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刻,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嚣张的男音,“清忧,快给本公子叫清忧姑娘……”
“古公子,清忧刚下场子,已是休……”
“本公子才不管她休不休息,今晚,她若不陪本公子喝几盅,本公子放火烧了你这楼。”
谁呀?这么大的口气!洛花月凝神静听。
清忧无奈一笑,起身朝门走去,“这古公子,想是又吃醉了。”
能如此嚣张难道与古少峰沾亲带故?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洛花月起身朝清忧追去,“姐姐不必出去,我去给你打发了他。”
清忧一脸诧异,想问什么,洛花月已是神速闪身出门,并关上门。
走廊上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她瞧眼门旁那块写着‘清忧’两字的朱红色小牌扬扬唇角,摘下,快步朝清红的屋子走去。
来到清红的屋子门前,轻轻摘下写有‘清红’两字的朱红色小牌,又将‘清忧’的小牌挂上,这才又轻轻疾步折回,进门时,顺手将清红的门牌挂在清忧的门旁。
进得门,就见清忧着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吵嚷声与脚步声越来越近,清忧担心迎去,“妹妹,怎么样了?”
洛花月带着清忧朝几走去,笑道:“姐姐就放心吧,我保管那古公子不会找到姐姐。”
“你呀,使了什么手段?”清忧笑笑,依旧一脸担忧。
洛花月给清忧倒了盏茶水,大力的拍门声就从门外传来。
清忧端茶盏的手抖了抖,心惊胆战地道:“这,好像是清红的房间!”
洛花月站起来,一边朝门走去,一边道:“姐姐别出门,我去看看。”
清忧发愣之际,洛花月已是关上门。
酒壮怂人胆,古采借着酒劲不顾妈妈与香儿的阻拦冲上楼,一路朝‘清忧’的屋子而去,猛然见写‘清忧’两字的朱红色小牌,就误以为是清忧住的屋子,抬手就大力拍门。
洛花月拿着‘清红’的朱红色小牌到时,古采已是不耐烦地一脚将门踹开,妈妈与香儿吓得脸无颜色。
离亦城,若你在屋内,你是百口莫辩!洛花月按捺住狂喜的心情闪身跟去,却随之两眼一傻,整个人愣住。
红绡帐内,一个女子风情万种地独自横斜卧在床榻上。
约摸二九,长相妖娆,一袭薄薄的红衣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颈部处,春光外泄,脸上的笑媚入骨去。
这就是清红?却是人不如其名!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洛花月又想:为何不见离亦城?
古采陡然见清红,不相信地拍拍头,转瞬双眼闪着异彩,如饥如渴地朝清红扑去,“清忧小娘子,多日不见,你是越发的合本公子的胃口了。”
红裙翩飞,眨眼间,古采像个大油包一般朝门飞去。
清红一脚踹飞古采,华丽丽地落到床榻沿坐着,她跷着腿,一双玉足露出外,一缕碎发垂在额侧,浑身散发出千般媚态,万般娆骨,笑道:“竟敢将本姑娘认成清忧,该踢!”
清红的一脚,力道拿捏到好处,古采狼狈不堪地摔在门外,却又不撞坏倚栏惊坏大堂内寻欢的其他客人。
“哎哟,摔死本公子啦!”
妈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张了张嘴,无奈追古采出门。
香儿与古采的近身小厮反应过来,随着追出门,屋内,一时唯剩了洛花月。
洛花月正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料想,清红拿眼斜睨着她,一双俏目里万般挑,逗,“这位姑娘,本姑娘可是从未见过你!”
洛花月在这种眼神下,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定定心绪,她冷冷地转身就走,“瞧热闹的!”
身后,传来几声清红好听的笑,不知为何,洛花月竟又打了个寒战。
门外
古采摔得不轻,身子肥胖如牛,香儿他们三人正费力地搀扶他起来。
洛花月趁乱取下‘清忧’的朱红小牌,将‘清红’的小牌挂上,脚底抹油来到清忧的屋门前,把‘清忧’的小牌挂在门旁。
推开门,门差点没将清忧撞得贴在壁上。
清忧连连抚抚着心口压惊,“怎么样?怎么听着像是清红姐姐的屋子出了事?”
“说来好笑,那古公子吃醉了,竟将清红姑娘的屋子认成姐姐的屋子,闯进去,被清红姑娘一脚踹出了门。”洛花月心中早有说辞,关上门,又道:“瞧那清红,可不是姐姐这般弱不禁风。”
清忧一笑,“曾听清红姐姐说过,她幼时曾随父亲习过武。”
随手安排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却没达到目的,心情已败,洛花月与清忧又闲聊了几句,告辞出门。
后门
橘红色的廊灯将一道身影拉得极长,一点雪白静静地卧在不远处的青瓦上。
洛花月拐出楼,就见那道长身玉立在院中的人影。
离亦城!她心里一惊,知道也躲不开,淡然地迎去。
“你今日想捉我一个现场?”
“世人皆知,你洛北王夜夜在‘红楼’寻欢作乐,乐不思归,需要我捉现场?我又是什么身份,需要捉你现场?”
离亦城耸耸肩,“我忘了,我们之间已经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都能忘,佩服佩服!”说话间,洛花月越过离亦城。
离亦城侧首,一双闪着小星的凤眸随着洛花月前行而动,“案子有些眉目了!”
洛花月侧过身子,眼角余光就瞟见青瓦上卧着的小雪狼,她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自嘲一笑,“小雪狼跟着,难怪你知道我来了。”
没有小雪狼,也照样知道你来,这样想,离亦城道:“你说得没错,你一到,小雪狼就向我发出了暗号。”
“如此说来,你与清红的那番谈话,是故意而说!”
“是故意也不是故意,本就是我心里想问想说。”
这样的大实话,洛花月一时竟以言以对,几息后,她语调平稳地道:“什么眉目?”
离亦城挑下眉,“要不要去清红的房中吃一盅?”
想起清红,洛花月容色微微一沉,拉开后门,目光冷冷瞥后,“你没吃够,我不阻拦!”
“其实,看见你我就醉了!无须其他!”她这是吃醋了,就知道她会吃醋,离亦城‘哈哈’笑两声,抬脚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