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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被擒

    思及到此,她已明白从衣服上撒酒开始,她就落了敌人的圈套。

    她看店小二可怜没有责怪他弄脏衣服,却不想一个善心竟让她陷入如此窘境。

    妙瑾侧耳听着院落角落的嘘气节奏,确定院子里埋伏了至少八个人,而且在店小二关门的瞬间,门口已经被人堵住、把守着。

    她朝东侧移了几步,好不让门外的敌人轻易攻击到她的后背。

    会是欧阳靖派来的人吗?是、倒好说,若不是……恐怕是贪图她钟家钱财的绑匪。手中没有手铳,她慌了不少,她暗自下定决心,闯过这关,回去之后她定好好练习体术和暗器,就算手铳掉了,她也有个保命的本事。

    妙瑾心一横,赌一把!

    她假装毫不知情,拿着衣服往井边走,时不时的还用手掌在鼻子下边扇扇,“这是什么酒?怎么味道这么大。”

    ‘咕嘟、咕嘟……’

    异响不是从暗处或者门外传到她耳朵的,仔细辨别之后才发现,是井内。井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滚动。

    发现异样妙瑾不得不小心翼翼朝井口走。

    ‘嘶——嘶——’

    是蛇!

    院子里异味、异动,还有暗处悄悄躲着刺客,都不同寻常。他们怕的不是被她发现,而是怕井里的蛇。

    刺客里有驯蛇人……

    这个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她灵机一动,脚上一轻,假装踩到里裙角摔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在旁人看来,她只是个受不得一点伤、矫揉造作的大小姐,而她在揉搓脚踝的时候趁机掏出了鞋帮里藏着的短剑。

    妙瑾出了鞭子,还擅长软剑和短剑,这几样是在认识李显以前学的,练了两辈子,自然比常人多些悟性。

    ‘嘶——’一只黢黑巨蟒从井口一跃而出,它的尾巴还衔着另一只绿莽,两只蟒蛇落地以后,蜿蜒盘曲慢慢逼急妙瑾。

    褐色的眼仁一瞬不瞬的盯着妙瑾,巨兽的咸腥味带着谜一般的压迫感,它们口里不停吐出信子也预示着危险。

    若是平常的世家儿女,早就吓晕了过去,可越危险的时刻妙瑾越冷静,想要装晕都办不到。

    控制蟒蛇的驯蛇人不是街边普通演杂耍的,杂耍艺人一般以乐器为媒介来控制蛇,而刚刚她没有听到任何乐器发出任何音节。

    只要找到控制蛇的方法,再去破坏……

    妙瑾假装收到惊吓,用左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脚一步一步蹬着地,身子跟着慢慢的往后退。

    ‘咩咩嘎——咩咩嘎——’知了的叫声随着风传进了她的耳朵,而这时,她对面的两只蟒蛇已经盘旋而起,好像要以俯视的姿势袭击她。

    知了……已过重阳,知了早已在树枝上产卵,只等入冬以后枯枝入土。

    如此蹊跷的知了声,难道是驯蛇人发出来的?妙瑾一面右手紧握着短剑死盯蟒蛇的眼睛,一面分心去寻找知了声的来源。

    人在危机中才能激发出最大的潜能,妙瑾的耳朵微微煽动,听力似乎比平时强了十几二十倍。

    在那!十点钟方向的柴垛里。

    短刀飞速穿梭在空中,宛如有破虹之势,深深的扎向躲在草垛里的驯蛇人。

    “啊!”短促的惊叫声被闷了回去,接着是口腔被鲜血堵住的‘咕嘟咕嘟’声,若妙瑾没有猜错,这一剑定扎穿了驯蛇人的喉管。

    蟒蛇没了指挥的人,原本用蛇尾高高托起的蛇身瞬间软了下去,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爬行游走。最后,它们都钻进了井里。

    此时,妙瑾才算松了一口气。

    而躲在暗处春黛却气的直跳脚,暗骂:这个没用的东西,狗屁驯兽人,关键时刻还得她上。

    春黛向空中打了个响哨,五个黑衣人从暗处窜到了妙瑾的跟前,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妙瑾想着扮猪吃老虎吃到底,演戏般眼睛里瞬间带了怯懦,仿佛刚刚一招杀死驯兽人纯属巧合一般。

    “小姑娘,你莫要怕,跟哥哥们走一趟就是。”流里流气的声音听起来耳熟极了,“哥哥们保证劫财不劫色!”

