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对她的话很受用,笑着说:“谢谢姐姐奉承。当然,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姐姐的话倒也是真诚的。”说完抿着嘴笑,苏龄若和宫令女官跟着笑起来。
“那么就合作愉快啦!”笑了一会儿,苏龄若对兰心说。
“那是自然的!”兰心点点头。
转身离了钟粹宫,其他各宫也走过,一下午便过去了,如同流沙从指间滑过,感觉舒爽轻松。
“要是每天都如此,倒是不累。”苏龄若笑着对宫令女官说。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每天都可以这样。”宫令女官笑道,“但是皇宫这种地方,怎么会每天无事?这里是整个瑄朝最容易发生事端的地方。到时候就有的忙了。”
此时,只见各个太监在宫里快速得穿梭,眼见着天色将黑,各个合适的位置都有太监在挂灯,游灯会要开始了。
苏龄若见这些灯形态各异。挂在永宁路和福禄路上的灯笼,有的是走马灯,画着人物山水车马,有的是做成各种飞禽走兽的花灯。这些飞禽走兽编织得栩栩如生,风一吹来,微微摇动,好像是活的似的。
所有的树上都挂上了彩灯。有的是金钱样式,有的是挂坠样式,有的是章鱼模样,有的是水母模样。
苏龄若心想,等一会儿这些灯都亮了,一定漂亮极了。到时候树便会和圣诞树很像了。
“游灯会是太监总管负责的,所以我们就轻松。”宫令女官笑说,“有的活动就是全部由宫女主持,到时候有你忙的。”
“嗯,我期待着这样大展身手的机会。”苏龄若一点不怵,笑着拍拍手说,好像马上就要大干一场。
“哈,这样的女子,这是招人喜欢。”宫令女官笑着看着她说。
两人悠悠得走到食堂,开始吃饭。宫里为宫人们准备了四个食堂,分别位于宫人寝室的前后左右。此次两人换了一间食堂,宫令女官说,这样可以让苏龄若顺便认识一下这间食堂的管事。
这间食堂是一个两层的小楼。一楼一字排开,是取餐的窗口,里面是做好了的饭菜,量足,种类也多。后面各个站着一个身穿锦袍的厨师,宫人想吃哪个,便对他说,他便为宫人取餐。
二楼是一些包间,专为女官和太监里面管事的人准备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圆形的墙,里面是圆形的桌子和檀木椅子。在走廊里看,好像每个房间都是一个大气泡。每个房间的墙的颜色都不同,五颜六色得十分漂亮。
“这个食堂给人的感觉很活泼。”苏龄若一边跟着宫令女官走进一个包间,一边对她笑说。
“嗯。听说是某个妃子的主意,她说食堂是让人补充活力的地方,应该活泼一点,这样宫人们就会充满生机,伺候主子们的时候也利索。”宫令女官笑说。
苏龄若点点头。此时一个女子巧笑着走进来,把两个菜单交给二人。二人各自点了一些菜,一会儿饭菜就端上来了,她们便开吃。
吃完晚餐,外面已经是一片灯海。
宫令女官对伺候她们吃饭的宫女说一声,宫女转身走掉,一会儿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女子走过来。
女子笑着做个万福,对宫令女官说:“见过宫令大人。”
“姐姐近来可好?”宫令女官对她笑说。
“托大人的福,有钱用,有饭吃,有屋住,心情好得很。”女子点点头,笑着看着宫令女官说。
“那就好。”宫令女官说着微微笑,指着苏龄若说,“这位是接我任的宫令女官,名叫苏龄若。这位是管事,你叫她荣嬷嬷就可以了。”
苏龄若想起《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打量一下眼前人,胖乎乎五十多岁的女子,和容嬷嬷像得很,“噗嗤”一声笑。
“给苏大人请安,苏大人吉祥!”荣嬷嬷说着微微笑,做个万福。
“姐姐,呃,荣嬷嬷也吉祥!”苏龄若心想,按照她的年龄,自己该叫她阿姨了,可是宫令女官叫她姐姐,自己也该随着。索性都不叫。
“谢大人吉言!”荣嬷嬷又做一个万福,笑着说。
“我们出去看灯了。以后我离了职,每天过来视察的就是苏大人了。祝福你们工作顺利!”宫令女官笑着说。
“那是自然的!”荣嬷嬷点点头,微笑着看看苏龄若。
两人接着兴冲冲得走出食堂,见树上的彩灯已经亮起来了,那些水母啦,章鱼啦之类的动物样式的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像是真的一样。
苏龄若伸手摸一下做成铜钱模样的彩灯,笑着对宫令女官说:“不知道瑄朝有没有这么大个的铜钱。有的话,真该见一见。”
“还真有呢。”宫令女官笑说,“每年,国库都会制造一个和我的脑袋一样大的铜钱,上面写着年号,称作‘镇年钱’。”
“镇年钱?”苏龄若讶然笑道,“干脆叫‘压岁钱’好了。哈哈。”
“是哦,我们都这么说。可是国库就叫它‘镇年钱’。”宫令女官笑说。
两人欢快得在灯海里遨游。这时候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在嬉笑着赏灯。各个宫里的嫔妃也出来了,皇帝在嫔妃们的簇拥下,说笑着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还吃一下随侍太监呈上来的新鲜瓜果,乐不可支。
正走着呢,苏龄若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中,浮出一个巨大的龙形灯笼。它有着火红的冠子,金光闪闪的龙鳞,四个大大的红爪子,龙身有十几米长,在天上摇摆着,十分醒目。
“这个灯笼下面一定有人在舞动!”苏龄若指着巨龙笑说。
“那不是一目了然吗?”宫令女官说着哈哈笑。
巨龙升腾之后,四个巨大的字跟着飞上天,只见每个字都和苏龄若那么大,写的是“帝祚永延”。
“这四个字,是请瑄朝有名的书法家写的,然后依样做成灯笼。”宫令女官指着那四个字笑道。
“今年的书法家是谁?”苏龄若刚说完,就想掌嘴,心想宫令女官说了她也不认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