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会心一笑之后,妙瑾侧身躲开,而李显则往她站的方向走了半步。
暧昧暗流、旖旎潋滟,钟贵妃察觉出空气中略有似无的幸福味道,觉得今天真是怪了,她这侄女从未如此害羞过,再看李显那微翘的嘴角……心里有了诸多猜测。
寒暄过后,晋帝说到了正题上。
“再过十日,匈奴使臣来访,这几日爱妃带着众贵妃编排些节目,要彰显我天汉的大国风范,切莫出了岔子。”
“是。”
“妙瑾若是喜欢,也可上台演一演。”李显接下晋帝的话茬,“皇兄,你是不知,妙瑾的鞭法和枪法好得很,若是上去‘啪’‘啪’开上两枪,定有震慑的威力。
“荣王殿下见笑了。”钟贵妃替妙瑾拦了下来,“总归是女孩子,总是打打杀杀不成个样子。”
钟贵妃自认李显不是良配,在整个天汉若说谁的功劳最大,第一定是圣上,可第二准是荣王李显。可、李显常年在外出征、平四海、踏江山,若出了点意外……她这唯一的侄女可怎么办?
说话的功夫,李显瞪着眼睛看妙瑾、一刻眼神也不曾离开。若妙瑾也心悦于他可如何是好啊,她定要找机会试探一下妙瑾。
“嫂嫂此话怎样,谁说女子不如男,妙瑾这身手比我们军营里的好些个男子都要强上好几倍。”
“谢皇叔夸奖。”
‘皇叔?’李显嘴里的茶水险些喷出来,他看了眼冲自己坏笑的妙瑾,比划着拳头示威。
钟贵妃看着两人互动,心里‘咯噔’一下。血压突然升高,险些晕过去,到底是恩爱夫妻,晋王看出她身体不适,赶紧宣太医进殿。
因男女大防,李显只好告退。
他不成想到,这是他在使臣觐见的那一天之、前最后一次见着妙瑾。
“下腰,妙瑾这里要下腰。”钟贵妃在妙瑾旁边使劲指挥,可这丫头太不争气……
“姑姑,我不想跳舞,太难了。”妙瑾敲打了下自己的大腿,这已经是被钟贵妃支配的第八天了。
八天来,她起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练形体,吃过早饭要跳舞,午饭之后是奏乐,她想着晚饭之后能休息一下了吧,却被钟贵妃拉去下棋……
她宁可在军营训练一百八十天,也不想在这再多待一天了。
“姑娘家整天想着摸鱼、抓虾,没一个傍身的才艺。以后嫁了人可如何是好?”钟贵妃是真担心妙瑾出嫁以后遭人白眼。毕竟士农工商里商排在最后,这皇商也是商。
“当今贵妃娘娘是我亲姑姑,谁敢欺负我?”妙瑾嘴硬,想想上辈子一阵心寒。
钟贵妃心里不是滋味,这次匈奴使臣来访,定会献上美人佳丽。后宫不过是龙潭虎穴罢了。
“姑姑不能保你一辈子,靠人不如靠自己。”
妙瑾趴在钟贵妃肩头撒娇,“哎呀,放心吧姑姑,他敢对妙瑾不好,妙瑾就一枪崩了他!”
“你个傻孩子,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钟贵妃想了半刻终于开口,“你有合心意的人了?是哪家公子?”
妙瑾眼前闪过李显那张俊朗的脸,有些害羞,“这种事怎好说出口,他说三年过后向我哥哥提亲,哥哥也同意了。”
“长兄如父……既然鸿卓答应定是个好样的。”若是鸿卓应下的人定不会是那李显,鸿卓尚文,能和他来的上的也都是那些文人墨士、世家子弟。
以后若荣王再来跟妙瑾套近乎,她是一定要去说上几句。
李显这头也不好好过,第一日跟皇上汇报了最近发现的线索,比如、刺客右侧腰间都纹有帝王花、这些刺客和欧阳靖茶铺上的活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西域魅者效忠欧阳靖、并宣称他是国运者,匈奴黑萨满也可能效忠于欧阳靖……等等。
第二日,他与皇上讨论怎样揪出欧阳靖的势力网,讨论到二更。明明他负责的欧阳靖叛贼案已经聊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可,之后每一日皇上都要找他一起讨论国事。李显熬的眼底发黑,眼窝塌陷,趴在桌案上求饶。“皇兄,你放过我吧。自打回京我每日论政事、忙国事。我只是个孩子啊!”
