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有我美吗?”时歌没想到他会这样去平价一个国家,奇怪的过去半开玩笑道。
“咳咳,我说的就是你。”
慕容琉玧破天荒的脸上浮出红晕,但言语间却是挺胸抬头,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小姑娘,好一个问心无愧。
时歌则是连害羞都忘了,好一阵子才捂着脸做鸵鸟状。
这……这也太露骨了吧!店里还有其他人呢!
慕容琉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几个赵国孩子一脸懵懂的看来,轻咳两声,“陈国我也没去过,你可以问朝颜。”
“好……好的。”时歌低着头死盯着柜台,羞的恨不得一头插进去。
……
之后的很多天,慕容琉玧像是赋闲在家的丈夫,在妻子开的商铺中帮忙,日出同行,日落同归,两人和谐的像是已经年过半百的夫妻。
这可就苦了林剑辉了,他一粗人,整天要对着军务写写写,而这些本是慕容琉玧的事,现在全扔给他了,自己却和心上人潇洒度日!
他每每心气不顺时都要撂挑子不干,可等他真走到时歌的杂货铺门口看到了互相帮扶的两人,嘴上的狠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根本不忍心打破这份两情相悦的美好。
罢罢罢,就当补上自己的遗憾吧,林剑辉长叹一声,又回去当牛做马了。
小半月很快过去,临近大军开拔,慕容琉玧也不敢大意,虽说不至于忙的不可开交,可像前些天那样一整日都赖在时歌那里是不行了,有些重要军务必须要他亲眼过目。
他为了多陪一陪时歌,昨夜熬了一个通宵,结果今晨到了铺子门口发现居然没开门,而门上的大锁尤为瞩目。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来了,还是没拦住你……”时歌一路小跑追着慕容琉玧来的,她今日起了个大早收拾铺子,想赶在他来之前就拦住,谁成想这厮的大长腿实在太快,自己想赶上估计得下辈子了。
她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一手扶着直不起来的腰一手又扶着他的肩。
“我要回京了。”
慕容琉玧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愣愣的看着她。
时歌撩起耳边因汗水而黏在脸上的发丝,葱葱玉指一抬,“你看,这里的房屋府邸保存的虽还算完整,可是赵人心里却是一片断壁残垣了。”
这话倒没错,征北大营攻进城时,受损的只有城防军驻守的城墙,百姓住的草屋,早就吓破胆的权贵府邸,他们一个没动。
但根据他的调查,就算没有亡国这一事,早些时候的邺城人已经是一片死气沉沉的了。
“我本就是奔你而来,你走了,我留下来做甚?”时歌掏出帕子,为慕容琉玧擦拭眼角,手上的动作又轻又慢,像是在抚摸。
“战事为重,你已经很累了,不该再为我分心。”
帕子上的馨香仿佛是从其上绣的小花儿传来,就连香气都惟妙惟肖,他捏住帕子轻轻闻了闻,装进了自己的袖囊内。
时歌一眼嗔去,脸上的羞色尽显,“我说正事呢,你也忒不正经!”
慕容琉玧握住她打来的手,任凭小姑娘怎么羞怎么拽都不放手了,“我派一队人送你回去。”
街上的行人出了少数是出门采买的赵国人,巡逻的大昱士兵倒是随处可见,他们谁不认识三军主帅啊,但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后脑勺。
“你快松开!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时歌一边躲着旁人的偷看,一边小幅度的甩手,想把那块“大牛皮糖”甩掉,可甩来甩去,那边一使劲自己就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快要钻地洞的时歌干脆埋在他怀里,都不敢见人了,恨恨的娇声出嗓,“你知不知羞!”
慕容琉玧毫不顾忌的搂住她,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不住的轻蹭,“佳人在怀,我要是知羞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时歌眼中秋波荡漾,啐他一口:“行了行了,老不正经的。”
慕容琉玧挑眉,语调不经意间拔高了,“老?我竟是不知我如何担得起一个老字了?”
说罢他又垂首贴在时歌耳畔,低声私语道:“成亲之后,臣自会让陛下明白什么叫……老当益壮!”
时歌此时无比庆幸,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不然再由这厮荤话连篇,自己怕是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羞死的皇帝了。
这一整日,慕容琉玧抛开了所有的事情,跟将要离去的时歌处处腻在一起,就连晚上休息都是同床共枕。
众军士一阵唏嘘,他们主帅的这副样子怕是要折了不少姑娘家的芳心……
好好一个人,怎么说跑偏就跑偏了!
整个军营里,除了由慕容琉玧正式引荐过的林剑辉知道时歌的真实身份,其余的人一概以为他们主帅这些天一直在疼宠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毕竟时歌一身男装,个子也不矮,就连嗓音都是好听的男声,除了常常晕化在脸上的娇红,她从头到脚真真没有姑娘的影子。
这也是两人商量好的,要做戏给探子看。
此次离别到没像前两次一般,时歌要死要活的,气氛反而轻松愉悦,两人就像是一个去城东一个去城西似的,只是挥挥手又回眸几眼,就利索的分开了。
直到现在,慕容琉玧都从未问过或是干预过她之后的打算,时歌说什么,他信什么。
这让时歌内心很是愧疚,她其实并不打算一路直奔京城,而是要原路返回,再将大昱走一遍。
至于为什么她不说实话,也不是不信慕容琉玧,而是不想让他担心而已。
再者这一趟时歌必须走,要是这个计划成了,那将是摄政王府和她的一大助力。
而另一边慕容琉玧安排的诱饵也顺利的钓上了一条大鱼,那一路是假扮时歌在曲城模样的暗卫,时歌则是换回了女装又换了身份才离开的。
现在一切的计划都如期进行,顺风顺水,时歌躺在柔软的垫子里,随着马车晃晃悠悠舒服的不行。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未来,也是不敢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