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黑暗,沈之初只是听见了覃琳淡淡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静默了些许,他温和开口:“我和她是大三认识的,我们不同专业,却经常上一门选修课。”
覃琳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用自认为最平静的语气问他:“你们谁追的谁?”
沈之初黑暗中双眸瑟缩,低下头,下巴抵在覃琳的头顶,他思索了有一会才说:“我追的她。”
覃琳忽然又不想听他讲了,她还是承受不住,这次她没直接说出来,而是保持着沉默。
如果沈之初愿意讲,她就听着。
沈之初的下巴动了动,抵在她发丝上,嗅到了覃琳的发香。
也不管她想不想听,他说:“她不是我的初恋,在她之前我谈过两三个女朋友。”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是她陪在我身边,鼓励我坚强,勇敢。”
“在我最颓废的时候,支持我坚持初心,要不是她,我大五可能就出去工作了。”
“父亲离世后,母亲病重,多少人劝我放弃梦想,早早地去工作,只有苏晓然,她理解我,成为一名医生,是我父亲这辈子最希望见到的。”
覃琳的心脏在听到这些之后,被深深地触动了,她倾身用力抱住了沈之初。
亲人离世的痛苦,她是知道的,无法比拟的疼痛。
她的手用力地抱紧沈之初,用力,再用力,像是给他力量一般。
覃琳眼睛酸酸涩涩的,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她咽下满心的苦涩,喃喃着:“沈之初,以后我陪你,支持你好不好?”
沈之初身子僵住,埋首在覃琳的脖颈间,轻蹭着,闷闷地回了声:“好。”
覃琳心头一颤,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黑暗中,沈之初听到了抽泣声,动身要去开灯,却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别。”
氛围刚刚好,一开灯,即刻打散。
他愿意说这些,她就有点满足了。
沈之初一怔,用手去触摸覃琳的脸,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眼睛的位置。
覃琳噗嗤一声笑了:“沈之初,我没哭。”
知道他是因为以为她哭了才开灯,心上染上一阵暖意。
沈之初的手依旧置于她的脸上,她的皮肤保养的真好,肤若凝脂,不但白皙,触感更像是婴儿肌。
她的脸被他温热的掌心摩挲着,很是舒服。
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静谧。
对于沈之初之后是怎么和苏晓然交往,又和苏晓然发展到了哪一步,她已然没了兴趣。
“覃琳,她于我的存在是一种意义。”
覃琳没有吭声,不是她不在乎这种意义,而是她无法左右他的思想,她突然就嫉妒起苏晓然,在他低迷的时间出现了。
卧室内安静着,覃琳睁大了眼睛,试图从黑暗中看到沈之初那张让她沉醉的脸蛋。
努力地想着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人和人之间,一定存在磁场一说。
频率相似的人,即便是翻山越岭,也终会相遇,终会在人群中一眼就就发现了。
沈之初大概就是和她有着相同频率的人吧。
只消一眼足够她奋不顾身了。
覃琳紧紧地握住了沈之初的手,用力咽了下口水,说:“沈之初,你会让我等很久吗?如果到最后你也不爱我呢,她对你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而我呢?”
她停顿了下,在脑子里搜索着合适的形容词。
“我之于你,是你用来治愈前段感情的吗?”
他的手挣了下,覃琳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沈之初无奈地叹了声气,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的感情来治愈我自己,最主要的是我早就放下了苏晓然。”
覃琳不喜欢沈之初撒谎,但又不想听到真话。
她很矛盾,她既不相信沈之初真的放下了,也不愿听到沈之初说时间可以让他放下前一段感情。
沈之初似乎看穿了覃琳的心思,接着说:“所有人都以为我放不下她,我确实放不下她,她是被父母逼着嫁给霍麒麟的,我也想帮助她,像她帮我一样的帮她。”
真话果然扎心。
覃琳没再追问,她要的,一直很简单,一个完整的沈之初,完整地属于她覃琳的沈之初。
沈之初接着说:“我既然选择和你结婚,就会好好地和你在一起,绝不会背叛你。”
覃琳已经不想听到这种没有意义的承诺,索性也没理会沈之初。
沈之初温润的声音出现在覃琳耳边的时候,她已经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了。
“覃琳,我心里早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覃琳迷糊之间,伸出手搂住了沈之初的脖子,问她:“那有我的吗?”
脑子不算清醒,潜意识却在期待他的答案。
沈之初的指腹勾着覃琳脸上的轮廓,说:“我——”
覃琳似乎已经猜测到了答案,压制住心底的一样,在黑暗中环抱着他,摸索着吻上了他的唇。
沈之初化被动为主动,猛地按住覃琳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住她。
覃琳的脸开始发烫,室内温度骤然上升,她靠近他,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沈之初停下动作,微微喘息,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覃琳一把扯下,封住了他欲开口的唇。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才会如此。
现在的她应该是满足的,尽管苏晓然那句“你说过不管怎么样都要等我”在耳边萦绕。
她深知,要想完全拥有沈之初,必定是要将他的过去完全包裹着,忘却不是最佳的方式,接纳才是开始。
喘不过气,脑子更加晕乎,在他即将下一步动作之际,她止住了他的动作。
“不行。”
沈之初温暖的手摸在覃琳光滑的小腹部,低低地笑着:“我只是想起来。”
覃琳窘迫了,是她满脑子黄色思想了。
脸烫了下,强词夺理道:“我说的就是你别乱动了,我要睡了。”
说罢,翻了个身。
沈之初手掌从身后穿了过来,捂住她的小腹,稍稍用力便将她拉到了怀里。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着:“轻一点没关系的。”
覃琳起初懵了下,想了下,才明白沈之初说的意思,脸忽的燃烧起来。
脑子想起上次出院时医生强调的话,禁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