天汉帝李晋嗤之以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在每日论政事、忙国事,从未叫过一声苦。”
“我想妙瑾了。”李显小声嘟哝着,“必须抱紧她揉搓一会才能抚平今日的折磨……”
“你说什么?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贪玩。”晋帝用手指捏了两下眉头,“想搓麻将也不许去,给我老实在这儿待着吧。”
总算熬到了匈奴使臣觐见的那一天。
畅春园的九经三事殿上,天汉帝李晋御殿升座,先是礼部洪弘胪寺官员引匈奴使臣进殿,行三跪九叩之礼。
此次匈奴派来的使臣是匈奴可汗的第三子淳维金,淳维金叩拜之后李显才发现他竟有九尺之高,可让他奇怪的是,以前两军交战时他怎么没见过淳维金呢。
一直听说可汗有两个儿子,这第三子是哪冒出来的?难道是他和妙瑾重生的蝴蝶效应,细思过后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外臣叩见陛下。”淳维金的汉语不好,拱手说了半天之后,翻译的意思均是恭进颂词,之后又介绍了此次觐见的上贡清单。
晋帝听后很是开心,便赐座,宴会这才真正开始。清耳悦心的弦乐加上美人轻舞,看的人如痴如醉。
突然,奏乐的鼓点变了,变得异域风情,只见一名身段极好的女子穿着红纱裙从天而降,,瞬间,畅春园中热烈起来。
女子用曼妙的舞姿踏遍整个舞台,转身间像散发着香气,引得众人神魂颠倒,当然,除了李显。
李显心惊,他明明早已杀了那两个魅者,舞台上这个是哪来的。看这媚态与胆量均在死的那两人之上,她是谁?
还有,高副官早安排了一名跟苏米尔一模一样的女子混进使臣团,怎么今日她没来。
舞毕,掌声、欢呼声响彻整个畅春园。
这时、淳维金起身说了一串话,翻译过来是,台上这名女子是匈奴王进献给天汉王的礼物。此女天生便有酒神之力,跳舞时会让人闻到酒的芳香并且沉醉于心。
“好!”晋帝一声好字映这他的心。
此时皇上早已如醉酒般双颊通红,挺直的肩膀和脊背也弯曲了不少。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可如何是好,若皇兄沉溺女色……他看着台上的女子,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看过魅者的舞蹈之后,其他的后宫佳丽的舞蹈、演奏都索然无味了。李显看事不好,赶紧到后来去找妙瑾。
此时,妙瑾正为找不到跳舞服而发愁,这几日的勤学苦练她虽进步不少,可下腰这种高难动作对她来说依然是致命的。
钟贵妃在皇上身边陪着,自然顾不上她,找不到衣服她乐的高兴。不用上场她便跑到丫鬟的歇脚的地方休息。
刚想偷懒却被一个壮汉迎面撞到,妙瑾刚想起来埋怨起身一看竟是李显。
“李大哥,你怎么在这啊。”妙瑾是欣喜的,十日未见甚是想念,她看到他一眼,心就跳得飞快。
悸动的心脏怎么都安抚不平,她也不管那些个了直接扑到了李显的怀里,说出了心里话,“李大哥,我好想你,嘿嘿,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李显也是一样,他在心里叹息,总算抱上他家妙瑾了。揉搓他是不敢的,这句身体血气方刚,若是控制不住伤到妙瑾他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