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醒来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其他人早已用过了晚膳,栎素按照自家王爷的吩咐将饭菜温着,以便于自家王妃醒来之后随时能吃。
吃过晚膳,容楚这才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终日待在屋子里没有锻炼过,今日这么一走,便要了人半条命。
栎素给自家王妃揉着腿,见其脸上还带着些疲惫之色,有些担忧的建议道。
“少夫人要不要泡会澡?舒缓一下疲惫?”
容楚自己捏着胳膊,有些好奇的看着仍旧不见疲惫之色的栎素。
“你今日一直不是走便是站的,平日里也没见你锻炼,怎的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栎素平日里虽然不用做那些粗活,但是来来去去的也是走着的。少夫人你一得空能躺着绝不坐着,今天竟然也能坚持下来,已然不错了。”
栎素手上动作不停,一边捏一边回答自家王妃的问题。
容楚干笑了下,没有再搭言,让她平日里锻炼她是做不到的。让栎素捏了一会儿,容楚便让人停下了。
“好了,你让锡简把热水提进来,你也歇会儿。”
栎素闻言下去找锡简去了,容楚躺在榻上盯着头顶想案情,到底还是没想明白自家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最后所幸也就不想了,反正最后总会知晓的。
锡简将热水倒好了便下去了,容楚不习惯有人伺候便让栎素也去休息了,自己脱了衣服坐在浴桶里面泡澡。
看着水面上的花瓣容楚笑了笑,虽说这里没有王府那么多精细的东西,但是栎素一直都在尽她所能的将自己伺候好了。
本来想着快要见到主持了,容楚见锡简不错想要撮合两人。但是现在见面的事情落空,栎素又明显的不喜欢自己打趣她和锡简,容楚也只得歇了那份做媒的心思。
只求栎素能够早日找到心上人,如此在寻找到回去的方法之时,自己才能安心的回去。
想到这里,容楚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家王爷。也不知道自家王爷到底怎么想的,这段时日对自己的态度奇怪的很。如今与他待习惯了,一想到回去后就见不到,还一时有些不习惯。
“唉!”
宫璃墨忙完刚一进屋,便听见自家王妃的叹气声。原本栎素一直在门外守着,想着怕水凉了自家王妃没热水,刚离开门开,自家王爷便到了。
守在暗处的暗卫自是不敢拦着自家王爷,宫璃墨又不知晓里面的人在洗澡,畅通无阻的进了屋内。
宫璃墨上前几步转过屏风,便见自家王妃正在沐浴。容楚本来以为是栎素,一转头见是宫璃墨也有些慌了。幸好还有浴桶挡着,容楚红着脸看向转过身去的自家王爷,有些嗔怪道。
“夫君进来怎么也没声的?”
宫璃墨现在满眼都是刚才见到的场景,自家王妃雪白的胳膊和后背在一头乌发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白皙,胸前的风光隐在水中被花瓣挡着若隐若现……
一紧张,竟连隐瞒身份也忘了,红着一张脸道。
“本……本王并非有意,王妃你继续。”说着边走到了屏风的另一侧。
容楚原本还有些紧张,但远远看着红透了整个脖颈和耳尖的人,心里不由得又有些好笑。
院子里的侍妾孩子都有了,还这么纯情,真不知是装得还是真的。
虽然被看到了,容楚除了害羞倒也没有其他感想。正好水也有些凉了,容楚起身擦了擦身子,将衣服穿好了出去,正巧碰见提着一桶热水的栎素。得,自家王爷怎么悄无声息进来的真相来了。
栎素看着屋内的两人还有些懵,放下水桶行了一礼,这才道,“少夫人已经洗好了吗?”
容楚点了点头,没再让栎素提那桶水,转而看向坐在书案后看书的自家王爷。
“夫君可要沐浴?”
宫璃墨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闻言点了点头。容楚见状一边擦自己的头发一边吩咐栎素,“去找锡简让他把浴桶里面的水倒了,给夫君再换些热水。你在一旁帮忙,重活让锡简来干。”
栎素得了吩咐有些不好意思的下去了,锡简今日也累了一天,自家王妃因着心疼自己老是使唤锡简,幸好王爷也不会说什么。
宫璃墨进了浴桶之后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浴桶是刚刚自家王妃用过的,想着刚才的一幕,宫璃墨身下有些蠢蠢欲动。随后颇费了了些时间才将那股子感觉压下去。
第二日,宫璃墨直接让捕快带了上来。霎时间,衙门大堂之内跪倒了一大片。容楚一身男装站在最后,时刻注意着堂上的动静。
宫璃墨一身便装坐在高堂旁边新放的桌子上,高堂之上坐着知府大人。宫璃墨看着底下的人,沉默了半响这才开口。
“据几位屠夫所言,几位猎户皆有所嫌疑,你们可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其中被点名的一名猎户闻言行了一礼,“大人明鉴,小的给他不买那些野味,真的是为了给家中之人养身子的。大人若是不行,尽可让人去小的搜查,那野味吃了一些,还有一些应该还在小人家中厨房。”
宫璃墨闻言转而看向立在一旁的锡简,锡简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回禀公子,此人所言属实,属下确实在他家中厨房发现了还未处理的兔子和半只已经吃过的羊。”
宫璃墨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其他人呢?可有需要辩解的?”
