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都人氏,名叫刘连子。”宫令女官笑着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讳吧?”
“还真是哎!”苏龄若梦中苏醒一样,笑嘻嘻得点点头,说,“请姐姐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
“哈哈,我叫包初一。”宫令女官笑说,“是不是挺俗的?”
“包初一?哪里俗了?”苏龄若笑着摆摆手,看着宫令女官说,“可能你的姓氏比较俗吧,反正我第一反应就是包子。初一,不是挺好的吗?一年的第一天,一月的第一天,象征着万物的初始,好的很呢!”
“嗯。我娘也这么说。”宫令女官点点头,笑道,“我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若是的话,就会去选妃了。所以,这名字和我的家庭背景是很符合的。进宫之后,我看嫔妃们身边的人,叫什么‘紫鹃’啊,‘流花’啊,‘飞露’啊之类的,心想她们用的词也高雅不到哪里去,就没有改。”
“姐姐可以叫‘闪电’,和那些名字一样,都是取自大自然。”苏龄若说着抿着嘴笑,时刻防备宫令女官拍她一掌。
“哈哈,包闪电?我干脆叫包包子好了。”宫令女官笑着说,并没有要打她的意思。
“那我以后就叫你初一姐姐了。”苏龄若笑说,“初一姐姐好!”
“嗯,龄若妹妹也好!”包初一笑道。
“姐姐不妨给我详细讲讲刘连子,我或许可以见见他,也认识认识京都文化圈的人物。”苏龄若笑道。
“那有什么问题呢?”包初一说,“我们想见他,命小厮去传唤一声,给个请帖,他就乖乖得来了。妹妹想要他一幅字,也是抬抬手的事情。”
“看来是个很普通的人啊?”苏龄若有点不以为意了。
“人是非常好的。此人丰神俊朗,一头长发如瀑,身姿缥缈,外号‘刘飘飘’,很得大姑娘小媳妇们的爱慕。也没有什么架子,只要给他点银两,就能给你写个不错的字帖。就因为这个随和的性格,得了不少练笔的机会,从而修炼出一手的好字,在京都文化圈声名鹊起,今年才会被选中,来写这个灯字。”包初一笑道。
苏龄若点点头,又对刘连子产生兴趣了,便让包初一请他过来,初一自然满口答应。
两人走了一会儿,忽见前面一群人珠光宝气得,笑呵呵得边走边看灯,朝着他们过来了。
走在最中央的,正是当今皇帝。他身边左边是娴妃,右边是惠皇贵妃,楚宁宸和几个皇子,已经橦盈宛、许翩若都在。有趣的是,颜素宛也在。
所有人都笑呵呵得,亲昵得想一个人的好多个重影。苏龄若有种感觉,颜素宛会成为楚宁宸的妃子的。心想日后既然自己会成为令仪皇后,那么颜素宛必然要被冷落,心里竟然对她产生一点同情,好像面对着一朵注定呀凋零的鲜花。
两人少走几步,和那群人贴得更近。苏龄若和包初一一起屈膝,把手合掌放到右膝盖上,对皇帝说:“奴婢叩见万岁!万岁洪福齐天!”
“好!平身!”皇帝微笑着摆手说。
“奴婢叩见娴妃娘娘,惠皇贵妃娘娘,以及各位娘娘,各位皇子!娘娘、皇子们万福金安!”两人又向其他人行礼。
“免礼!”娴妃代表众人笑着摆手,两人便站好。
“今晚的游灯会,是不是大开眼界啊?”皇帝对苏龄若的印象很好,也难怪,苏龄若长得很美的,举止也优雅,人又聪明,谁看了能不喜欢呢?当然,颜素宛等人除外。
“托万岁的洪福,今晚真是幸福。”苏龄若巧笑着说,美目如灯得看着皇帝,“听说写‘帝祚永存’的是当今京都文化圈里的名人,小女孩很想见他一面呢!”
“哈哈,那不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吗?”皇帝笑说,“你也不必单独请他,明天他就要进宫,和今晚游灯会获胜的工匠一起,接受朕的封赏。到时候你在封赏仪式之后,让他留一留即可。”
“这可是今年的创举呀。”包初一笑说,“从前从未听说,还会特地举行封赏仪式。”
“那是因为今年天降祥瑞,皇上高兴。另外,三位皇子都要成婚,应该向天下显示皇家的福德,为三位皇子的婚姻祈福。”娴妃笑说。
苏龄若看都不看几位皇子一眼,尤其不看楚宁宸。她要尽量避开,否则颜素宛等人更要妒火攻心,把她往死里整了。
苏龄若心想,或许这就是长得美的过错吧!自古“红颜薄命”,大概也是和自己的状况一个道理。
皇帝又随口笑说几句,便要继续游灯。橦盈宛和颜素宛狠狠得瞪苏龄若一眼,都没有办法发难,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你给我等着,我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了你。
苏龄若巧笑着看着众人离开,好像根本没看懂两人的眼神。她心想是非自有定论,阴阳成双,男女都是配对的,你们何必如此?我又不想嫁入皇家,干嘛把我当敌人呢,也不嫌累得慌。
等到一群人走过了,两人才开始继续赏灯。
说笑间便走到千倾门前。这条路上爬着好些亮闪闪的做成乌龟的大灯。每个乌龟都有完整的脚,脚下面做着轮子,看来这些乌龟是上弦驱使的,正排成队在路上爬。
好些宫女太监在旁边看着乌龟笑。
苏龄若笑着对包初一说:“若是能坐上去,就更好玩了。”
“你可以坐上去呀!不过乌龟要完,你也会被烧着屁股。”包初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揶揄得笑说。
“姐姐真会开玩笑。”苏龄若笑说。
走过这条路,两人来到前朝。三大殿灯火通明,太和门广场上,是一片彩灯的海洋。
那条巨龙正在太和殿广场盘旋。此刻,十几条巨龙一起飞腾上天,把太和殿上方的天空包围住。
苏龄若看到每条巨龙下面都有十几个工人,手持长长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