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忽然颤抖起来,看着皇帝,父皇,不到最后,你怎知我不是那个有缘人呢?为何您就这么确认二哥是,而我不能。
明明两个都是他的儿子,那人的眼光却从来都只在二哥身上,凭什么,他也不差啊,为何从来都只看向那一个儿子,那他生那么多孩子是为何?
云轻哲心里瞬息万变,一时之间跌宕起伏,表情也是精彩纷呈,皇帝看着眼前三儿子的神色,头一次对这孩子露出了一点慈爱。
细心解释,缘分天定,不是父皇所说,强求的东西拿来的永远有缺憾,听父皇劝,何必呢?
他难得这般软言软语,想来云轻哲应该会听进去一些,这孩子有些时候还是懂事的。
若真是平时的云轻哲听了这般语气的皇帝所言,当然会见好就收,但今日的他,心神大变,好几番变化之下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哪里还能顾得及皇帝的忽然软言。
父皇您就是众人的天,当然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这一句夹杂着浓浓的怨怼和不满,裹挟向皇帝砸去,云轻哲竟敢质询他老子,最主要是质询一个做皇帝的威严!
皇帝冷笑着,那冷然的模样终于将在崩溃边缘的云轻哲给拉了回来,瞬间云轻哲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只可惜来不及。
他只得低头,父皇恕罪,儿臣失态了。云轻哲虽是这般说,到眼底的恭敬却毫无半分。
皇帝岂能看不出,他手背在身后,在心里不知思索着什么,这时的他早已换上了惯来的皇帝模样,面容似笑非笑,让人看不透。
父皇如今年纪大了,许多时候更希望享受一番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所以,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朕不明着说那是顾念,但并不代表朕不知道。
皇帝说这些的时候脸依旧是笑着的,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浮于表面,感觉像是和蔼之中更多的都是威胁。
说罢也不再想和他多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高公公上前拖着皇帝的手,两人便离开了此处。
情况便是如此,楚诗诗没能想明白的便是因着她压根就没想到皇帝会去。屋内暖气温热,环绕着人更加的让人昏昏欲睡。
手中的杯盏转了好几圈,兜兜转转的在手中流动,她看着眼前的桌子。忽然问起,账本的事情如何?竟是不再追究此事,而问起将军府内的事务来。
此时的楚漫儿全然都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干扰,专心一致的守在云轻晨的身边,她每天翻来覆去的说着的那些东西,都是一些再小不过的事情。
可说着说着她忽然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美好感觉,那种状态不是尔虞我诈,不是内宅里的那些腌臢事,是满心的欢喜和真实的感受。
云轻晨睡了多久,她便在那人耳边说了多久,她觉得云轻晨就算是不想醒,也得被她说醒了吧,可这人却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嗳,你是不是想赖账啊,怕娶我便不肯醒,全天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你可别以为你是皇子我就怕你,到时你要是想着借这个赖账,我就直接告诉管你的。
她盯着沉睡着人的眉眼,那人清瘦了许多,因着近日的喂食都是极易消化吸收的粥食和绵软食物。人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却毫无办法。
女人的脸上有些失落,有无奈,有苦闷,她在想是不是因着自己回来的缘故,导致一系列事件都发生了变化,所以云轻晨才会在这个时候中毒。
前世云轻晨除开最后被她派去一剑刺穿,前段人生也过得还算是顺风顺水,至少风轻云淡。
她扒拉着那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数着,来回折腾,那几根手指在手中反复揉捏。里面明明能感受到血肉的流动,怎么人就没有苏醒的意识呢?
你醒不醒,到底醒不醒,给我一个准信儿,你要是真不醒了,那我就一个转身扔下你去找别人。楚漫儿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白嫩手指,直直的掐下去。
忽然床上传来一阵响动,呵,哼哈你再这么掐下去,可能你未来的丈夫得是个残废了。
哎呀楚漫儿连忙将人的手一放,那手直直的垂落下去,砸在床板上,本来床是软的,可这人偏生还生出了一点娇气。
瞅着楚漫儿木讷的脸庞,哭丧着脸,我疼,小丫头,你再给我捏捏呗,刚才捏得挺舒服的。床上的人平躺着腆着一张大脸也是挺好意思。
女人拿起他的手,两手掌心相对,忽然,她狠狠的一掐。
啊!你这是真准备让我残废啊。云轻晨捂着手,瞅着面前的女人,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脸看。这女人下手也忒重了,以后振夫纲怕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
你醒了还躺着装。楚漫儿反应过来后,竟是一下子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看着面前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忽而又想起来,这人可能真不知道,因着他可是沉睡的挺不错的。
一身扑上去就是一阵猛打,你就是混蛋,哼,你个没良心的,知道多少人为你担心受怕,醒了还不第一时间吭声,你是想吓谁呢!
楚漫儿在云轻晨身上一阵狂风乱卷的拍打,她没用力气,就只是专想着发泄,心内那些隐隐的忧患在此时骤然发力,让她平时冷静的情绪都难以为继。
云轻晨只得拍拍,他用着一个病人的身躯承受着一个健康人的体魄带来的压力,心里还挺美滋滋的,故而身体上的痛苦可以忍受。
等到楚漫儿心情平复下来,云轻晨便开始了解释,他将女人即将要抽出去的手握住,两人的手心微热,暖意在两人中间传递。
丫头,我没想逗你,我那会儿也才刚醒来,却是是在你捏我手指的时候有了意识,但那会儿身体完全控制不了,我动弹不得。
深情的眼眸凝视着楚漫儿,可以原谅我吗?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让自己这般使得你担心。
还有下次,你也忒没用了,就不能学着聪明点,不要让别人这么了解你的住所,兔子还有三个窝,偏你这么实诚。
云轻晨轻笑一声,对对对,我是太实诚了,哈哈哈哈,不过我有个地方是挺想搬进去的,只是那地方可得经过某人的同意啊,哎呦,有些难办。
那样子像是真的在认真思索,楚漫儿突然想到这府中有那一处特殊的所在,脸色一红,手连忙挣脱,你想去那儿住就去,都是在你王府里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王府里?云轻晨一张脸笑的灿烂异常,楚漫儿不解。
你住的地方不在王府里那在何处?这人总不能想着要去将军府住吧,那他可能是本朝头一个入赘皇子。
你想什么呢?我想住的地方,在你的这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楚漫儿,吾心之所向往,久矣!
楚漫儿却像是被上了发条一样,一节一节的扭转着脖子,看看自己的脖子,再看看心那块儿。面上还一如平常,耳尖真真是充血一般的红。
那晕红的耳尖惹得云轻晨心里发痒,他很想上去揪一揪,最好摸一摸,感受着那如血滴子一般红润而有光泽的耳垂的质感。
那感觉定然是极好的,心里想着便这般动作,他也没想到刚才还不能动的自己怎么一下子有了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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