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一想也是,操心多累。“只要你跟你哥太平安康,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无关,他们爱死爱活,管不着。”
“您通透。”宣翎儿又要赶客,“我这头没事儿,您也累了,受了惊吓,回去歇着。”
“惊吓?”容妃笑了笑,“上回祭天大典烧了你,那可谓惊吓,这回烧的是宣麒儿,那是天大的惊喜。”
“宣麒儿毁容了么?”
容妃笑得合不拢嘴,“谁知道,23书网p;rdquo;
“那她跟谢澜的婚事,还能如期么?”
容妃还是笑,“这……怕是不能了吧。谁愿意娶个丑23书网p;rdquo;
宣翎儿劝说道:“母妃,您听我一句,宣麒儿出了事,这会儿德妃那里铁定乱成一锅粥。您现在过去安慰两句做做样子。哪怕心里恨不得她死,表面上还是得过去的,毕竟您是端厚仁慈的容妃娘娘。”
容妃看她精明诡谲的模样,“翎儿啊,你真的变了。”
“变好了么?”
容妃欢喜道:“变得太好了,过去胡闹,现在不得了,学会肚子里做文章,还懂人情世故。”
说话间,医官叩门入内。
搁下小药箱,问道:“三公主,请恕微臣冒犯了。”
宣翎儿死活不同意,如今她是补身圣品,万一被医官把出个所以然,岂不是人人觊觎。
容妃苦口婆心劝道:“快别闹了,让医官给你把个脉,又不痛也不痒的,你怕什么。”
宣翎儿道:“我不要!我的身子好得很,不过就是点皮外伤,刚才已经包扎过了。”
“谁给你包扎的,这手法,我信不过。”
“谢澜。”
容妃忽然禁声,露出一脸暧昧。“他不去关心未婚的皇妃,倒是挺紧张你的。”
顿觉大腿上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她忍不住大叫了声,连忙捂住嘴。
“怎么了?”
“母妃,我没事!”
“没事,你喊什么?”容妃转头叮嘱医官,“你瞧瞧,三公主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自从堕马之后,总是怪怪的,脾气秉性跟过去大相径庭。”
宣翎儿掖住褥子,双手藏在里面。
医官恭敬道:“还请三公主探出一只手,让微臣听一听脉息。”
容妃见她耍小性子,板起脸,“把手伸出来!你要是不把手伸出来,我就掀了你褥子。”
“不行!”
“怎么不行?”
手心被挠了两下,滑溜溜,麻酥酥的。手掌合拢,捏了捏聂祈风的手指,好似得到了默许。
她连忙探出一只手,搁在床畔。
医官捻须细听,脸上五彩缤纷。
容妃揪着心,“三公主的身子到底如何,可有受内伤?”
“据脉象看来……”
宣翎儿咽了口唾沫,生怕被看出端倪。“到底如何?”
医官拱了拱手,道:“公主,您的身体极好,脉息平稳有力,甚至超越了不少当旺之年的习武之人,世上少有,罕见,真是罕见。”
“不愧是我生的!”容妃惊喜万分,复又叹息了一声,“可怜了弗凌,要是有你一半结实就好了。”
宣翎儿安慰道:“您别难过,哥哥的身子总会好的,多调理调理,就跟养花似的,逢着适合的节气,上点肥料。”
容妃回头问了声医官,“要不要给公主开点汤剂补补身子?”
“公主身子中和稳固,不必服药。只是额头上的擦伤,定时换药就成。”
容妃突然想到了什么,喜形于色。“你跟国师,熟不熟?”
宣翎儿露怯,仿佛心弦被人使劲弹了下,“不熟,当然……不熟。”
“不熟就不熟,你脸红什么?”
“我……热。”
“热?”容妃更诧异,“既然热,你还把褥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宣翎儿紧张,聂祈风更紧张,褥子里又热又闷,几乎透不过气。他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再宣翎儿腿间摩挲。宣翎儿的脑袋到脚心,无一处能冷静下来。
“您怎么突然想到国师了?”
容妃叹气道:“前阵子听弗凌说,用了天师府的丹丸,身子骨大盛,连着房事上也骁勇,只要持之以恒,恐怕该有好信儿了。”
“那就继续服用。”
“可是,丹丸用尽了,连日上天师府求药,国师都闭关不见。你要是跟国师有交情,要不然就替你哥说项说项,求点丹丸,起码帮你哥整个一儿半女出来。”
交情自然是很好的,可打死也要烂在肚子里。
“其实国师那人挺好,古道热肠,宽宥天下。只不过也挺忙的,修仙之人,不管方外之事。”她勉勉强强应下来,“不过,既然是哥哥有所求,哪怕被国师拒之门外,我也会尽力一试。”
聂祈风听她跟容妃打官腔就发笑,慢慢滑了上来,贴着宣翎儿的骨干笔挺的背脊心。
宣翎儿不自觉的颤抖,一手往后乱摸,摸到了滚烫又滑不溜手的脸。“那个……我一定尽力。”
容妃满意地颔首。“要说国师啊,真是标致,一点都看不出年纪,寻常男人要是有他三分容貌,就算是这世上的美男子了。”
宣翎儿嗯了声,笑容潋滟,听人夸奖自己的爷们,比夸她本人还要高兴。
“这事儿你得上心,当朝国师冷若冰霜,独独对你还算照顾。”
宣翎儿赧然一笑,“国师是好人,见不惯他们欺负弱小。”
“你也算弱小?”容妃赞许地笑了笑,“说起来,咱们也算欠了国师不少人情。可惜了,他年岁长过你太多,要不然……”
宣翎儿竖起耳朵,“要不然怎么样?”
她跟被窝里的聂祈风都很好奇,容妃会有何高见。
“要不然呐,没准能认个干爹,你也不亏。”容妃自说自话,笑出了声,“总不能认干爷爷吧,我同意,今上也不能同意,岂不是变相给他认了个太上皇。”
聂祈风憋着笑,但容妃实在太逗。
宣翎儿赶客好几轮,总算把容妃给说动了。
容妃前脚刚一走,宣翎儿赶紧掀开被褥,把聂祈风挖出来。
聂祈风脸色不豫,一看就是憋坏了。
宣翎儿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憋死吧。”
“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