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酒杯,“那我先干为敬。”
宣翎儿爽朗一笑,说好。“我也陪你走一个。”
槐花宴冗长,宣麒儿百无聊赖发呆。
忽然收到了一张神秘的纸条,上面写着拢翠亭,落款是聂祈风。
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起身就要走。
宣瑞儿问道:“二姐,你哪儿去?”
“我肚子不舒服,先离席一阵,一会儿就回来。”
宣麒儿逃似的往拢翠亭赶,聂祈风第一次约她,用这么神秘刺激的桥段。
她简直激动得爆血管,一想到聂祈风黑袍,红色的腰封,禁欲之中带着浓浓的欲望,登时手心冒着满手的汗。
离拢翠亭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轻浮,小心加速,血脉喷张。
亭里有一个昂藏男儿,月白长衫,倒是与往日不同。
两人又喝了几杯,觥筹交错。
宣翎儿心脏狂跳,看谢澜的眼神迷离恍惚,她撩起手臂,两截玉腕流露在外。
谢澜看了眼,含笑道:“你要是觉得热,不如脱了衣裳。”
宣翎儿双手捧着脸,脸很烫,手也很烫。“谢澜,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谢澜皮笑肉不笑道:“倒不如问问你,你准备对我做什么?”
宣翎儿低头看杯盏,她之前没留意,杯盏底部有花纹,一个是荷花,一个是荷叶。
荷叶的杯子浸泡过醉卧美人,原本是专门给谢澜准备的,这回倒好,坑死自己了,她用的是荷叶纹的。
宣翎儿欲哭无泪。
“你打算给我下药?春药?你想对我做什么?”谢澜笑道,“你要什么可以跟我说,不必给我下药,我自然也会从了你的。”
“你别给我扣帽子,我什么都没做。”
她打死不承认,这么丢脸的事情。
趁着神志溃散之前,赶紧开溜,找个地方躲起来。
“今日我不胜酒力,我先回去了。”
谢澜出声阻止,“我送你回凤梧殿,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宣翎儿摆手说不用。
她自己知道,药效十分神勇,就快发作了,再这么纠缠下去,她就快被谢澜吃干抹净了。到时候不嫁也得嫁。
她逃似的飞奔,谢澜起身挽留。
刚迈出拢翠亭,顿觉背心贴上来火热的身体。
甫一回头,迎上了宣麒儿灿若春华的脸,脸颊红扑扑的,身子如火烧碳烤一般。
宣麒儿脑袋一空,不是国师。“你是……大皇子?”
谢澜点头,“二公主,你怎么了?”
理智在反抗,可身体很渴望。
她抱紧谢澜,就像抱紧淹死之前的救命稻草。
“澜哥哥,你可真香,让我闻闻,好么?”
谢澜说不好。“二公主,你冷静点。身为公主,还是该矜持体面。”
宣麒儿闹腾起来,扑倒他,拆起他的腰封。
“澜哥哥,我好热,你救救我吧。”
宣麒儿解了自己的腰带,脱开襦裙。
身上中门大开,柔软的玉兔啪嗒鼓了出来,在谢澜眼前使劲晃悠。
“你瞧我美不美?你倒是喜欢不喜欢?”
他过去的确有不过不少露水姻缘,可这回对宣翎儿是认真的。
突然醍醐灌顶,领悟到了宣翎儿的坑爹的妙计。
给他下药,再送上服用了春药的宣麒儿,两人就地干柴烈火互相攻伐。要是再被人抓个现行,那他跟宣麒儿的好事就板上钉钉了。
这丫头也忒损了,眼下她是自作自受。
他必须尽快找到宣翎儿,要是被别人占了先机,他没地儿哭去了。
宣翎儿撒丫子一顿猛跑,跑得心力交瘁,双脚虚浮,好似踩在云端,看什么都隔了一层。没有任何方向感,跑出了御花园,在西南面的小山丘旁喘气。
冷不防空中爆裂出无数的火光,心头一颤,脚腕子打软,人就朝着前方枯井掉下去。
宣翎儿人悬在半空中,欲掉不掉的,人火烧火燎的。
她仰起头一看,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井边抓紧他。
她轻笑道:“哪里来的小哥哥,你的手可真凉,让我润一润。”
另一手麻溜地伸上来,往黑衣人的领口里钻,受不了宣翎儿的调戏,一个激灵发颤,两个人都砸了下去。
地下是枯井,潮湿泥泞。
宣翎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此时兴致盎然,借着漫天的火光,找寻她的解药。
“小哥哥,你在哪里呀?我好热,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救救我?”
黑衣人气得说不出话,躲在墙边不出现。
宣翎儿热得头皮发麻,边走边脱衣裳,裙摆拖曳在地。只余了一件小衣和亵裤,裹住蓬勃丰润之处。
她凝神听了听,井底只有两个人,嗅着黑衣人身上的暗香。
精准地扑过去,挂到他身上。“国师,我知道是你,你以为蒙了面换了衣裳,我就认不出你了么。今日怕是不行了,我被谢澜给害了。”
聂祈风出声询问,“他怎么害你了?”
“我给他下药,被他识破了。趁我不注意,他把我的酒杯给换了。他可真坏!”
两条大白腿八爪鱼似的箍住他的腰,两手捧着他的脖颈,胸前的风光大剌剌往眼前塞。尽管视线不好,但触感极佳。
“国师,我就知道是你,你是我的解药。好人,你慈悲为怀,就做做好事,你今儿就把我办了吧。”
聂祈风霎时无语,这两天好不容易收敛的情绪,又被她撩拨得残渣泛起。“你怎么知道我是国师,我不是。”
“骗子,你就是。”宣翎儿捧着聂祈风的脑袋,使劲儿往峰巅上摁。“你品品,是不是长势喜人?”
聂祈风好不容易透口气,“宣翎儿,能不能要点脸。”
“你承认你是国师了,对不对?你怎么进宫来了?”宣翎儿越揣测越兴奋,最后得出结论,“是想我了么?”
他没有反驳,总不能说他是亲自来刺杀谢澜的。
谢澜不在槐花宴,他扑了个空。
他还以为计划败露,没想到是宣翎儿这个猪队友,私下约了谢澜,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谢澜下了药。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宣翎儿幽幽然笑了,露出两个小虎牙。“你身上的男儿香。你平时熏的是独活,配上你的体香,就是绝无仅有的味道。都是我的!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