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亵衣将那张小脸衬的格外出尘,与更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殷崇厉噎了一下,手握着那薄衫,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无论那天夜里的女人是不是陈可卿,殷崇厉都以为她是不敢脱的。
谁知道她还真脱了——
试问哪个大家闺秀当着男人面就这么肆无忌惮脱衣裳的?
自证清白?这难道不是把自己清白彻底搭进去了吗?
殷崇厉拧着眉头望着陈可卿,思衬着她这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这只小狐狸是决计不会做吃亏的买卖的。
“二殿下,您看好了。”
陈可卿轻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殷崇厉,将腰间亵衣的绳带轻松扯开。
白色的亵衣飘飘然落在地上堆叠在脚边,如同没有灵魂的枯骨。
光洁白皙的后背乍泄于眼前,完美无瑕的如同一块美玉,让人不由自主的挪不开视线。
殷崇厉第一次被女人的身子晃了眼。
这么多年来,自荐枕席的女人那么多,可他偏偏就没有正眼瞧过一个。
整个西越都知道二皇子凌王不近女色,流水样的女人送去,都是原封不动完璧归赵。
可今日……
搁在膝上的拳头紧紧攥起。
“你!”
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微颤动。
他倏地一下站起身来。
“成何体统!”
嫣红的肚兜在那细软的腰间打了个结,将前身该遮的地方都遮了个严实,却越发衬的陈可卿肤色胜雪。
她闻言转过身来,纤细的腰肢在菱形肚兜的衬托下更显得娇柔。
“二殿下不是要我自证清白吗?我身上没有伤,足以说明那天夜里出现在和月楼的人不是我。”
陈可卿眨巴着眼睛,分明没有半分羞愧之意。
殷崇厉的嘴角抽动。
“不知羞耻!把衣服给本王穿上!”
让她脱衣服的是他,说她不知羞耻的也是他。
这男人怎么这么双标啊!
陈可卿翻了翻眼睛,弯腰便要捡起堆在地上的亵衣。然而她刚刚猫下腰,还不待碰到地上的亵衣,背后腰间的肚兜系绳便鬼使神差的崩落开来。
陈可卿的眼睛倏地瞪大,眼巴巴的望着那抹嫣红飘然而落。
若是换作旁的姑娘,此时定然慌乱无措之下惊呼出声。
可陈可卿又不是思想保守封建的古人,她走过那么多红毯,礼服松动的事情没有十回也有五回了,哪次都靠她的机敏反应力挽狂澜,将礼服牢牢的抱在自己的身上,绝不给任何媒体可乘之机。
这次亦然。
陈可卿眼疾手快的一把捞起那片嫣红揽进怀中。
场面虽然尴尬,但好在没有失了分寸。
陈可卿松了一口气,却不料殷崇厉却大呼了一声。
“啊!”
陈可卿:“……”
殷崇厉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陈可卿,伸出手指着她,一连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陈可卿看着殷崇厉的背影,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殿下,您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殷崇厉:“……”
“二殿下?出了什么事?”
陆宸守在门外,听见殷崇厉的喊叫,不由担心询问。
然而还不待殷崇厉调整好心绪回应他,他便急吼吼的推门提刀冲了进来。
“二殿下——”
殷崇厉眼疾手快的冲上前去,用手中的薄衫将眼前这白皙娇嫩的小身躯紧紧裹进怀中,转眼间对着冲进来的人影就是一脚。
“滚!”
陆宸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冲进来连发生了什么都没看清便又被殷崇厉一脚踹了出去。
客房的大门被殷崇厉砰的关闭。
陆宸跌坐在地上还有些发懵。
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偌大的房间内,陈可卿倚靠在殷崇厉的怀中,那铁钳样的手臂紧紧的禁锢着她,却叫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殷崇厉第一次感受到温香软玉在怀,只觉得整个手臂乃至整个胸膛——总而言之就是但凡与眼前这人触碰到的地方都火热万分。
向来淡漠冷静的面孔终于被撬开了一丝裂缝。
独属于女子的气息若有似无的钻进鼻中,如同一双小手轻轻搔着他的心尖。
天知道这颗滚硬的如同万年寒冰的心竟然有了阵阵复苏的迹象。
殷崇厉吞了吞口水,某些地方似乎发生了奇妙的物理变化,叫他始料未及的难堪。
陈可卿的眼角微微一跳,显然是察觉到了那隐隐的不同。
她抬眼,那水光盈盈的眸子对上那居高临下的炽热目光,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审讯逼问的意味——
气氛尴尬且微妙。
陈可卿觉着自己怎么也要说些什么打破这奇怪的氛围,故而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
“二殿下年轻,火力壮也是应该的。”
殷崇厉:“……”
火热泛红的面孔仍在自以为是的故作冷静。
“本王没有,陈大小姐多心了。”
那冷冰冰**的语气仿佛只是一桩没有感情的木头。
殷崇厉居高临下的望着怀中的小人儿,强作出一副目光冰冷无情的模样,可天知道他的心底现在有多么的羞耻。
他不近女色是因为洁身自好,又不是无欲无求。
虽然他也总是作出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可那不过是为了免去那些有的没的麻烦。
陈可卿心中呵呵,恨不能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小伙子嘴还挺硬。
心中冒着坏水。
陈可卿往殷崇厉的怀中挤了挤,小猫样的蹭在眼前人的怀中,只瞧见那双故作冷静的眼睛倏地瞪大,面上的伪装尽数分崩离析。
“你!”
陈可卿眨了眨眼睛,单纯无辜的模样将殷崇厉如今的反应衬托的越发罪恶可耻。
“二殿下,真的没有吗?”
软绵绵的声音仿佛在诱引着那积压在心底的邪恶。
“无耻!”
殷崇厉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怀中的人,可即便如此,那双与之触碰过的大手仍旧火热的仿佛随时都要烧起来一般。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陆宸在门外默默听着自家主子在房中跳脚,摸着自己胸口结结实实挨得的那一脚,觉着自己还是不要进去自讨苦吃了。
只不过,能将自家这位主子气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这位陈大小姐,也属实是有些本事的。
陈可卿扯了扯裹在肩头的薄衫,一副见鬼的模样:“……该说无耻的应该是我吧?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