那些猎户不是要留着家里人吃,便是城中富户已经早早预定了,锡简一一核实过,都是真的。
王钊等那几人都说完,这才行了一礼道。
“启禀大人,草民将所有的野味都卖给了赵屠夫,至于赵屠夫觉得好。草民不愿卖的那几块,是想着留下来待月儿出殡之时招待前来帮忙的街坊邻居的。”
宫璃墨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抓呢而看向一边的赵屠夫,“你可有何说的?”
赵屠夫闻言身子抖了抖,想到自己昨日见过的那尸体,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因着王钊当时一脸的不愿,那肉比起其他肉也细嫩的很。草民便将其打了记号,正是从我家搜出来的那几块尸体身上的肉。”
说着,赵屠夫干呕了半天,这才一脸菜色的道。
“因着那肉看着不错,草民还让家中的那口子做了一份,一家人吃了。”
听到这里,容楚有些同情的看向那赵屠户,随即看向一脸镇静的王钊,此等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王钊并未争辩,低着头似是默认了一切。宫璃墨摆摆手让捕快将其他人待下去,留下赵屠夫和王钊,这才将目光转向王钊。
“王钊,赵屠夫所言,你可承认?”
“不错,那狗贼正是草民所杀。”说着,王钊满脸的愤恨,“公子总说律法之下不可伤人,可狗贼坏事做尽,我阎岳兄长写了诉状前来伸冤,你们不仅不受理还将人乱棒打了出去。你们为官不仁,不声张正义,难不成我们自己报仇也不行么?”
两侧的捕快见王钊神情激动,意欲起身。连忙过去将人压住,以防其暴起伤人。
宫璃墨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人捕快下去,这才开口。
“即使如此,你便是认了着杀人的罪名,是也不是?”说着,宫璃墨扫了一眼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被七王爷着莫名的一眼扫的心惊肉跳,正要说话,那王钊便点了点头。
“不错,草民认了。”
宫璃墨点了点头,“那你为何要将那鞭子和一些铁器埋在受害的那富户家里?”
“自然是为了减轻我的嫌疑。”王钊头也不抬,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宫璃墨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王钊。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那富户家?”
王钊被盯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心底发慌,但还是镇定的道。
“深夜之时,从后门偷溜进去的。”
“那其他凶器你放到了哪里?分尸之事可是你的主意?”
宫璃墨盯着底下的人,紧接着道。
“在我家中,西厢房内,与制作皮毛的刀子在一块放着。分尸自是我自己的主意,那种渣崽,分尸也难解心头之恨。”
王钊似是想起了自己杀人时的情境,一张脸涨的通红,情绪异常激动。
“阎岳当真丝毫不知你的行为?”宫璃墨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阴森森的道,“说实话。”
王钊有一瞬间的慌乱,“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她知道的,对吧!”
说着,宫璃墨笑了笑,起身逼近王钊,在距离王钊三步之遥停下了脚步,看着一脸惊惧的人。
“你跟了李安两天,趁其不备将人绑到了自己院中。先是用鞭子将人折辱了一番泄恨,随即像平常处理野味一般将人杀了,杀完人正要将人抛尸乱葬岗,却正巧碰见了前来找你商量丧事的阎岳。”
王钊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怎么知道的,竟是说的丝毫不差,就像是当时他也在场一样。
看着其脸上的笑容,王钊向后退了退,似是想起了什么,这才厉声道。
“你骗人,哪里有阎岳,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宫璃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乎崩溃的人,轻飘飘的道。
“阎岳最初还有些害怕,随后明白既已成事实,便只能将尸体处理了。分尸的注意是他提的,或许你还想着将那些人肉卖到什么地方?不料赵屠夫太过执着,你为了不让他生疑,只得将人肉卖给他。那些没找回来的人肉,你卖到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