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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相依为命

    那人又在马车上等了一刻钟,等到解药完全发挥作用,才一手一个,将她和周谨言拎下了马车。

    往前走,不许动别的心思!

    凤朝歌能感受到脚下踩着的地上有很多粗粝的石子,还依稀能闻见山林之中特有的清新。

    这是被带到大山里来了?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难办了。

    刚才那马车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定然是身处于大山深处,这种地方,没有认识路的人带领,根本逃不出去。

    我说姑娘,你这都颠了我们一路了,总该给点吃的吧?吃饱了,我们才有力气走路不是么?

    都这种时候了,周谨言竟然还有心思开口调侃。

    那位黑衣女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声音冷冽,快点走,不然的话,我可就将你拖在马后面了!

    冷血无情。

    周谨言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后头。

    他们被带着走了半个时辰,头上蒙着的黑布这才被掀了下来。

    四周的光线不怎么样,只有两根蜡烛幽幽的光映在石壁上,依稀可见这山洞的全貌。

    进去!

    黑衣女子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镶嵌在石壁之上的锁,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监牢,仅仅够两个成年男人并排躺下的。

    姐姐,怎么说我还未曾婚配,和个姑娘关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啊?

    周谨言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看了凤朝歌那边一眼。他堂堂的世子殿下,从出生到现在又怎么受过这样的对待,更何况,跟自己一同被俘的还有一个更加得罪不起的。

    姐姐,怎么说我还未曾婚配,和个姑娘关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啊?

    周谨言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看了凤朝歌那边一眼。他堂堂的世子殿下,从出生到现在又怎么受过这样的对待,更何况,跟自己一同被俘的还有一个更加得罪不起的。

    要是让八殿下知道她在这里受了委屈,恐怕他就算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可能也没办法从他手中活下来。

    让你进去就进去,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她并没有理会周谨言的话,反倒将他扯了过来,全身上下都搜了个干净,又从他身上掏出一把镶满了宝石的匕首出来。

    这种花里胡巧的东西,拿来当个装饰品还好,要是真用来防身,可是半点作用都没有的。

    难道要用上头的宝石晃瞎敌人的眼睛么?

    哼,花拳绣腿!

    她当然不会忘了一旁的凤朝歌,毫不客气地将她怀里的药瓶都掏了出来,这些是什么?

    我身患隐疾,这些都是治病的药丸。

    凤朝歌面无表情地撒了个小谎,这些可都是她傍身的东西,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多半还要倚仗这些小瓶子。

    再者,要是让她把这些东西拿走,不知情的人碰了,说不定还会因为里头的毒药命丧黄泉。

    是么?

    她将信将疑,还是一并将东西收了回去,你同他是什么关系,是哪家的大小姐么?

    你看看她那般穷酸,周谨言连忙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闺女。她就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贴身丫鬟,这次为了救本世子才被你们带了过来。

    姑娘,她年纪还小,又不懂这些纷争,要不先将她放了?

    放了?你当真以为我好糊弄么?

    她显然是对周谨言憎恨至极,抬脚便是一个鞭腿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又趁他弯下腰去的时候抽出匕首,用匕首把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周谨言直接被她踹得失去平衡倒在石壁上,很快满脸痛苦地扑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淤血来。

    先前我还在怀疑你的身份,如今看他对你这般维护,倒是可以应验我的猜测了。

    她走到凤朝歌面前来,冰凉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公主殿下,你说是么?

    凤朝歌坦然盯着她,并没有因为受到威胁而流露出半点害怕来,既然猜出来了,那你不妨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是缺钱么?如果是的话,我名下好几家铺子都可以拿出来,换我和那家伙的命。

    要是这群人真的只是要钱的话,那可就好办得多了。

    可是看着架势,他们想到的,恐怕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命。

    殿下,我们的目标不是您,而是这家伙。

    她走到周谨言身边去,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痛得他面目都扭曲了起来,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们会留您个全尸。可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快些进去!

    她直接拖着死狗一般的周谨言扔入了那阴暗的监牢里头,眼珠子一转又落到了凤朝歌身上,殿下,应该就不用劳烦我请您进去了吧?

    那些瓶子里的东西,你们可千万别乱动,不然会出人命的。

    凤朝歌有意无意地瞥了那堆东西一眼,还是认命地走入了监牢之中。

    这地方一看就是临时凿出来的,洞壁粗糙不堪,山洞里头更是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在这里头尤为明显。

    殿下没事吧?

    周谨言找了个地方靠着,倒是还有心思关心她的死活。

    那群人到底什么来头?

    凤朝歌摇了摇头,失去了自己研制的毒药以后,对于能不能逃出这里,她同样没了信心。

    谁知道呢?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又咳出了些许血沫,看他们这样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殿下您了。

    连累倒说不上,我只想知道这些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低头笑笑,那群人这么劳师动众地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又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们,定然是还有别的打算。

    她只是怕因为自己而连累了齐衡。

    他要是知道她被人给带到了这里,定然会不计代价地前来救她。这些人万一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起了什么歹意可就不好了。

    想要什么都是盘算好了的,他们应该是知道我每个月这时候都会来这家药铺隔壁的茶楼,还会在这里呆上半日。

    这家茶楼,是他早年逝世的娘亲留下来的产业。

    知道他有这个习惯的人很多,可能悉心安排好这一切,并将他迷晕了带到这里的,可没几个。

    我今天不该留着您喝茶的,那茶水之中被人动了手脚,我同样是毫不知情。

    见他这么不好意思,凤朝歌反倒有些难堪。

    她一开始就意识到了那茶水里被加了东西,不过是怀疑这些都是周谨言做的,所以才没有开口提醒他。

    现在看来,将他们两个害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她才对。

    你刚才受的伤应该不轻吧?伸手过来。

    周谨言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伸了过来。

    还好,那个黑衣女子下手看似很重,可还是有分寸的。他的确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却没有伤及筋骨。

    等下小心着些,躺的时候别压住刚才被打伤的地方。

    殿下这医术是跟谁学的?

    周谨言思虑了一二,很快意识到了之前被他忽略的事情,您的姓,我想起来了,凤老太医和您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爷爷,凤朝歌有些诧异,你认识他?

    我父王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偶感风寒,便是老太医诊治的。当时听说老太医仙逝,父王还有些惋惜,现在看来,他倒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才把个脉能看出些什么?

    凤朝歌撇撇嘴,他话里的恭维意思太明显了,让人听了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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