀尖指着兵士,淡淡到:“求死?”
“不是不是,刀我得拿走,丢了是要挨军棍的,大爷挪挪脚,挪挪脚。”军士舔着脸道。
“干了腌臜事,留住狗命就不错了!领了军棍也是活该,给你张张教训,滚!”王鸿喝到。
“啊!”兵士鬼叫着,扛着同伴跑了。
“谢谢公子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于你。”女子走出屋,发丝凌乱,满脸泪痕。
王鸿点点头,不知如何安慰,拿出腰间水囊晃了晃,道:“送我壶水,权当报答了。”
女子使劲点点头,拿着王鸿的水囊,去缸里倒满,递回王鸿。
“这些兵丁穿的明明是官兵的衣服,如何还会来抢你们的粮食?”王鸿疑惑道。
“官兵还是黄巾,谁又能分得清呢,不过换了身衣服罢了。”女子叹道。
“待我前面到了昌邑,定会告知他们的长官。”王鸿气道。
“没用的公子,这里三天两头便会有人来掠粮,今天这一波,明天那一拨,官府要想管,想来早管了。”女子哀道。
王鸿听得心疼,从怀中掏出块麻布,里面裹着几张雀儿给做的油饼,递给了女子。
女子一愣,感激的笑了笑,推辞道:“家里还是有些吃的,公子旅途遥远,还是自用吧。”
王鸿听到她方才的哭喊,心道她撒谎,硬把油饼塞到了女子手里,别好水囊,摆了摆手,牵马离开。
······
城墙上写着“昌邑”两个大字,高墙十余米,横向每隔十数米便突出来一座箭墩(马面),城前挖着深深的护城河,城门前面立着一面宽大不知何用的石墙,入了城门还有二道门,想来便是瓮城。
王鸿进了城,找个旅店安顿了下,便去了监察院。
“公子可认得再下?”王鸿向卫兵禀明身份,不会走出一位尖脸的文人,对着自己作揖问道。
“认得认得,你是······”王鸿挠着头想套近乎,又实在没印象这人是谁,随口道:“荀文若。”
“呵呵,很荣幸公子记得再下。”荀彧笑道。
王鸿汗颜,随口胡诌了个有名的曹操谋士,竟然蒙对了。
王鸿说明来意,荀彧解释需得等曹操回来,曹操正在北面追缴黄巾残余,约莫得半个月才能回来一趟。
“那我便在城里住一段时间吧,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望文若帮忙。”王鸿抱拳道。
“公子请讲。”荀彧回礼道。
“在下正在寻找故人,想借阅下州内户籍,还望通融。”王鸿道。
荀彧点点头,便引着王鸿进了民簿厅。
兖州的民簿厅面积不比徐州小,但里面的竹简却也就约莫有徐州的一小半。
荀彧退下,王鸿快速查阅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厅内来了两位女子。
“小姐,这民簿有什么好看的。”丫鬟嘟哝道。
“环儿,这民簿最能体现州内的状况,民富则强,要比看那军营有用的多。”女声淡淡道。
“环儿不懂那些大道理,就知道哪脏哪乱小姐你便往哪钻,让老爷知道又得气死。”环儿抱怨道,报了一摞竹简,拂着灰尘,放到了门口的桌上。
女子身着白色绸衣,身姿窈窕,细长的小脸上轻施粉黛,半点朱唇艳若桃花,秋水眸子映着柳叶眉梢,琼鼻点缀,耳有玳瑁,青丝束在身后,仿若人间仙子。
转到中庭的王鸿打量了眼女子,啧啧赞叹不已。
见王鸿看向自己,女子轻轻一礼,便坐在门口桌前,看起了竹简。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看了几卷竹简的女子叹道。
“小姐你不要老伤春悲秋的好不好,寻常女子要有你这般好命,得祖上烧了八辈子高香,也不知道伤心个啥。”环儿撅嘴道。
“多嘴。”女子拿着竹简轻轻打了环儿一下,叹道:“乱世人命贱如草,这偌大的一个村子,户籍却无一男子。”
“小姐我还是觉得你说这话怪别扭,咱家做的是贩卖兵器的生意,说不准死的人里还有被咱家的刀砍死的。”环儿扁嘴道。
“兵者,凶器,确实于阴德有亏。”女子点头道,“但人各有命数,便也只能日夜祈福,愿逝者安息了。”
王鸿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讥讽一声道:“做婊子还要立牌坊。”
女子微微皱眉,看向王鸿问道:“公子何处此言。”
“既然吃的是人血馒头,便要理直气壮的承认,**得自己缺德,那便多做些利国利民的实事!祈福念经是让你自己心安理得罢了,老百姓可不稀罕你念的啥,也不认你的命。”王鸿没好气道。
“宓受教了。”女子起身盈盈拜谢,带着环儿离开。
“神经病!”环儿回头做了鬼脸,扶着女子离开。
王鸿有些焦躁,自己穿越过来的身份便是一名铸刀师的孙子,经营着打造兵器的铁铺,干的其实也是吃人血馒头的生意。
王鸿一直不愿承认,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把责任推给了命数,心安理得的扩了铺子,还大老远的跑来兖州拉订单,呵斥了一番女子,又何尝不是在呵斥自己。
王鸿随意翻了两张竹简,没了兴致,怏怏离开。
