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阻止动手的沈落一愣,看着锦白:二殿下,里面的东西都是殿下的...
臣弟定会好好对待皇兄的屋子。二殿下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对着正往外走的身影道:皇兄慢行。
太子殿下脚步一怔,握紧拳头又加速步伐。
沈落见状赶紧跟上去。
槿格钟拽拽锦白衣袖:殿下,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毕竟是在人家的院子里。
锦白看着离去的身影,没有回她。
前厅离寝宫不远,锦裕渊走到门口,却接停住,宽大伸长的衣袖就那么垂着。
duang——跟在身后的小八看傻了,箱子掉在了地上。
干什么毛毛躁躁,摔坏了奏折怎么...小五的声音截然而止,因为他抬起了头。
庄重的房子被几块大布包围,中间更是画着张布满尖牙的笑脸,朝他们这边看来,旁边则是千奇百怪的头。
前厅肃然清正,何时被这般‘侮辱’过,这可是东宫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
小八忙乱乱收拾着,谁也不敢吭声。
沈落给太子殿下灭火:殿下别恼别恼,我让人恢复原样!
二殿估计也——殿下,先别进去!
便是几块布,又能怎样?太子殿下强硬掀起布迈进去,刚推开门,一只东西直接弹到了他脸上!
阿-—落!!
沈落还没跑进去,就看到他出来钻到自己身后,牢牢抱住腰:鼠、老鼠!!!
沈落:...
小五小八:......
锦裕渊:老鼠啊!!!
小五先行进去,过了一会,手里惦着个晃晃悠悠的东西出来,沈落一看,松了口气,殿下,不是老鼠,这只是个鼠娃娃。
属下发现的时候,正被挂在门上,里面还有很多这样的玩偶,都是安排好的...
锦裕渊慢慢松手,接过鼠娃娃,盯着上面的笑容,眸子渐渐沉凝。
沈落搭上他胳膊:殿下...
你还要为他说话吗?他淡淡道:你说,本宫听。
听完就去收拾人。
沈落:...
沈落:需要我给你拿件趁手的武器吗?
半个时辰后——
槿格钟坐在门前,看着激烈战斗的两人,朝旁问:公子,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
短则三刻多则...沈落看着她,默默道:最长的一次切磋,是打了一个下午。
那他们...谁赢得多?
没有输赢,皆是平局。双剑划过,发出清脆的声响,沈落静静道:未曾有过胜负。
槿格钟看几乎看不清身影的两人,问:那看今天会有吗?
难说...
你为何要这般做?锦裕渊强按下愤意。
锦白一个利剑过去,见人躲开,去过前厅了,皇兄可还喜欢?
你何故这般对本宫?锦裕渊将他衣角划破,声染了重音。
后退两步,他在他袖子上挽了个剑花:看来皇兄不喜欢臣弟送的礼物,改天再做个更大的给你如何?
太子殿下忍无可忍,一剑劈开旁边的石头,胡闹够了没有,锦白!!
停下手,锦白站在满是狼藉的院子,水眸静寂的凝他:都说是我在胡闹,皇兄对这句话难道就没有一点心虚吗!
本宫端正正行,何故会生心虚!他紧紧握住剑,青筋凸显:你到此处是奉了父皇旨意,本宫赶不得你,但希望能和平相处,再有下次,休怪本宫无情!
呵呵,无情。锦白:难道之前皇兄对我做的事,竟还带着情意?
没有情意、没有情意他还能好好在这!?
乒零——锦裕渊把剑仍在地上,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回屋。
锦白还在身后喊:我谢谢您的情意!!
沈落连忙把门关上。
臣弟祝皇兄夜间安好,可别因为那礼物做了噩梦!!!
槿格钟拉着他往外拖,他朝里大声唤:端正正行的太子,真正,没人比你再正了,你是整个皇宫,哦不,是整个锦国最正的人!!!!
...
锦白:皇兄别怕,晚上臣弟会守着您,牢牢守着您——!!
槿格钟死死抱住胳膊,无奈道:殿下,其实这件事...
说出来会任务失败哦~
槿格钟:其实这件事不是您想得那样。
锦白稳住身体,她放开了手,只见他朝旁走去,拾起那个鼠娃娃。
玩偶嘴边从细缝吐出许多棉花,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盯了一会,声音很轻:我哥怕老鼠,其实是因为我。
槿格钟一愣,他站起身来,微微侧过脸,去看里面的人影。
背后光亮的屋,将他影子跟右手顶地的剑尖拉得伸长,
屋内的人坐姿端正,衣袖扑在桌面上,随着笔小幅度动着,甚至还能看到睫毛的抖动。
锦白垂了眼。
皇兄,其实很忙。
他回到院内,坐在石凳上,渐渐趴了下去。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小心翼翼靠近的声音,他缓缓抬头,轻道:坐下来吧。
殿下,要喝酒吗?槿格钟把一碟软酥酪推到他面前:或者吃点奶酪,方才都没动筷子,又打了这么久...
他拿起勺子,放到唇边却又放回去,看着小小一碟的白色,轻道:其实我并不是完全在宫中长大的。
槿格钟没反应过来,嗯?
锦白似没听到,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七岁的时候,父皇把我跟母妃遣出皇宫,送到菱鸣的一所农庄,三年后才接回。
431年,正是与玉国谈和失败,第二次大战开始不久的时间。他低头,而菱鸣则是靠近玉国边境的小城,因为战争的原因,那里百姓走了不少,留下来的,要么是妇孺老者和身契奴仆,要么是还在等上战场的士兵回来的人。
而庄子离着城有六里,我们没有马,没有邻居,若要添置什么东西,是要一步步走过去。
母妃用从宫中最后穿的那件衣服,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找到一所学堂安置我,路上还遇到指导武艺的师傅,记得最清的却是学堂先生的儿子。
他比我小三岁,长得有点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说起话跟说书先生一样,一开口不管什么场合都能把人逗笑。锦白唇角不自觉勾起,当时课下没什么可玩的,纸张也贵得要命,我们便去城门墙上画画玩,那头的侍卫撵走过几次,最后索性蹲在一旁磕着花生,看我们画,有时候还鼓几下掌捧捧场。
还记得,学堂先生的夫人经常跟先生吵架,夫人想离开这个地方,但先生死活都不同意,硬生生每次都抗住了。他摇摇头,后来才明白,原来先生一直在等他上战场的弟弟回来。
到那里没多久,皇兄便过来看我,当时他从马车下来,我跑过去要抱他,母妃却把我拉到地上跪下,悄悄抬头看他的时候,心底有点慌乱。我还以为...皇兄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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