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尘风神情恍惚,封清妍奇怪地问他:“你在想什么?”
陆尘风居然没有回话,封宸羽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师叔,你怎么了?”
“你们先商议着,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陆尘风突然起身往外走。
封清妍蹙眉,起身对封宸羽和赫连铭泽说:“我去看看他!”说完急忙追出门去。
封宸羽和赫连铭泽面面相觑,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封清妍紧走几步,追上了陆尘风,伸手抓住他。
陆尘风甩手道:“走开!别烦我!”
封清妍愣住了,自从二人相识以来,陆尘风从来没有对她如此恶语相向。
陆尘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转身,对封清妍说:“对不起,妍儿,你不要生气!我...”
封清妍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说:“你若有事,不要瞒我!”
“我…”陆尘风欲言又止。
“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封清妍平静地说。
陆尘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在怀疑一件事。”
封清妍静静地看着陆尘风,这件事一定对他非常重要,才会令他如此烦恼。
陆尘风问道:“我送你的玉佩还在吗?”
封清妍从怀里掏出那块青玉佩,递给陆尘风。
陆尘风接过玉佩,细细地用手抚摸着上面的刻字,说道:“我记起了一些事,是关于我的身世的!”
封清妍惊异地望着他:“什么事?”
陆尘风回答道:“巫女婆婆为我解蛊之后,我的头脑中时常会出现一些记忆的碎片!小时候一个女人带着我四处逃亡,似乎总有一些人在追杀我们。刚才我的记忆突然连成一片,我记起了我坠崖之前的事。带着我逃亡的女人,我叫她秀娘,我们被杀手追到了幽岚山。秀娘告诉我,我自小佩戴的这块青玉佩,是我身份的象征。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想回到紫胥王宫去,就带着这块青玉佩去找我的哥哥,二皇子蓝希澄。”
“什么?”陆尘风的话如晴天霹雳,劈得封清妍脑袋七荤八素,“这怎么可能?”
“我也无法接受,可我的记忆真真实实地告诉我,秀娘就是那么说的。紫胥国的二皇子蓝希澄就是我的亲生哥哥!”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锦妃难产生下的那个孩子,你没有死!”
“秀娘告诉我,她是我母妃的贴身婢女,母妃豁出性命生下我,自己却血崩而亡。秀娘为了保护我,谎称锦妃诞下的是死胎,将我带出了王宫。慕容皇后不死心,对派出的杀手下了不死不休的追杀令。秀娘带着我隐姓埋名,远走天涯,一躲就是十年,最终我们还是被他们找到了。我们逃到幽岚山,眼见杀手就要追上我们,秀娘才对我说出了实情。秀娘为了引开追兵,被他们残忍杀害,我却失足掉下了悬崖。若不是师父救我,恐怕我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
封清妍静静地听着,突然想起,她离开无忧城的那个晚上。
蓝希澄发疯,对她无礼的时候,正是这块玉佩掉落,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时候她气急败坏,死活不肯把玉佩交给蓝希澄。
陆尘风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一遍又一遍,用力地抹着那个“澈”字,似乎想把它从玉佩上抹去。
“我该怎么办?”陆尘风眉头紧锁。
装作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记起。继续帮助封宸羽,对抗蓝希澄。陆尘风知道自己已经做不到了。
封清妍望着陆尘风青白交错的脸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老天爷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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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胥国送亲使臣回到无忧城皇宫后,拜见蓝希澄。他伸手揭去了脸上的一层皮,露出了独龙的脸。
独龙奏报:“陛下,臣幸不辱命,已将倾云公主顺利送到白海王的身边。”
蓝希澄微微颔首,说:“你做的很好,另外我交代你做的事,办得如何?”
独龙说:“属下已经查探到,小公子和封姑娘确实在白海王宫中!他们已经和封宸羽相认了。”
蓝希澄原本沉静如水的眸中,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阿澈的身体如何?”
独龙说:“看样子是没事了。陛下可以安排和他相认了吧?”
蓝希澄说:“我和阿澈之间的误会太深,他未必肯与我相认。”
“陛下不必忧虑,若小公子知道您的苦心,一定能够谅解的!”独龙宽慰蓝希澄。
蓝希澄苦笑一声,无奈地说:“但愿吧!”
蓝希澄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这一路往返有何发现?”
独龙正色道:“陛下,瀚海荒漠的范围似乎又扩大了,不只是我国边境,就连白海境内的土地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沙化。”
蓝希澄说:“息泽古城东南西三面都是荒漠,只有北面一个开口。如果任由土地沙漠化,迟早有一天息泽古城会被沙漠吞噬。”
独龙道:“封宸羽难道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吗?”
“只怕还没有,我看他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的。”蓝希澄道。
“那这仗,我们还打不打?”
