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问您也姓季吗,也是季二爷侄子。”
正常人的回答是介绍自己。李显点头,举手行了礼,说了声,“见过小东公子。”
此时的周东在阳光的照耀下,光鲜亮丽,嫩白的皮肤上反出的光加上耀眼的笑容使得她更加耀眼。
美人计?
李显明显察觉出周东在朝他散发女人特有的魅气,周东身上的氛围很是微妙,在女孩和女人之间,她的气质完美的融合了女孩的清爽和女人的妩媚。
这使得李显更加警惕。
这个女人假扮成男人住在他的隔壁,有事没事来撩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其实他想错了,周东的目标不只是他,是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
想到这里,李显更想去看看周东想在他身上谋划着什么,名与利,荣耀和财富,还是说她都想要。但是他敢确定的是,她的目标肯定不是他。
“在下好像在哪里见过阁下。”李显收起全身的压迫感,让自己以邻家大哥的形象示人,“是……是在荐福庵客栈。”
不是反问和疑问,而是笃定的语气。
听到这句话,周东笑的的更灿烂,“没想到季公子还记得我。”接着她说出的话更让人产生遐想,“在荐福庵客栈,整个客栈来来往往的客人不下两百人,在下唯见季公子心生亲切,又觉得季公子器宇轩昂、非池中之物,怕贸然与你搭话显着唐突……只好……”
周东害羞的底下头,纤细的天鹅颈在空中折出完美的弧度。
怕唐突就一直盯着?就不怕本王一剑宰了你?本王看你不是怕唐突,而是想欲拒还迎吧。李显活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世,再分不清绿茶、白莲也能看出点她们的心思来。
“小东公子过奖了,在下只是一介商人,士农工商……咱们都是来进酒的,自然体会出其中的艰辛。什么非池中之物,攀不上皇亲国戚和当官的亲眷,一辈子就这样了……”李显为了试探小东的目的,把不得志装的一本正经。
周东没想到李显这么快就跟她诉说心情,古人、不都很含蓄吗。难道……耿直、毫无城府是这位季公子威望高的原因吗。
想到这儿,周东眼前一亮,她的目的不正是跟他做朋友吗,背靠大树好乘凉,有这么一座大山,她的威望值肯定能快速提升。
“在下倒是有个当秀才的弟弟,他从政我从商,互相帮忙扶持。”周东看着李显眼神中带着期盼,“若有在下帮的上忙的,只要季公子肯知会一声,在下定义不容辞。”
这是……要和他做朋友?还间接的告诉他,她有靠山,他求她就行。
跟周东告辞以后,李显一直在想,她到底图他什么,难道她知道他的身份?可从木子季和青崖的描述来看,她并不认识他们。
她是怎么选中他的呢。
一天又过去了。
从妙瑾床中往外散发的白色烟雾变淡不少,妙瑾的呼吸声也从浅浅的声音变得沉稳均匀,这说明妙瑾从假死转成了深睡。
听到妙瑾均匀的呼吸声,季先生也长出一口气,“毒,已解,接下来一天只要妙瑾姑娘睡醒以后清醒便可。”
妙瑾没事,李显和青崖最是高兴,不光是关心的人马上就要苏醒,还有就是他们不用在两班倒的看在妙瑾床边了。
睡了一小觉,李显把心里压着的事情交代给青崖,让他马上去查津沽护城大将军司马瓮的副将祁寒。
要不计一切手段查出他所有的事情。
李显心中有强烈的预感,祁寒会给他非常大的惊喜。
青崖得令以后,快马加鞭到了最近的锦衣卫指挥所。当他拿到祁寒的卷宗时,也是心里一紧。
这位神人,司马瓮是怎么请到的?
小结巴是男是女,身份到底是什么,一直在祁寒脑中盘旋。
直到过了五、六日,牵狗的身毒人找着翻译跟他说,远洋来的恶犬嗅觉失灵,闻不到味道时,他心中才有了些许猜测。
小结巴就是哑女。
哑女遇到了神医,帮她治好嗓子,可是她成了结巴。恶犬鼻子失灵也是神医下的药,真是好计策,知道恶犬喜欢吃猪大肠,先把药放进去,然后把竹筐里的猪大肠伪装成哑女,再引着恶狗去吃,恶狗吃了带药的猪大肠,自然闻不出哑女身上的异香……
好计策,虽然祁寒只猜对了凤毛麟角,但不妨碍他称赞想出这一计的人。
祁寒并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发现上报给司徒将军,因为他已经察觉出司徒瓮在忌惮他,说将军忌惮副将虽然可笑,但也不为荒唐。
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守卫整个津沽城,将士们都很敬重他的为人和武艺,司徒将军不常到军营,操兵练习都是他在指挥。
近半年,总有大人物到津沽城小住或路过,他发现司徒将军好处拿了不少,整日酗酒寻欢身体早就衰败。根本没有心力去管军营里的事情,他猜测,司徒忌惮他功高盖主夺了他将军之位,还忌惮他发现他的秘密。
‘叮’、‘噹’……
有东西穿透了牛皮大帐,钉在了立在帐中见红缨枪上,没扎住又掉到了地上。祁寒以最快的速度翻开大帐,他看见一个黑影跳到了树上,然后消失不见。
不是刺客,那是什么人?
他又以最快的速度捡起飞进来的小刀。这是一把寻常小刀,寻常到没有任何标记,随便一个铁匠学徒都能打造,在小刀的刀把上拴着一条红布。
打眼一看,红布也没有寻常之处,可当他拿着那条红布在烛光一照时,烛光透过红布,赫然的显出了几个大字。
‘子时来密林,报仇。’
报仇?他自认这辈子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可能伤到普通百姓,谁会来找他报仇。在一想,报仇、正是他所想的,他到这津沽来,就是为了报仇。
祁寒的心跳开始加速,跳动的声音在夜里更为明显,难道有人发现了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