王鸿回到旅店,门口站着一名壮硕的中年男子,旁边墙上立着一杆将近两人高的铁槊,正四下打量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王鸿喜欢喝各种款式的“快乐水”,唯独酒精的味道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楼下要了一碗水,俩张饼,一碟菜,便是晚饭。
出门的时候糜蓉是“硬塞”了些银子的,说是疏通关系要用,王鸿知道妮子好心,却也不好意思乱花,吃的还算节省。
以前的王鸿靠着父母吃喝不愁,家里给的零花钱可以让他肆意挥霍,买各种各样想要的东西。而来到这样一个粮食稀缺的时代,还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境遇的天上地下,偶尔让他感慨万千。
王鸿想到了二乔,乔珂乔珊俩丫头也是自幼娇生惯养长大,如果一起来到了这个时代,也落在贫苦人家,想象着乔珂像雀儿般忙上忙下,整天小脸脏兮兮的,竟是十分······可爱。
王鸿忍不住“嘿嘿”笑起来,却听见邻桌道了一声“傻子!”。
王鸿扭头看去,是在民簿厅里遇到的丫鬟环儿,她身边坐着的自然是自己讥讽的那位年轻女子,还真是冤家路窄。
女子先是歉意一笑,然后轻声呵斥两声,便不再看自己。
门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屁股做在邻桌,对着女子抱怨道:“这城里啥看头,姓沮的那厮非让我来看看,什么好看的!恼死我也。”
“将军噤声。”女子摆了个手势,提醒道。
“哼!”男子抱怨一声,对着桌子上的羊腿啃了起来。
······
“哼······哼······哼······”
躺在床上的王鸿翻来覆去,顶着震天的鼾声难以入睡,暗骂隔壁是人还是只猪。
王鸿坐起身,抓狂的挠了挠头发,满眼血丝,气哄哄的跑去隔壁敲了半天门,“雷声依旧”。
王鸿无奈走下了楼,准备去桌子上凑合一夜,却见坐着一抹白色的身影。
“公子,晚。”女子轻轻颔首,招呼道。
“晚。”王鸿尴尬的走向另一张桌子,闪烁的烛火中映着两只身影,久久无语。
“小姐!这个杀才打雷一样,如何能睡?明天一早便找老板换间房,离他远远的。”小丫鬟环儿抱怨着从楼下走来。
丫鬟走到女子身边坐下,眼神瞥见坐在一旁的王鸿,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你这厮!无端的辱骂我家小姐。”
“环儿!”女子轻呵道:“我们做的本就是助纣为虐的生意,公子不齿也是应该。”
“他算老几啊?凭什么瞧不起咱家小姐,还敢说你是婊······”环儿气道。
王鸿无耐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女子桌前,对面而坐。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们带的保镖可厉害的紧,挨了打别怪没提前告诉你!”环儿警惕道。
王鸿没理环儿,看着女子说道:“下午确实被你气着了,却没想你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直接说脏话骂你是我不对,我道歉。”
“是宓说话不知深浅在先,此事就此揭过,可好?”女子看向自己,神情竟是有些俏皮。
王鸿爽快的点了点头。
女子搭话道:“公子此行为何?我见你在民簿厅翻阅卷宗,莫不是找人?”
王鸿点点头道:“答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来卖刀。”
“什么?”女子惊讶的掩住了小嘴,失声道:“那公子岂不是也是婊·······”
王鸿尴尬的咳嗽两声,点头道:“我家确实也算是做兵器生意的,骂你便也是骂我自己。”
环儿道了声“果然是神经病”,女子掩着嘴呵呵笑了起来,竟是有些岔气。
女子收了笑,一礼道:“在下冀州甄宓,敢问兄台名讳。”
“甄宓”?王鸿一愣,又遇到名人了?上下打量一番,暗赞这秋水洛神名不虚传。
“眼珠子往哪转呢?小姐问你话呢!”环儿呵道。
“咳咳,在下王鸿,彭城人。”王鸿礼道。
“公子也是来赚这兖州的钱?”甄宓问道。
“你既然说‘也’,那便也是来做这兖州生意了。”王鸿回道。
甄宓点头。
“我们竟是冤家。”王鸿打趣道。
甄宓一愣,赧道“同行也不都是冤家,况且我们不仅卖刀,枪弓槊甲,也是有的。”
“稍等。”王鸿回到楼上房里,拿了自己的甄字刀,回到楼下放在桌上。
甄宓拿起来端详了两下,点头道:“是我家的刀。”
“我爷爷说你家的刀不求顶尖,只求一流?”王鸿试探问道。
甄宓点头承认,继续道:“打一把顶级宝刀的功夫能打百把、千把普通宝刀,所以我们的兵坊里面炼铁,二十炼既止。”
王鸿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王鸿突然问道:“我听你下午所说,你仿佛不喜欢乱世?”
