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静默了很久,覃琳心底渐渐染上了失望,他突然起身,落座在了覃琳身边。
沙发很小,覃琳和他是身子贴着身子的。
覃琳准备起身,却被沈之初长臂抱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发丝上。
覃琳考虑到肚子里的宝宝们,想要推开沈之初的束缚,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别动,我想抱抱你。”
覃琳难以分辨他是醉了,还是累了。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心软了,僵着身子没再动,任由沈之初抱着。
嗅到酒精与沈之初身上的味道,覃琳觉着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地填满了。
贪婪,她恨不得这辈子就被他抱在怀里。
世间,最难控制的就是情感。
往往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可在紧要的关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覃琳暂且把这种感情归类于饮鸩止渴。
明知有毒,还偏要用它来解渴。
覃琳胡思乱想了好久,他的手动了动,摸在她的小腹部。
覃琳眸中情绪波动,沈之初第一次摸她的肚子,轻柔的动作像是触摸珍宝。
她浑身僵硬着,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忽的他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一翻身,将覃琳压在了身下,力度错开了她的小腹部。
急促的气息顺着头顶直下,最后落在她的唇畔。
她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没有抗拒,没有主动迎合,只是睁着眼睛看他。
唇齿相依间,她闻到了浓郁的酒精的味道。
“覃琳,不要抛下我。”耳边是沈之初温润的嗓音。
覃琳心脏被猛地撞了下,眼睛直视着他的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但她能看到的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睛里,溢出温柔的表情,覃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人醉的不轻吧。
她疑惑地瞥了眼沈之初,嗓音淡淡:“我们之间没有谁抛弃谁一说。”
从来没有再过一起,又何谈抛弃。
沈之初的掌心穿透衣服,掌心轻磨着她的肚皮,她还没有显怀,加上她平时注重身材,所以她的肚子平平。
“你太瘦了。”他的眼神迷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不懂他眼底的情愫,制止住他温热掌心抚触的动作,说:“沈之初,你起来。”
沈之初皱眉,起身,覃琳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团黑影欺上,紧接着覃琳的身体悬空。
她心底一慌,挣扎了下。
“沈之初,你发什么神经?”
沈之初没理会她的挣扎,很快,覃琳猜出了他的目的。
再然后,她的后背落入了软绵绵的床垫之上,这是她为他们结婚设计好的婚房。
只是,睹物难受,她选择了次卧来住,故主卧房间里漆黑一片。
黑暗中,覃琳还没摸到灯控,就被沈之初搂在了怀里。
他侧躺在她的身边,覃琳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前,她浑身紧绷着,双手死死地抓住柔软的被子。
耳边源自他沉重的呼吸声,鼻尖是酒精的味道。
“覃琳,我和苏晓然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五年了。”
覃琳早就知道这些,但从沈之初嘴里说出来,她听着还是觉着胸腔在膨胀,黑暗中,她的手攥紧又攥紧。
在沈之初要开口前,她说:“沈之初,我不想听。”
或许之前,她一直期盼着有一天沈之初能够与她坦诚不公,原来真的到那一天,是这般让人难以接受。
她果然还是不能大度,她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罢了,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沈之初长臂一伸,床灯亮了。
他半撑着身子,俯身看她,幽深的眸中有着覃琳难懂的情绪。
她真的没什么兴致听他与前任的过往了。
特别是在两人耳鬓厮磨后,她更不想听到关于苏晓然和他之间的过往。
沈之初忽然低下头,发狠似地吻上她的唇。
覃琳已经懒得计较他是不是想起了和苏晓然的种种,才会这样的发狂。
她的心脏有些发疼似的缩着。
他的吻时而柔软,时而侵略,她脑袋里变得空空的,意识沦陷,攥紧的手松了力道。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该多好。
她猛地想起腹中宝宝,止住了他的手,说:“孩子——”
沈之初微微勾唇,手撑在床上,含笑说:“我不动你。”
覃琳稍稍迟疑,沈之初已经起身,温柔地问:“饿了吗?我给你做饭。”
覃琳觉得好笑,这人是怎么做到,方才周身情绪泛滥,现在又冷静地像禁欲男神。
存了心的,想要逗逗他,语气轻佻:“我想吃你。”
屋内的视线昏暗,覃琳清楚看见了沈之初脸上僵住的表情,以及支起的帐篷。
静默了片刻,他低低闷闷地笑声在卧室里响起,连带着声音都含着笑意:“怎么个吃法?”
覃琳还以为他会害羞,没想到失策了,男人果然大多都是闷骚型的。
表面看正人君子,内心实际骚的不行。
覃琳自然知道每个男人在黄腔这块基本上属于无师自通的。
她扯开了话题:“我已经吃过饭了,你呢?”
看他喝成这样,花生米应该没少吃吧。
沈之初站在床边,打量着房间的装饰,说:“我已经吃过了饭了。”
“我明天休息,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覃琳心思混乱了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横在他们中间的,似乎只有时间可以冲淡。
她累了,心累了。
“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沈之初知道她是在计较苏晓然,但又不知如何宽慰,他刚才想说的话,被她直截了当地的拒绝了。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感受到身后的塌陷,沈之初拥了上来,凉意一并席上。
沈之初低低的嗓音在身后响着:“之前不是一直问我和苏晓然之间的那些经历吗,真的不想听了吗?”
覃琳沉默着,不想说话,也不想听他说什么。
昏昏沉沉要入睡时,感受到沈之初起身,然后是洗漱间亮灯,水流声。
不知过去多久,覃琳等得困意卷来,迷迷糊糊就要入睡的时候,沈之初钻进了被窝。
卷入被中的还有凉气,迷糊之间,她想起这边的天然气还没接入,有些愧疚,转身抱住了他。
席卷而上的寒意,使她颤抖了下。
沈之初经过冷水的浇灌,酒醒了许多,他往外侧了侧身子,说:“是不是很冷,你过去点。”
覃琳没松手,揽住他的腰身,更加用力。
鼻尖萦绕着他独有的气息,她用力吸了下,凉凉的。
“沈之初,你给我讲讲你和她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