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琉玧回到王府后就看到了时歌的一张苦瓜脸,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就被拉进屋里问话。
“我昨晚睡着了,你再跟我说一遍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时歌皱着一张小脸泪眼欲滴的委屈道。
这对于慕容琉玧来说可真是新奇,从昨晚他回来到今天时歌非比寻常的温顺,他只需一眼就知道时歌肯定是又有什么事不高兴了,以往来说她一准儿会大发雷霆,就像昨晚他被赶出去睡觉,可现在她居然肯听自己的解释了。
慕容琉玧沉吟一阵,这……她到底哪里又生气了?
罢了罢了,反正猜不透。
“昨夜军报不熟提前到了吗,这是赵丞相……”
时歌急切的打断他,“这里我听到了,后面的你再说说。”
慕容琉玧挑眉,后面的……嘶!她该不会?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昨天夜里说到他说到赵家的意图时玩性大起,想看看时歌吃醋是什么模样,所以故意夸大其词的说了一番自己和赵家联手后怎么怎么好,结果说完才发现时歌早就睡着了,这也就不了了之。
看这个架势她是听到了?总之先试探一番再说。
慕容琉玧请了请嗓子,将赵家的真实意图娓娓道来,“赵丞相先把兵部尚书的位子送给了我,然后又提到等我凯旋之后,他会辞官回乡,但前提是我得先娶了他的小女,不过我拒绝了。虽然没有明言,但他的意思很明显,赵家想趁着我声望最高之际拥我为皇帝,我先娶了他的小女,再登基为帝,这之后他会立即辞官,打消我对赵家的猜忌。”
时歌还在等他的后话,但和很长时间后他都没有动静,不免问道:“嗯?这就没了?”
慕容琉玧的表情非常微妙,“王妃还想有什么?”
时歌憋红了脸,蚊子哼哼似的说:“我明明就听到了你说你也想当皇帝……”
他看着小姑娘别扭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没听到,“你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既然她真吃醋了,那自己也就不逗她了。
时歌面色不善的瞥他一眼,“没什么,总感觉你还有事瞒着我。”
慕容琉玧高举双手做无辜状,“天地良心,我对娘子的情意日月可鉴!”
时歌嗔他一眼,扭过头道:“一会娘子一会王妃的,没个正形。”
慕容琉玧将时歌的脸掰正过来,让她看着自己,“娘子,为夫就快出征了,你还是多看看我吧,不然就没机会了。”
时歌不受控制的抬眸看他,这一下就对上了慕容琉玧爱意满满的目光,他如火一般狂热的的视线与她含羞带怯的眼神交缠摩擦,两人之间的温度极速上升。
情到浓时,慕容琉玧俯身在时歌如玉的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而后又去用滚烫的唇摩挲她的眼眸。
时歌感觉到眼睫痒痒的,被他蹭到的皮肤如烙铁一般又红又烫,时歌轻轻的推了他一把,这才得到片刻的空挡低下了头。
他们正是亲昵之时,慕容琉玧自然不满意面前小姑娘的躲闪,骨节分明的大手微握成拳,轻轻的抵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泪光莹莹的眸子看着自己。
“她想后退,但身后的轮椅就像慕容琉玧宽大的怀抱似的牢牢地锁住了自己,平日里白皙的脸庞早就羞红了,她抚着胸口平缓急促的呼吸。
男性的本能驱使着慕容琉玧更进一步,此时此刻只想将面前的可人儿箍在怀里好好的宠爱一番。
时歌被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吓着了,本想历呵一声给自己壮胆,可谁知一开口就是黄莺般的娇啼,“放肆!朕是皇上!”
“陛下,臣忍不住了。”慕容琉玧嗓音低沉暗哑,透露着浓浓的侵略性。
还从来没有被这般对待过的时歌吓哭了,但因为她看过的话本子里写了这么一句话,“姑娘家哭的越凶男人的动作越是猛烈”,所以她只敢委屈的小声抽泣着。
事后时歌都佩服自己,在脑子里一片浆糊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点,实属不易。
身下传来的阵阵抽泣声唤回了慕容琉玧的理智,他起身后手足无措的替哭着的时歌擦去脸上的湿润,道歉道:“陛下,臣一时鬼迷心窍,实在该死。”
时歌并不理他,一个劲的抹脸,哭声不大但是一直打着哭嗝,小肚子也一抽一抽的,好不委屈。
到最后慕容琉玧嘴皮子都快哄烂了,时歌才渐渐停住了流泪,但还是不住的打着哭嗝,她又缓了好一会才带着浓重的哭腔,闷闷的说:“出去。”
“好,臣这就走,臣叫朝颜进来陪您。”慕容琉玧收拾好褶皱的朝服,刚要出门就听身后的人说:“不要,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您自己……”慕容琉玧剩下的半截话被时歌泪盈于睫的眼眸瞪了回去,他转身埋头就走。
门一关上,时歌喧嚣的内心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她双手捧着自己仍然发烫的脸颊,一头栽进软软的锦被里,而刚才的旖旎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羞吗?确实是羞的,怕吗?这倒是没有。
时歌的哭只是委屈,她不喜欢被别人强迫,至于她为什么又一次把慕容琉玧赶出门了,这是有原因的。
时歌对于男女间情事的了解只限于亲嘴嘴,但她发现慕容琉玧和话本子里写的一模一样,一旦着急上火就想脱她的衣裳,这样她就不明白了,只是嘴对嘴的话为什么要脱衣裳?
所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她不清楚的事,还得去问问望舒才行,不然他们两人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很丢脸。
糟了,自己光顾着问昨晚的事了,怎么把今日的早朝给忘了,时歌慌乱的理好衣裙上被压出的褶子,正欲抬脚下地……她看到了不远处空无一人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