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就连太子凤离烬都觉得心疼不已,上前一步道:
“皇叔,这事舞儿的确不知情,俗话说不知者不罪,皇叔就看在本宫的份上,不要追究舞儿了。”
凤灏奕目光微转,淡淡开口:“不知者无罪,这么说验贞碗有问题,是国师有心陷害?本王是不是该去找国师好好聊聊?”
凤离烬一脸尴尬:“这……”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说苏清舞不知情,那他们就要得罪国师,这国师掌管着祭天和星象,要是得罪了,指不定他指着某颗星星噼里啪啦对他父皇说,那个属于太子的星即将陨落……
说苏清舞知情,那就是承认他们故意陷害苏临意,他七皇叔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啊。
凤离烬思来想去,狠狠一咬牙,挥手“啪”的朝苏清舞挥了过去。
“贱人!居然敢拿只有问题的碗来糊弄大家!本太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还不赶紧向七皇叔和你姐道歉!”
苏清舞猝不及防被凤离烬一耳光扇到,“啊”的痛呼一声,随即看到凤离烬那双狠绝的眼神,立刻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得捂着肿胀的脸颊道歉:
“王爷,是清舞的错,清舞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了我吧!”
她朝凤灏奕跪下,却依然倔强的不肯对苏临意低头认错。
凤灏奕岂非好说之人?只听他冰冷的说道:
“苏二小姐,你的道歉似乎找错了对象。”
苏清舞知道自己再也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朝苏临意双膝一曲:
“姐姐,是妹妹鬼迷心窍,都是妹妹的错,你这次就饶了我吧!姐姐!”
苏临意唇角勾了勾:
“收起你那副嘴脸,今后妹妹你可长点记性,我再不是从前那个任你欺负的傻子了,如果你真的能安分守己的在府内好好当你的二小姐,好好等着太子殿下迎娶你,那么我倒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你不学聪明点,还想继续招惹我的话……哼哼。”
苏临意没有说出口。
弄死她,对苏临意来说也不是个难事。
“滚!”
凤离烬扶起苏清舞,临走时深深看了苏临意一眼,欲言又止:
“你……”
他想说,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苏临意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后当条尾巴。
罢了!他压下狐疑的思想,带着苏清舞转身离去。
当众人都被清离出场,就只剩苏临意和凤灏奕二人。
苏临意感觉到凤灏奕投射在她身上的灼灼目光,心内一阵发虚。
一天之内,传说中的神秘的战神王爷出现两次,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苏临意抬头看看屋外,太阳端的正好,几乎高高挂在苍穹正中。
此时已临近晌午,午后的阳光洒进朝凤绸缎庄的四方大院井,清冷的冬日阳光投射在凤灏奕的身上,泛出一层金光,流光溢彩,美丽夺目。
逆光而站的男人,俊美的容颜显得更加通透细腻,眼底那层薄薄的冷意似乎被阳光消散而去,周身夺目的风华与阳光交相辉映,看得苏临意一阵晕眩。
惊世,迷离!
矜持,禁欲!
良久,苏临意收起心内有些荡漾又尴尬的春心,满面笑容,打破僵局:
“王爷,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去选衣服去了,您请自便。”
“嘶~”
此言一出,朝凤绸缎庄内一行站立的掌柜伙计都狠狠抽了口气。
大家看向苏临意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恐。
苏大小姐没事吧?她这是在赶王爷离开吗?
她知不知道王爷现在权倾天下,就算是皇上,都恨不得巴结他,她竟然让王爷自便?她这是不想活了吗?
都怎么了?
苏临意抬头扫视了一周,看到掌柜和一群伙计的脸皆是青一块紫一块,目光惊恐又怜悯的看着她。
没人说话。
苏临意却在大家眼里读懂了内容。
她暗暗讪笑。
战神又如何?权倾天下又如何?说到底他也是个男人,是他让她前来选衣服的,男女授受不亲啊!她要试衣裳,总不能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挑挑拣拣换来换去吧?
凤灏奕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
“苏大小姐真会过河拆桥,本王记得今天救了你两次。”
苏临意“呵呵”一笑。
她心里对凤灏奕是警惕的,因为她不明白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何平白无故就帮助她。
她语气不咸不淡道,“小女子对王爷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可是小女子现在没有资本报答王爷的恩情,我总不能以身相许吧?再说了,王爷也看不上我这誉满京城的废物吧?”
“本王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什么?”
苏临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眸看向凤灏奕,后者露在面具外的凤眸眉眼如画,一双幽黑的眸子高深莫测,浑身透着矜贵禁欲的气势。
苏临意蓦然心头突突,暗自嘀咕。
她一定是眼花了。
她怎么会觉得七王的眼里带着一丝宠溺和笑意。
“本王说,以身相许这个提议,甚好。”
凤灏奕慢条斯理,一字一顿清晰吐出字来。
苏临意:……
他知不知道这话出自他这样一个男人口中,任哪个女人都抵挡不住?
幸得她前世是个军人,自制力比较强。
而且,她自来这个世上,第一个碰上的,入了她心扉的男人,也是个惊世绝伦的男人。
苏临意抬眸:“呵呵!王爷说笑了,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敢高攀。”
“也罢。”
凤灏奕本就是个惜字如金之人,见苏临意打哈哈,也不追究。
“苏大小姐自便,本王还有事,先行离去。”
说罢,银色衣袍轻扬,如一缕轻烟般消失的无声无息,不留下一丝痕迹。
掌柜乐呵呵的堆起满面笑意迎上前来:
“大小姐,您看看,小店可有入得了您眼的布料?大小姐尽管选,王爷昨儿就已经交代了,无论大小姐看上什么,都记王爷账上。”
苏临意默然。
她想不出来何时跟这个七王爷有过交集,为何对方一直向她示好?
她眉头微蹙,打量着绸缎庄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