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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不期而遇

    天黑行走不便,老妇留不住离亦城,老者给他一个竹篾与棉花制成的小巧火把。

    离亦城点亮火把,硬将两个金饼塞到老妇的手中,这才出门。

    他出来时,雨已是停了,天清气朗,温度却比入屋前降了几度。

    离亦城从小丽湖回到聚香楼,即刻吩咐寒风前去挑选水性好的雪狼卫,准备明日打捞秦万的尸体。

    寒风应后,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呈给离亦城,“王爷,这是清红姑娘使人送来的。”

    离亦城看了信,弯弯嘴角,“本王去趟‘红楼’。”

    寒风愣神之际,离亦城已是换了袭袍子出来。

    华贵的袍子将他映衬得与入门前判若两人。

    寒风抱拳,“国教势力不明,王爷带着小雪狼吧。”

    “好吧!”

    离亦城打个响指,转瞬,小雪狼扑门而入。

    它一声呜咽,一个飞跃扑向离亦城。

    离亦城亲热地圈住它,一边闪躲着它的狼吻,一边笑道:“好啦,下次出去一定带你。”

    洛府

    牡丹阁

    夜深人静,洛花雨摸索着抬脚下了床榻,疾走几步,身上的伤口被扯着痛得厉害,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身上多处伤口没好,紧接着被扔下湖,尽管回来后她悄悄处理过,但伤口仍是发炎。

    喘上几口粗气,她强忍住突然袭来的虚弱与剧痛脚步蹒跚来到妆台。

    短短的几日,菱花铜镜中的她憔悴不堪,下颌越发的尖锐,几乎能戳死人。

    心绪定定,把粉上得厚厚的,扑上腮红,遮掩住憔悴,穿上上袄与裙子,拉开门。

    一股寒风迎面灌进,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随后,难以抵御的寒意令她浑身颤抖不已。

    那感觉就像陡然被扔到湖里,整个人,包括意识皆被湖水的寒冷浸透。

    慌忙关上门,跑到火盆前如饥如渴烤了好大一会儿,觉得暖和了,又往身上加了件夹衣这才出门。

    出了府,径直奔国教教居而去。

    并不走国教教居大门,而是鬼鬼祟祟跃墙而入。

    悄悄跟在后洛花月望着那高高的院墙,秀眉轻拢。

    剑伤本就还未完全好,此时,两处剑伤隐隐作痛。

    教居内高手如云,离亦城不请自入出来都得费一番功夫,她权衡再三,放弃跟入。

    陡然想起清忧,往‘红楼’方向而去。

    从楼后跃墙而入,避开人来到清忧的房间,却不见清忧,耳畔琴音飘飘忽忽,煞是好听,她循音摸去。

    经过两间房门,第三间房门上写着‘清红’两个字,琴音从门缝里飘出来,就贴身侧耳听着内里的动静。

    琴音停,离亦城好听的男磁声响起,“清忧姑娘,本王来此,冻得够呛,一曲听下来,这酒的温度已经不足以暖和身子,这屋内也没其他下人,只得麻烦你跑一趟了。”

    “奴这就去。”

    门开,闪身躲到拐角处的洛花月看见,清忧抱着个酒壶笑盈盈地出门来。

    清忧的背影消失,洛花月蹑手蹑脚来到清红的屋门前。

    “清红,怎么回事?”

    “王爷,说来惭愧,卑职今日才从清忧的嘴里得知,洛大小姐是在这‘红楼’养的伤,还是被清忧救的。”

    清红竟然是离亦城的手下?洛花月一愣之后把耳贴壁得更近。

    “这种事情,清忧自然守口如瓶,不怪你。”

    “如若不是卑职今日在清忧面前提醒王爷几日未来了,清忧也不会说出这事……只是,洛大小姐好像对王爷有什么误会。”

    “怎么说?”

    “听清忧说,她离开之时,曾劝清忧远离王爷。”

    “应该误会不少吧!”

    脚步声由远而近,洛花月只得又躲到拐角处。

    清忧入门后不久,抱着张古琴出来,眼见清忧入了自己的屋子,洛花月朝清忧的屋子走去。

    洛花雨一天不死,一天不得与离亦城和好如初。

    洛花月推门而入,清忧正在宽衣解带,见是她,一惊之后清忧满脸惊喜迎来,“落姑娘,你怎么来了?”

    洛花月拉了清忧的双手,一双大眼里满是真挚的笑意,“分别几日,也不知清忧姐姐是否安好,心里挂牵,便不请自来了。”

    清忧眼中涌动着千般感激,带着洛花月缓缓朝几前走去,“落家妹妹,自你走后,我也十分挂念你。”

    洛花月在几前坐下,清忧指贴茶壶,试试茶壶的温度站起来,“妹妹双手冰凉,想来是被冻着了,我给妹妹泡壶热茶去。”

    “多谢姐姐!”

    清忧走后,洛花月将身上的五个金饼塞到清忧的垫褥下,复在几前坐下。

    五个金饼,已经足够清忧赎身,哪怕今后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也算是报答了清忧当初的救命之恩。

    清忧回来,一边给洛花月倒茶,一边道:“落家妹妹,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不提还好,一边那两处伤口又隐隐作痛,洛花月下意识地摸了摸其中一处伤口,风轻云淡笑道:“虽说还是未好完,但已是行动自如了。”

    话锋一转,打量着屋内问道:“清忧姐姐,今日,你也休息吗?”

    清忧眼中深藏着几许失落,“不瞒落家妹妹,我刚下了场子。”

    洛花月饶有兴趣地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那么有福气听姐姐抚琴?”

    清忧虚虚一笑,“妹妹取笑我,身在风尘,身不由已,何来的什么福气一说?”

    洛花月望着搁浅在身旁的那张古琴,“姐姐的这张琴非凡品,琴技一定高超,福气一说一点也不夸张。”

    清忧得意地笑了笑,“是洛北王来了,他在清红姐姐的房中。”

    洛花月装得吃惊一样地捂了捂嘴,后神秘地凑近些清忧,“他要如往日一样留宿在此?”

    清忧窥破洛花月心思一般的掩唇笑道:“如若我记得不错,妹妹上次临走之时曾经语重心长提到过洛北王,妹妹是不是……”

    洛花月双颊一热,嗔道:“姐姐胡说什么呀?”

    “好啦,也不逗妹妹了。”清忧笑两声,脸色一正,压低声音道:“他既然来了,自然是要留宿在清红的房中的。”

    离亦城,不管你是否与清红有一腿,待得你就寝,我就去取一样东西,看你来日还有什么颜面纠缠于我?打定主意,洛花月也不问什么了,只与清忧说些女儿家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