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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解毒

    可李大哥为什么没有……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合眼之前,妙瑾想着,若是梦到公和,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朦胧中,她似乎忘了什么事……李大哥、李大哥去哪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然刚一睡着她就见到了公和。

    天还未亮,妙瑾在一阵晃动中被摇醒,接着是几个男人窃窃私语声,迷糊中她听见有人在聊天。

    ‘这缸……是从那得来的?如此壮观,官窑烧出这个……定是要上贡的。’听着声音是木子季神医。

    ‘吴家窑烧哪烧的出来这种宝贝。’李大哥?李大哥回来了?她要赶紧告诉他,周东跟欧阳靖一样,都是外来者,她也有……妙瑾突然觉得困意袭来,原本快醒,这会她又非常想睡。

    “用这个泡澡,是不是……太奢华了。”木子季摸着妙瑾床边的这口大花盆,白玉加身、繁花添妆,刚往瓶里倒上一层淡黄酒,花盆里面有着星星点点的花朵与树叶,随着酒的晃动,恰似在水面上飘动一样。

    原来,花瓶的内壁上烧着许多花朵、花枝和绿叶,“奇妙,这宝贝不是你偷来的吧。”

    “说什么呢,我家王爷怎么回去偷东西。”维护李显的自然是青崖。

    李显见着木子季抚摸着瓷瓶的身子和内里,眼里泄出倾慕的神色,就好像枯木逢春、老来得子的喜悦。他心中一阵得意,这宝贝可是他从的好友慕容花旗那里得来的。古人做瓶的特点大都瓶口窄、颈长、肚宽。

    而慕容花旗却不喜做这种,他喜欢做盆栽、盆景用的花盆。上午他到吴家窑看过,最大的是那种浴桶状的缸,虽然能装下妙瑾,可妙瑾站到里面他怕栽到。

    正想到旁出看看的时候,遇见了慕容花旗的丫鬟春遥,从春遥那里他拿了个浴缸状的花盆回来。

    花盆是按照妙瑾的身材选的,细长的身子、盆边还雕了许多立体花瓣。

    视线转到木子季,木子季和青崖将一坛坛黄酒倒进花盆里,灵动的花瓣飘在淡黄的液体上,液体不断升高,花瓣也跟着升高,如此美景看呆了他们仨。

    最木讷的还属青崖,他虽然也觉得美,但还不至于陷进去,赞叹声在他几个呼吸间停止,接着他说道,“王爷,现在放?”

    李显回神看了下木子季,“有劳先生了。”

    木子季又看了眼如花期般繁花盛开的花盆,点了下头。

    只见他掏出银针,在妙瑾的头上扎了几针,妙瑾的呼吸变的越来越浅,直至身子变的发凉发硬才拔出银针。

    “解毒需要把病人放入黄酒中三天三夜,假死状态是最好的。”木子季把银针装进针包后看了李显和青崖一眼,“放吧。”

    李显横抱着妙瑾,将她一点点放进花盆里。

    蓝黄的夜里慢慢浸湿了妙瑾的雪白内衣和乌黑的长发。

    静的如瓷娃娃似的妙瑾在繁华绿叶的水波中沉沉浮浮,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醉人的诱惑,尤其是嫣红俏丽的唇瓣。

    诱人采摘却又让人自行惭愧。

    李显愣了,幸亏他进屋以后先把妙瑾抱在怀里,让青崖把花盆放在了妙瑾的床上以后再倒黄酒的。这样妙瑾解毒的时候可以在床帐这个密封的空间里进行,等下他一定要把妙瑾的床帐封好,免得有人偷偷进去。

    把人放进去之后,重头戏来了。

    之间木子季将一钵淡褐色的液体倒进装着妙瑾的花盆里,当粘稠的液体与黄酒接触的瞬间,帐中青烟骤起、如云雾缭绕、雾涌云蒸。眼见着黄与褐的交融竟然变成了淡蓝色,李显和青崖都被惊住了。

    关键时刻还是木子季。

    “封!”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李显和青崖瞬间忙活起来,他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帐缠、快速的缠在妙瑾的床上,四角床柱缠得没了棱角,床顶也一样,他们将床封个密不透风。

    “三天三夜不得离人。”木子季很少有这股严肃劲,话语中带着不容质疑。

    臣服强大的力量是人类的天性,李显和青崖几乎同时说了声‘是’。

    过后李显回忆着这一幕,心里还会动容,原来救人时会让人产生如此强大的力量。木子季平时吊儿郎当、难得糊涂,就算医术了得也总是被人怀疑,可他从不和人较真这些有的没的,只有救人性命时,才看他那一丝不苟的决心。

    三天,是个不长不短的时间,说快、转瞬即逝,说慢,如雪山融化流入河流般从容不迫。

    木子季要假装商人应付周三爷,而青崖和李显轮流守在妙瑾的床榻边。

    第一日相安无事,到了第二日却来了不速之客。

    “李公子,在下备了壶好酒,正想来邀请李公子过墙欲饮呢。”周东手里拿着一个酒瓶,隔着篱笆冲李显打招呼,“没想到李公子竟自备了下酒菜。”

    要是搁李显上辈子直男癌的性子,肯定会回一句,‘下酒菜不是给你准备的’,可现在的他转变了许多。自从知道这个自称小东的公子是个女子以后,他的心就竖起了戒备的高墙。因为……一天当中他已经邂逅她三回了。

    第一次是他和青崖换岗,他到荐福庵喝茶打听时事。当他喝了口茶准备放下茶杯的时候,就觉得周身有一股炙热的目光盯着他,一开始他以为他被人发现了,不知是敌是友,手中的剑已经嗡嗡响起。

    可当他环视一周,视线却落在了一个黑衣青年脸上,他为什么看着他?还冲他举杯颜笑,他只当对方有非同癖好,于是给了茶钱就回小院休息了。

    第二次是他睡醒以后到院子里转悠,闲着没事数墙根一共堆了几坛酒时。小东突然从隔壁栅栏盯上冒出头。

    “这位公子好巧啊,原来咱们住隔壁,我叫小东,前日还与你家季二爷喝过酒呢。”李显对小东自来熟的笑容并不感兴趣,可架不住对方太过热情。“公子,请问您也姓季吗,也是季二爷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