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让他走他就真走了?
时歌气的咬牙,只得喊出声:“有人吗?”
已经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半天的慕容琉玧,正愁着自己这一身厚重的朝服没地方脱呢,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还带着又娇又气的呼喊,他立马来了精神,“陛下,臣在!”
这厮还算有点脑子,时歌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进门后,慕容琉玧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床上的时歌,僵硬道:“陛下有何吩咐。”
“今日的早朝都议了什么。”时歌看到他后只觉得脸上又烫了起来。
慕容琉玧抬头,没想到时歌居然会问这个,他如实回答:“明修远继任兵部尚书,是臣的人,此次出征臣任三军大统领,驻守京畿的淮阳军会分出一半,与蜀地的承辉军一并于明日卯时初同时开拔,奔赴至三国交界之地,与边境驻军汇合后组成征北大营。”
他单膝下跪,行了个武将的礼,“臣在此向陛下承诺,只需三年,三年内臣一定将陈赵二国的领土拿下。”
慕容琉玧抬头看着时歌,眼中的笑意满满“这就是臣用来迎娶陛下的聘礼,您喜欢吗?”
时歌轻哼一声,嘴里嘟囔着:“就会说大话……”
“臣明日就要出征了,不如就现在,臣为陛下最后换一次药吧。”慕容琉玧根本没想着等时歌同意,自说自话的动起手来,去解时歌的束腰,“待臣走后,朝颜会替臣为您换药的,您不用担心。”
时歌在慕容琉玧怀里挣扎着,被他摸到腰腹后痒的不行,娇滴滴的说:“不换了,伤口早就结痂了,还换什么药。”
他忽然严肃道:“这可不行,陛下是女子,身上可不能留有疤痕。”
时歌笑的没力气了,陛下是女子,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亏他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好,你别挠我了,我让你换。”时歌受不了了,第一次向他求饶。
因为时歌一直在扭动身子,慕容琉玧抓不到裙子上的束腰,干脆挠起她的痒痒来,“陛下,这又是何必呢?”
“快点换药!不然你今晚出去睡!”时歌佯装生气,娇嗔道。
慕容琉玧非常熟练的解开束腰,将她已经松散的衣裙轻轻的拽下,露出了一边雪白的香肩。
这青天白日的,肩头一阵凉风涌进都缓解不了时歌现在的羞怯,脸上娇艳欲滴的红色到背部就只剩了淡淡的粉。
一抹清凉的绿色药膏涂在时歌的伤口旁,带着茧子的手指慢慢的揉开涂匀,这一对比更显得小姑娘的肩头娇嫩白皙。
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时歌根本感觉不到疼,而那一点又凉又痒的触感就像猫抓似的挠在她心间,难受至极。
“你……你快点……”时歌的嗓音又软了。
“臣尽量。”
换完药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真是太折磨人了!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想。
时歌心下有了打算,偷偷的看了慕容琉玧一眼,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后也看了过来,时歌眼神躲闪,心虚道:“我中午……约了望舒一起用膳,你就……一个人吃吧。”
慕容琉玧笑着摸了摸时歌的脑袋,“承辉军那边来了人,我得去和他们交涉一番,晚上再一起吃吧。”
“哦,祝你顺利。”时歌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又在时歌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次细心的把轮椅推到她床边了,温柔道:“陛下,微臣告退。”
时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叹气。
此时闲下心来,她才有空去细细的想赵家这次的所作所为。
她本以为赵家和慕容家都是一丘之貉,但这次丞相带领的赵家却是让她另眼相看了。
他们想争皇位,却是有底线的,不会像慕容华拓那样去勾结邻国来残害自己的同胞,他们还能在国家的危难时刻不惜牺牲自我的利益来守卫国家。
但这同时也是赵家为了皇位做的准备,他们明白自己家没有德才兼备的人能坐上皇位,所以他们给慕容琉玧献上了兵部尚书这样一份大礼,算作投名状,只要慕容琉玧赢下这场战争,娶了赵思蕊,他们再助其登上皇位,这就是从龙之功,还会是太子的母族。
赵家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舍去一部尚书就好比破釜沉舟的来讨好慕容琉玧,而丞相为了打消新帝的猜忌还会自请辞官,史上有多少皇帝都是因为地下的臣子功高盖主所倒下的,而赵家有功却不贪功,这样好的皇后父族要到哪里去找。
只要慕容琉玧是正常人,都会选择与他们合作。
但是可惜啊,想抢皇位的不仅有你们,我时歌坐惯了这个椅子,不想让了。
“朝颜。”时歌语气淡淡的喊到。
“陛下,您找我。”方才慕容琉玧走后朝颜就回来了。
“去将望舒叫来,我是有事找她。”时歌低头去系自己的束腰。
朝颜自从进门就发现了时歌的衣裙松垮,傻子都知道他们在屋里干了什么,所以她一直低着头,“是,陛下,需要打水擦身子吗?”
时歌疑惑,“大白天的擦身子做什么?”
朝颜一时语塞,“呃……刚刚您不是和殿下……”
“他给我换药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时歌一本正经的撒谎,还想顺带着套话。
朝颜的脸一下子绯红,使劲摆手:“没有内有没有!我这就去找望舒!”她说完撒腿就跑。
时歌眼睛一眯,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那件自己不知道的事。
“等等,你把装书的那个箱子搬来,我要看。”时歌喊住已经跑出门的朝颜。
朝颜也不回头,边跑边喊:“是,王妃!”
时歌叹气,也不能光等着望舒,自己还是先找找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