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放手!”落悠悠挣开了,她的手从白景云那里脱出去的时候,白景云愣了一下,“你……”他想说什么,没有接下去,落悠悠却心里了然,“我要嫁给穆瑾瑜是因为我喜欢他,白景云,你不要再来插一脚了,好不好?”她低下头去,像是在恳求。
白景云噎住了,嘴角颤了下,回答,“好。”没有其他的语言,可以在掩饰他的内心,平静无奇的两个字,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落悠悠朝前走了两步,路过时说了一声,“谢谢,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也谢谢,我们曾经拥有那么多的美好快乐的回忆。”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她的手爬上了白景云的手腕,又无力地放下了,说完,大步离开了这个地方,又回到了穆府。
白景云一个人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呆,许久之后,才吐出了一句话,“落兄,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当是圆了你的最后一个梦。”
他握紧了拳头。
到穆府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就在等两位主角,穆瑾瑜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揉着脑袋,故作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穆岚没有过多的责备,只是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吧。”
穆瑾瑜对着桌上的一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开始行礼,那些人或是年轻的一辈,或是老态龙钟,还有……皇后娘娘?!
穆瑾瑜看到她的时候,眉头皱了下,眼里掩藏的镇定被悄然打破,不过很快又缝合上了,他已经猜到了些什么,“皇后娘娘好,怎么有空来寒舍?”
“落悠悠见过两面,深得本宫的喜爱,听闻落悠悠将出嫁,这本也是本宫的主意,当然要顺道过来看看,毕竟,早就将落悠悠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她笑靥如花。
穆瑾瑜不嫌事大,倒了一杯酒之后就开始说胡话,“皇后娘娘既然这么喜欢她,不如收做义女,反正皇后娘娘膝下无子,老来也有个寄托。”看似无心的话,却是穆瑾瑜的试探。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皇后,这是皇后的一个痛点,穆瑾瑜这是活生生往枪口上撞啊,就算是皇后娘娘饶了他,穆当家也定会把他皮扒了。
哪知道皇后却丝毫不在意,甚至笑出来声,“你能这么想,自然也是好的,只是身在皇宫,有诸多的不变,收做义女,只怕是对她将来的影响不小。”皇后娘娘的三言两语就打消了那些人的念头,但是这时候的场面已经有不可控制的迹象了。
尤其是穆岚那里,看穆岚的眼神,只觉得穆瑾瑜接下来要保不住了。
他到不怎么在意,仔细揣度着皇后娘娘的话,果真从其中品出了一抹别样的味道,勾起唇来笑了笑,了有趣味。
“好了,过多的话就不要说了。”穆岚明显有着生气,却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皇后能来穆府,对于穆家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喜事。”她端起酒杯恭维着。
穆岚向来不爱恭维人,这个皇后是第一个。
穆瑾瑜很想看看,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可以将穆当家这个母夜叉都给驯服,看了半天,只看出来了几点,温文尔雅,说话低声细语,也唔不恰当的话。
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只是这个母仪天下,现在说起来,竟有些嘲弄的味道。
“落小姐到了。”下人过来通报的功夫,落悠悠已经进来了,她的眼神冷漠地看着满屋的人,众人都被她的冷漠搞得有些晕头转向,穆瑾瑜插话解围到,“她向来不爱说话,就这样,大家别往心里去。”
说着,让落悠悠坐到了自己的旁边,正好和皇后娘娘隔了两个位置,穆瑾瑜注意到,有很多次,皇后娘娘都有挪座位的冲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冲动又被自己压制住了。
他便起身,“皇后娘娘既然和悠悠投缘,倒不如两个人坐一起,好好聊聊,我也避个嫌。”他说着,大方地和皇后换了座位。
皇后心里感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点点头。
一落座,她就不自觉的握紧了落悠悠的手。
“……”
“哎,想不到,这么快,那时候你小孩心性的时候,还去本宫那里闹,本宫想来是舍不得的,一见到就特别喜欢你,真真将你当成我的孩子,还给你准备了贺礼,成亲那日,本宫怕是来不了了,就礼先送到吧。”
说着,就让宫女递上来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红玛瑙的项链,很是漂亮,落悠悠接过,只觉得有千斤重,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就坏了,她仔细地装好,收好,道了一声谢谢。
恰好此刻,白景云从外面进来。
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去,他的眼神并没有在落悠悠的身上点过,而是走到了另一席,在荼蘼的身边坐下,好像这里就没有落悠悠一样,她的神色没落起来。
异样的冷漠让她很是不习惯,她只得低下头去,自己吃自己的东西,平日里,对于这样的美食,她是最爱的,但是今日,对于这样的美食,居然有些无味。
穆瑾瑜一直看着她的表情,脸上划过不容易察觉的失望。
她时不时地用眼睛去瞟白景云,但是他一直都在和荼蘼聊天,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你的小徒弟可是一直在看你。”荼蘼抿了一口酒,提醒道。
白景云似乎刻意在躲避,就连荼蘼的话都不解,“之前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见他的反应,笑了下,“别装了,都写在脸上了。那件事情都是两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拿这么久远的事情出来鞭尸,也改不了你的心思,你和那个小姑娘的事情,就是我远在暗河,都是有所耳闻的,这次这么急着要我来,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吧?”
“嗯,确实。”
“我就知道,你没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也不会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