    是王矽?

    妙瑾眼珠一转,她得好好试试。

    “这位大哥,妙瑾这就将身上值钱的东西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吧。”说着,她开始在身上搜索着钱财首饰,低头去发叉的时候,她曲线优美的脖颈在空气中画出一到唯美的线条。

    在场的几人个壮汉不约而同的咽了几口唾沫,而王矽的眼神还算清明。他一向这样,心里只有春黛,而春黛小家子气习惯了,只要他有意无意瞟过其他女子,都会与他闹上几场。

    这是妙瑾上次跟踪他们追查玄铁的时候发现的。

    果然。

    在妙瑾把细嫩的小手伸到胸口时,春黛已经拿着剑冲了出来。

    春黛气势汹汹,剑指斜阳,在后空划过一道锋利又漂亮的弧线是,冰凉的剑尖指向了妙瑾的脖子。

    “漂、漂亮姐姐……你为什么拿剑指着我。”妙瑾迷糊又带懵懂的眼睛在几个壮汉间轻轻扫过,“不是说只要钱吗?”

    所有人都知道,妙瑾对国运者的重要性,即使他们没有对妙瑾起了贼心,也会阻止春黛。

    “春姑娘!放下剑!”

    春黛手中的剑不为所动,可眼神扇动,说明她的思绪正在挣扎着。

    王矽自然知道自己的人什么毛病,无非是放不下面子,想找个台阶下而已。他上前走了两步,从春黛的后面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之后趴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没看!’

    男人铿锵有力的解释让妙瑾也不免动容,爱与不爱只在在意与不在意之间。突然,她有些羡慕春黛了,能有王矽这样的男人守着,再冷的心也化了。

    她不禁想到李显,他爱她吗?

    若是原来的他,自然是爱的,奋不顾身舍弃性命的爱。那现在的呢,他常说,他与她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可若是如此,这半年的诸多坎坷完全是可以免去的……

    她知道,现在不是细想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

    春黛已经放下了剑,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妙瑾把碍事的大麾扔到了他们身上,撒腿就跑,她知道门口有人把守,她的武功也不敌王矽……而她的计划也是由他们把自己献给欧阳靖领赏。

    但是,她做戏定要做全,不想以后让他们发现一丝破绽,猜出她是故意跟他们走的。

    院门怎么也打不开,而大麾已经被气急败坏的春黛砍成了碎片。

    妙瑾歇斯底里的喊着,“别过来,你们谁也别过来,我要是死了,你们谁也拿不到钱!”

    ‘啪’王矽用暗器打掉了妙瑾手里握着的珠钗,跟着大汉们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而,妙瑾像疯了般到处乱窜,从东头钻到西头,几个武功不错的男人竟然奈何不了她,最后还是王矽飞身到了妙瑾身后,一掌将她劈晕了过去。

    “走!”

    瞬间,小院里空无一人,只有柴火垛里那具皮肤深棕又油亮驯兽人尸体。

    妙瑾出去了有些时辰,碧竹担心的侧厢里转圈,桌上的李显和青崖还在侃侃而谈。而碧竹发现,大多时候都是李显兴致勃勃说着什么,而青崖的眼睛总是瞟向门口。

    他也在担心她家大小姐吗?早知道,她跟着去就好了。

    “碧竹,去招呼小二再上壶酒来!”李显带着醉意吩咐着。

    我是钟家的丫鬟,不是你们荣王府的丫鬟,碧竹越看李显越讨厌,就这人还想娶她家大小姐?怪不得王伯伯吩咐她找机会破坏大小姐与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