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翎儿郁卒道:“我不想让你去。你别看老二和老四矜持优雅,其实内里对你意图不轨,我可看得真真的。”
他顿觉发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这么……”他本来想用上喜欢二字,但又十分不妥,临时更换罢了。“这么欣赏本座。”
“我不仅欣赏你,我还非常的心悦你。”宣翎儿大条道理,“国师,我是不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向你表白的姑娘?”
聂祈风看不透她,哪个姑娘总是把喜欢呀,心悦呀放在口头上,跟玩儿似的。
宣翎儿看他不反驳,进一步宣誓主权道:“你要记着,如果你将来不当道长,决定还俗。我在你择偶序列第一位,你一定要优先考虑我。”
他实在是无法答应,可一颗心扑扑跳得厉害。
他震了震袖子,“你该回去了,宣弗凌还在等你。”
宣翎儿一拍脑门,确有其事。
见了他之后,满心满眼都是他,把宣弗凌扔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二哥等我呢,我更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
她又道,“他让我办的事,我办不成。回去看他愁眉苦脸的,我挺内疚的。”
所有的铺垫到了现在,犹如百川东流,总要归于一处。
聂祈风难得给了句准话。“回去吧,留他吃个饭,午后本座随他入宫,自然会给他一个答复。”
午后的天气兀自发沉,阴云密布的,庚子年春夏多阴雨,老祖宗的智慧实在是错不了的。
宣弗凌难得与国师同车,激动紧张的情绪难以言表。
聂祈风翕动嘴唇,道:“二皇子,这些年来,你一直向天师府求药,难道对你的状况没有帮助么?”
宣弗凌惭愧地摇头,“也许是病入膏肓了,天师府的灵药服用之后,精神会好些,可一旦倒是床上,还是银样镴枪头,无法持久,更别说播撒了。”
聂祈风汗颜,他虽然懂书面的知识,可实际操作经验为零。“二皇子有没有想过,也许与药石无关,实乃心魔难断罢了。”
宣弗凌把他的话当作金科玉律。“国师的意思是?”
“本座会给二皇子换个丹药方子,着重固本强精,至于二皇子,慢慢放开心魔。”
宣弗凌孜孜以求地追问道:“还请国师明言,如何放开心魔?”
他好歹是国师,总不能把话说太明。
“二皇子,其实,你的心魔,本座无从体会。只不过,本座认为,你不妨换个放松心情,抑或换个能让你身心宁静之处,再做尝试。”
宣弗凌茅塞顿开,好似触摸到了法门,激动道:“感谢国师赐教,我明白了。”
聂祈风不便追问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他毕竟是清修之人,问他那种话题也不觉得膈应。
博文轩是皇子读书的地方,素雅的装饰,以兰文化为题。
今上膝下皇子不多,三个,齐齐整整坐下,也不过占了一排的座儿。
聂祈风喜欢安静,哪怕一个不来,他也乐意。
之后又鱼贯而入了三位公主。
除了长公主外嫁出宫之外,剩下公主都规规矩矩地坐好。
心情不禁沉重起来,说了不授女徒,这要是被宣翎儿发现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