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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出行

    果然如时歌所料,这厮既舍不下皇位,又不想放自己回宫。

    就在今日的早朝上,摄政王以御林军护卫不利,宦官与刺客勾结为由,一次性处理了一千多的御林军和太监!

    其中用刑最重的莫过于那个络腮胡子的御林军头领,他本身并无官职,与无阶品的普通军士相当,可正因为他与慕容华拓有些沾亲带故,所以在军中自成了一个小头领。

    慕容琉玧当然记得这人的大放厥词,以摄政王之尊亲自降罪于他,判的是大昱开国以来第一个五马分尸。

    随后慕容琉玧又力排众议,以完美无缺的理由逼的于海不得不让假皇帝下旨。

    不过晌午,浩浩荡荡的天子仪仗绵延了三街两坊,在前往洛水行宫的御辇上坐着的正是时歌,她捧着那封在太阳底下明黄耀眼的圣旨看了小半个时辰,像是不把圣旨盯出个洞来誓不罢休一样。

    “朕龙体有恙……无法上朝……修养于洛水行宫……”时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不知念叨了多久。

    这厮果真是无赖至极!

    皇帝身子受伤?我怎么不知道?皇帝需要静养无法上朝?我怎么还不知道!皇帝说洛水的风景好,点名要去洛水行宫静养?

    老子长这么大连洛水在哪都不知道,还洛水行宫!

    这厮可是真精明啊,既绑了自己在身边,还留下了皇帝这个表面的身份,就是不知慕容琉玧用了什么法子,能让太子党听他的话写出这样一道圣旨。

    时歌鼻子都要气歪了,但碍于慕容琉玧这厮就躺在自己身后的矮榻上小憩,她不敢大声嚷嚷。

    否则姑娘家的娇声怒骂怕是要传遍大街小巷了。

    进来慕容琉玧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行事急躁,甚至于有些残忍,时歌自然也奇怪,这厮难不成被什么刺激到了?

    她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就当这次是一趟远游吧。

    说起来这厮动作也是快,早朝上才拟写好的圣旨,早朝还没结束天子的仪仗就到了摄政王府门口,想来他定是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可怜时歌提心吊胆了一夜根本没睡好,而且辰时初就被拉上了御辇,现在的她要不是正在气头上,估计早就小鸡啄米似的点起头来了。

    想着想着她便有了睡意,转过身来戳了戳双眼紧闭的慕容琉玧,虽然在心里给自己打过气了,可声音还是发颤,“朕要休息了,你下去吧。”

    慕容琉玧侧身偏头,狭长的眼睛微眯着,许是因睡意未退,他迷迷糊糊的看了好一会才有所动作。

    时歌嘴角一抽,眼见着他挪了挪身子,把软榻最里面的位置让了出来。

    我们还在吵架哎!同床共枕合适吗?

    “我腿疼过不去,要你抱。”睡意越来越浓,时歌不争气的妥协了,可嘴上还在语气生硬的撒着娇,像极了一边享受路人挠下巴但嘴上骂骂咧咧的小野猫。

    慕容琉玧一言不发懒懒的撑起身子,一手擒着时歌的后领提起她来,之后横抱着将她稳稳当当的放在了身侧。

    已经如意的时歌仍然不高兴的撅起嘴,恨恨的盯着他的脑后勺,寻思着要不一拳上去打死这厮算了。

    以前这厮一口一个陛下,一嘴一个微臣,好嘛,现在两人撕破脸皮了,这么多天来他根本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就是自己主动找他搭话他爱搭不理的,一张脸像是中了毒似的阴沉,活像欠了他十七八万两银子似的。

    哼,骗子!

    时歌心里的骂声就没停过,后来睡意涌上脑子也迷糊了,没了束缚的嘴巴又开始嘟嘟囔囔。

    等她嘴闭上了,完完全全的温顺下来,慕容琉玧也睁开了一双极为深邃的眼眸。这哪里是睡着之人该有的眸子啊,他眼中的清明澄澈就如天山的天池,一望见底。

    慕容琉玧缓缓的转过身,仔细的瞧着这些天来他故意置之不理的容颜。

    酣睡的姑娘娇态尽显,粉嫩上恰到好处的红晕就如微醺的醉色,樱唇微张,从中呼出的热气一波一波的打在慕容琉玧的脸上,能清楚的闻到她今晨刚吃过的桂花糕的桂花香。

    良好的触感让慕容琉玧爱不释手。

    睡成死猪的时歌忽然伸出舌尖在罪魁祸“手”上轻轻的撩过,末了还砸吧砸吧嘴。

    “唔……好闻……”

    慕容琉玧属实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白皙的脸庞蓦的红了,他做贼心虚的收回爪子。

    唔,看来陛下说的不错,确实好闻。

    也好吃。

    慕容琉玧舔了舔自己的唇,既然陛下的气色已经养的差不多了,那自己放下的鱼饵也是时候收钩了……

    一觉醒来,时歌身心舒畅,反正某人说了万事他来操心,所以她并不着急起身,一个人慵懒的躺在床上缓神。

    时歌呆呆的望着御辇的顶棚,其上的画不由得令她看入迷了。

    虽说她坐的这个叫御辇,可也不是真的辇,洛水与京城间的距离可远着呢,真要叫人拉车的话,恐怕她这个皇帝还没到洛水,就要被百姓们以残暴的罪名看了脑袋。

    这是辆很大的马车,大到车厢内有皇帝处理政务的小几,大到能放下一张两人躺下都绰绰有余的软榻,大到车厢门前还有两个侍卫站岗。

    怪不得人人都对皇位趋之若鹜。

    “真是奢靡啊!”时歌不禁感叹道,门口的一个侍卫听见动静后,与另一个人说了些什么便下车了。

    时歌嘴角一撇,那人铁定是去通知慕容琉玧。

    御辇进王府接她的时候,时歌是亲眼见着一阵血肉横飞,御辇再出来时,车上的马夫侍卫和守在一旁的御林军就都换成了王府的人。

    而等在城外随行的禁军,那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