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陈可卿伸手作出一个制止的姿势,这场面何其眼熟?
殷崇厉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十分平静的等着她开口。
他倒是要看看,她如今还能狡辩到哪里去?
“陈大小姐不会想说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吧?”
殷崇厉嗤笑一声,眸中意味深长。
“本王早已和陈大将军确认过了,你的妹妹唯有同父异母的陈月如一人。”
陈可卿:“……”
她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下巴,脸颊的疼痛告诉她,此时她的脸上一定通红的印着那个煞神的手指印。
“二殿下真是多虑了。”
陈可卿轻咳一声,这么拙劣的借口才不是她会想出来的。
盈盈闪烁的双眸对上殷崇厉几分探寻,几分嘲讽的目光,再次露出那标准的敷衍的笑意。
“二殿下当真想要让我证明吗?”
殷崇厉目光灼灼,没有说话。
“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证明,只是不知道二殿下是否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不知是不是殷崇厉的错觉,他总觉得当面前这个小狐狸露出她那标志性的笑容时就代表着她要亮出她的爪子了。
殷崇厉的眉心一跳,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可卿的目光落在孙义卓的身上。
“你方才说,那天夜里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浑身是血,似乎是受了重伤?”
“是。”
孙义卓十分肯定。
那天夜里的人的确虚弱不堪,仿佛随时都要昏死过去。孙义卓当时还好心提议帮他们请大夫过来看看,不过却被几人拒绝,只是找他要了好些止血的药。
不过等到第二天孙义卓再来店里的时候,小二却告诉他几人早早便离开了。
孙义卓虽然觉得这几人有些神秘,却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这几日殷崇厉的人来打听,他才将这件事想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竟能惊动二殿下亲自寻人?
孙义卓的目光落在陈可卿的身上,虽然他从不入那些烟花之地,但对万花楼这位赫赫有名的花魁还有有几分印象的。
毕竟选花魁时那么大个戏台子搭在外面,他去凑凑热闹也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这花魁选出来不久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府的大小姐。
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故而当殷崇厉的人来问话时,孙义卓一下子就想起了陈可卿,不过却没想到殷崇厉得知这个名字之后还亲自赶过来了。
“既然二殿下的人证如此肯定那天晚上的女人受了重伤,那二殿下大可以看看我的身上有没有伤。”
陈可卿张开手臂,一副随他搜身检查的模样。
这的确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只是……
“只是二殿下可要想好了,男女授受不亲——”
外面的传言已经够难听了,若是他们二人之间再传出点别的什么事情,那陈可卿的名声便不用要了。
可若是不这么做,又如何确认她到底是不是那天晚上的女人?
还是说眼前这个小狐狸只是在诈他?以为他不能也不敢搜她的身?
“本王要一间空房,不许人打扰。”
殷崇厉幽深的眸中掠过了几分冷意,一甩衣袖竟直接走出了包房。
陆宸拍了拍孙义卓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
“若是有人问起,知道该怎么说吧?”
孙义卓打了个寒颤。
“陈小姐和二殿下只是普通朋友……”
可以同进一间客房的普通朋友……
陆宸点了点头。
到底是和月楼的老板,一点即通。
他的目光落在站定在原地的陈可卿身上,不由觉得几分好笑。
敢三番两次招惹他家那位主子的,恐怕整个西越只有陈可卿一人了。
可偏偏这姑娘还没有分毫胆怯,反而总在殷崇厉的面前偷奸耍滑。
更奇怪的是偏偏殷崇厉还默认了她的偷奸耍滑。
当真是一大奇事。
“陈大小姐,请。”
陆宸微微低头,做了一个让陈可卿先行的手势。
陈可卿翻了翻眼睛,大步流星的朝着殷崇厉的背影跟了上去。
她又没做亏心事,自然是行的正坐的直。
只不过陈可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和男人开房,居然是和这个煞神。
真是……煞风景啊。
偌大的客房就只有殷崇厉和陈可卿两个人。
虽然方才在包房中陈可卿说的倒是大言不惭无所畏惧,可真到了这一步说不怂是不可能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搁在陈可卿穿越之前,可是妥妥的热搜头条。
真该庆幸古代没有狗仔队。
“是你自己脱,还是本王帮你脱?”
殷崇厉坐在床榻上,面不改色俨然一副认真的模样。
陈可卿:“……”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过这意思便是真的要搜身检查了?
“咳,就不劳烦二殿下动手了。”
陈可卿微微低头,竟是破天荒的不敢去看殷崇厉的脸。
在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尤其还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帅男人面前宽衣解带,陈可卿就差把羞耻二字写在脑袋上了。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少儿不宜啊。
殷崇厉坐在床榻边,一本正经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小狐狸,仿佛生怕她耍什么花招。
他倒是不相信,这世间还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成?还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概率未免也太小了些。
陈可卿躲闪的目光和慢吞吞的动作落在殷崇厉的眼中,他只觉得她是在心虚拖延时间罢了。
“和月楼外面都是本王的人,本王劝陈大小姐还是不要玩火**的好。”
那嘲讽的模样仿佛已经笃定陈可卿就是那天夜里的人。
“本王给你机会,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把戏——”
“陈大小姐,你若是现在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始末都说出来,还来得及,否则——”
陈可卿默不作声的将外衫褪下一把朝着殷崇厉的脸上丢去。
那混着少女独有的体香还带着几分温热的薄衫被殷崇厉捏在手中竟仿佛有千金之重。
“……”
殷崇厉嘴角抽了抽,他还当真是第一次碰女人的衣物。
“二殿下,您怕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