“要打,不打的话,跟墨野的契约完不成!不过打也有计划的打,什么时候打,怎么打?我说了算。”蓝希澄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你去小金轮找百里术,就说我要和他合作!”
独龙面露难色,“可是百里术刚刚与白海联姻,他会和我们合作吗?”
蓝希澄冷笑:“我们又何尝不是刚与白海联姻,百里术是出了名的贪婪奸猾,我们以重利诱之,不怕他不答应!”
蓝希澄在独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独龙便点头离去了。
门外突然探出了一个小小的头,小康王蓝桓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奶声奶气地说:“父皇,抱抱!”
蓝希澄伸出长臂一捞,将蓝桓抱在怀里。蓝桓伸出一根手指,朝墙壁上的一张画指了指,稚嫩的叫道:“妍姨娘!”
蓝希澄失笑,这小子居然还记得这个妍姨娘?
蓝希澄望着画中人那清冷的面容,讥诮的眼神,嘴角微微翘起。封清妍,我们很快又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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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儿!你这是怎么了?”百里术一脸惊愕地问。
百里荞咬牙说道:“父王,你马上派兵给我,我要踏平白海王城!”
百里术大吃一惊,疑惑地问:“荞儿,莫非你在白海受了欺辱?”
百里荞怒道:“父王,我们被骗了!姐姐嫁的根本就不是白海王,而是赫连铭泽!”
“你说什么?”百里术难以置信。
百里荞说:“赫连铭泽和白海王串通一气,从我们手中骗走了姐姐和金甲骑兵!我们都中了他的诡计!”
百里术摆摆手,说道:“这不可能,赫连铭泽是什么身份?白海王怎么可能与他合谋!”
“父王恐怕还不知道白海王是谁?”
“他是谁?”
百里荞说:“他就是女儿在雪狼湖救回来的少年,当年女儿想要留下他,他百般不愿,甚至以死相逼!赫连铭泽偷偷将他送走了!没想到现如今他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新任的白海王!”
“那小子当然日半死不活,被你救回来才捡了一条命!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做白海王!”百里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女儿也不知这其中的原委,但女儿亲眼看到,赫连铭泽与姐姐在他面前那么亲密,他却毫不在意。想起他们之前的种种,才恍然大悟!我们被他骗了,最可恨的是姐姐,她竟然连我也瞒着!她明明知道我……”百里荞说到一半,把后面的话,生生地又咽到了肚子里。
“简直欺人太甚!”百里术大骂道:“这混账小子忘恩负义,当我们父女是好欺负的吗?”
百里荞怒火中烧,恨恨地说:“父王,你速速调兵给我,我去白海王宫里,杀他个片甲不留!”
百里术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侍卫来报宫外有人求见。
“启禀王爷,紫胥国派使臣来求见!”
百里术看了一眼百里荞,说:“你稍安勿躁!我们先看看紫胥国的使臣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独龙见到百里术,二话没说,就立刻命人将三口大箱子抬到了殿中。
百里术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三箱金银珠宝,不由得一双眼闪闪发光。
独龙说:“王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珠宝是我国陛下送给您的谢礼!”
“谢礼?”百里术不解地问:“本王自问从来不曾有功于贵国,何来谢礼之说?”
独龙呵呵一笑,“以前没有,以后就会有了!”
“本王不明白,还请阁下说清楚些!”百里术故作平静地说。
独龙说:“我们陛下想借道小金轮,出兵白海!”
百里荞听了此话,心中大喜,正想上前,却被百里术一个眼神制止。
百里术面色阴沉,怒道:“阁下是在戏耍本王吗?贵国刚刚与白海联姻,转过头来却对本王说,要借道攻打白海,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独龙哈哈大笑:“亏得王爷还是一国之君,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此一时彼一时,王爷岂会不知?”
百里术脸色变了又变,独龙说的没有错,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没有永恒的情谊,只有永恒的利益。联姻也好,战争也罢,都不过权衡利弊的一时之计。
独龙又说:“王爷放心,我们陛下所图的不过是白海的密档天机,事成之后我们携天机离去,除此之外,白海的一切尽归王爷所有!”
百里荞忍不住上前问道:“此话当真?”
独龙说:“千真万确!白海国与我国相距甚远,我们陛下并不想派官员千里迢迢,来此处接管白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白海送与金轮!”
百里术突然哈哈大笑,说:“贵国陛下果然是爽快之人,这场交易我同意了!”
百里荞说:“慢着!我还有一个条件!”
独龙说:“公主请讲!”
百里荞神色冷冷地说:“你们攻打白海之时,我也要带兵同往!
“公主肯帮忙,我们求之不得!”独龙点头。
百里荞又说:“事成之后,白海王要交由我来处理!”
“就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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