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的泪水不断地流,可是仔细想过后,晴柔推开浦生,打算狠狠地对他说:“浦生,我们不该这样……”
“我不怪你,我相信我母亲也不会怪你的,我只是怪我自己。”
“可是我没有办法面对你们一家人。”
“难道你打算这一辈子也不理会我?”
“如果我能忘了我的错误,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的话,是不是才能面对你?”
浦生看着泪流满面的晴柔说:“那你为什么要哭?如果你能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那你为什么要哭?如果你能说出你一点儿也不在乎我,我保证我不会再烦你。可是,你能做到吗?”
晴柔看着浦生的脸,却说不出一句类似于“我一点儿也不在意你的”话。
“怎么?你做不到?”
晴柔还是说不出口。
“明天,我要回老家一趟,我们一起回去?如果你想解开我们之间的心结,如果你想一辈子忘记我,我们一起回去看看,或许你能找到忘记我的答案。”
晴柔依旧没敢点头,她是一直流泪。浦生说:“晴柔,你别哭。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浦生想说点儿别的话题来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他说:“我知道,你不敢跟我走得太近。张晴柔,你听着,我不怪你。你今天晚上回家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回老家走一趟,如果你想解开我们的心结,你就听我的。”
浦生继续说:“如果你想,你就点点头。”
晴柔点点头。
“你同意了?”
晴柔点点头。
大学毕业后的第三天,浦生早早到晴柔的楼下等。至于他为什么要回老家?因为老家有人一直打电话,说安大栋生病,身体不好,吵吵要见他。到底是血浓于水,浦生决定回去一趟。
因为太久没回去,浦生竟不知回家的路通了大巴车,每天有几趟车路过他们家的村子,回去一次的时间大大缩短了两个小时。
浦生和晴柔下了汽车后。浦生望着通向村口的路,一时间思绪回旋到过去,那时的风景跟现在大为不同。
“累不累?”浦生问晴柔。
“不累。”晴柔说。
“那我们往这条路回去。”浦生说。
柔点点头。
沿着这一条路回去,四周的山林里种满桃子,而且正处于采摘期。一个个透红的桃子沉甸甸地缀在枝头。天气炎热,让人特别想摘下几个桃子解解渴。
一个正在桃林里干活的农家人,看见两个陌生的脸孔,不免好奇,他问:“你们两个从哪里来的?”
浦生知道,桃李村的村民热情好客,他自报家门,他说:“大叔,我是安浦生啊!还记得吗?”
大叔惊喜地说:“浦生吗?哎呀。多久没见到你了,都长成个帅小伙子。”
浦生傻傻地笑,大叔又说:“来来来,我摘了几个新鲜的水蜜桃,请你和你女朋友吃。”
“不用,不用,大叔,你好不容易种出的,桃子是拿去买的。我们多不好意思,真的不用。”
“怎么那么客气?我们桃李村的人可不是你这样的,我们想吃就吃。再说,今年的桃子滞销,卖不出去。不吃白不吃,我们倒是希望你多吃,好好的果子都要烂在树上,你们多吃几个倒是帮了大忙。”
“滞销吗?”浦生很关心。
“卖不出去,价钱太便宜。这几个村的山头全种桃。今天,雨水又大,很多地方桃子烂掉,桃子上市时间又短。所以,今年很多人都亏了。”
“这样的,确实很可惜。。”浦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
“行了,这几个桃子你拿着。赶快回家吧!天气热!”
“好,大叔。”浦生接过十分新鲜的果。
浦生和晴柔刚刚没走几步,大叔又喊:“晚上,到我家吃饭啊!”
浦生笑着说:“好的,有机会一定去。”
大叔说:“一定要来。”
浦生说:“谢谢大叔!那我先走了,到时候去你家玩。”
大叔说:“好好好,赶快回家看看。”
浦生和晴柔返回家,走在乡村小路上,家家户户的样子与往常不同。
从前,家家只有一层土砖房,现在,摇身变成三层的楼房。浦生越来越靠近自家门,却觉得家门前的一切没什么不同,特别的那一层破旧砖房恍若往昔。浦生心里想:“看来,这些年,他也不好过。”
远远地,未至家门,就听见安大栋哭天抢地的,他的哭喊险些没有吓到身边的晴柔。“怎么了?浦生,好像有人在哭喊。”晴柔十分担心。
“别怕,这是我爸,反正你来我家,你不用理他,当他是空气。你要记得时刻堤防他,他很多时候特别不靠谱。”浦生说。
“浦生,我们快回去看看。”晴柔说。
嘴上说不担心的浦生,还是加快脚步。他们两个往五十米左右远的家门赶,好不容易回到家。浦生和蓝盈一看,安大栋正瘫在凳子上,地下一大片的瓜子壳和花生壳。他表情轻松,手里稳当地握着花生。
如此优哉游哉的模样,浦生简直气得想打他。“你不是整天嚷嚷生病吗?安大栋,你怎么这样自私?”浦生说。
“你是我儿子。我哪里自私?我只是想让你回来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的恨也该消失,我到底是你爸。”安大栋正坐起来。
“我不想跟你瞎扯,既然我已经回来,明天我就离开。”浦生说。
“你看看我们家的情况,人家都有小洋房,我们家破破烂烂,你看得下去吗?不管你以后去哪?反正你得养我。”
“你别想了!你有手有脚的,你要变有钱,你就干活去。”
安大栋说不出话。
“晴柔,我们去刘大爷家。他说让我住在他家,他家有三层楼,我们去他家住比较方便。我们走!”
“可是,你爸他?”晴柔不理解。
“没事儿,我们走。”浦生说。
浦生和晴柔拿着行李往刘大爷家走去,浦生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他们俩个走出大门。
安大栋拖着一瘸一拐的腿,他也往大门去,目送浦生和晴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