“没人喜欢乱世,今天死的可能只是眼前百姓,是别人,说不得明天死的便是你我。”甄宓淡淡道。
“与你死一起便是赚了。”王鸿打趣道:“可这乱世对军火商,哦不,兵器商来说不是更容易赚钱吗?自然是越久越好的吧。”
“公子呵斥与我,我还当公子是位以民为重的大丈夫,却也不过是位唯利是图的商贾,环儿,我们上去吧。”说罢甄宓叹了口气,便转身欲走。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王鸿没好气道,自己明明说的问句,听了她耳朵里就给自己贴了标签,不把话说完算是跳进黄河也漂不“黄”了,便一把抓住了甄宓的袖子。
“爪子摸哪呢!”环儿气呼呼的打掉了王鸿的手。
“咱这兵器生意,倒也能为了天下太平而做。”王鸿神秘道。
“公子莫不是困糊涂了,今日早些休息吧。”说罢甄宓又是转身欲走。
王鸿无语,又一把抓住她的袖子,然后又被环儿气呼呼的打掉“爪子”,问道:“姑娘你觉得这乱世怎么才能平定下来?”
“自然是出现秦皇汉武这样的英雄,天下一统自然太平。”甄宓想想说道。
“我是说站在咱们的角度说。”王鸿卖弄道。
甄宓不解,道:“公子要说便说,为何老要卖弄关子为难甄宓,莫不是虚荣心作祟。”
王鸿让她看破了心思,一头黑线,一股脑说道:“首先得找对人,然后给他弄最好的兵器,好到别人想想都害怕,这仗打的自然就少了,也就慢慢太平了。”
甄宓想了想,道:“公子说的有些道理,可即使你的刀再锋利,也不可能让的人胆寒的不战而降吧?想来有些过于理想。”
“这也只能说明这刀还是不够‘锋利’。”王鸿犟道,真想给眼前这位古人讲讲“核威慑”,估摸会给当成疯子。
甄宓见他像孩子般闹别扭,有些好笑,礼道:“那便期待公子家的‘利刀’了。”说罢带着环儿上了楼。
接下来几天,闲暇时候王鸿会练练刀,无聊的等着曹操回来。
“当当当”,锣鼓喧天,只听外面有人喊道:“州牧凯旋归来啦!”
窗外望去,只见曹操带着数百骑兵缓步走来,时而向周遭的百姓招收,身边一片欢呼。
曹操身侧的人王鸿也认识,是陈宫。只是陈宫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一脸阴郁。
王鸿稍作整理,准备出门去监察院。
在走廊里碰到了甄宓、环儿还有他家的“保镖”,相互点头示意,结伴而行。
到了监察院门口,王鸿甄宓相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拜见曹州牧。”
“我找陈公台。”
门吏一愣,嘀咕了声“不是一起的?”,便进门禀报去了。
一会门吏回来,便引着甄宓三人进了监察院,陈宫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祭酒小兄弟,你怎么来了,找我何事?传教我可帮不了你。”陈宫开玩笑道。
“老兄我看你心情不快,莫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王鸿都忘了还要传教这岔,反口问道。
“哎!这些黄巾逆贼恨煞人也,即使收编入了官军,这烧杀抢掠一样不少。前些天因为祸害农家姑娘,我便杀了几个立威,结果他们造了我的反,主公出来和了通稀泥!”陈宫气道。
王鸿想了想,便把路上的经历说与陈宫听。
陈宫叹了口气,道:“这一下收了这么多降军,粮食早就不够吃了,主公对这些掳掠的事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也恨这北边的袁绍,自从曹公领了兖州牧,驰援的钱粮便开始不及时了,反倒是整天催着发兵,要么去打北边的公孙瓒,要么催着去南边打他的自家兄弟袁术,这兖州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苦了老百姓了。”
王鸿点点头,又把自己想卖武器的想法说与了陈宫。
“你家一月能出多少口刀?”陈宫脸色怪异道。
“约么三千柄,使使劲五千应该也能。”王鸿盘算道。
“就这点兵器你来找曹公说道,还不如拜求个监冶谒者的官做,俸禄想来更高。”陈宫纳闷道。
“我这是刚起步,这规模自然是越做越大的。而且我找曹大人谈的是长期订单,可不是为了这三五千把刀。”王鸿打了个哈哈道,当官上班哪有当“老板”来的自在。
“那便随我进去,直接找曹公禀明此事即可。眼下降卒众多,外又有南北兵患,兖州自己的官冶根本打不出那么些兵器,确实需要从外面采买一些。”陈宫道。
“这银钱可否及时?”王鸿忐忑问道。
“你这点兵器当然是付得起,只是想不想付,什么时候付,便得看你跟曹公怎么说道了。”陈宫道。
王鸿点点头,让陈宫引着自己进了监察院,拜见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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