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连连应是，三公主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她，做人要更加谨慎。
她暂时不怀疑莫心，如果真是她干的，好歹也要转手避嫌。
“您累不累，要不奴婢找人给你按按肩，松弛松弛筋骨。”
宣翎儿说好，可转念一想，不对。“这里是天师府，你找谁去？”
莫心想当然道：“小凉呀，她捏背的手艺不错，也会按肩，让她伺候两手，一会儿睡觉舒坦。”
宣翎儿连忙说不好。“你怎么知道他有这个手艺？你们……经常一起洗澡？”
“嗯。”莫心道，“小凉害羞不肯当着我的面儿脱衣裳洗澡，倒是经常帮我搓背按捏，很舒服的。”
宣翎儿心下了然，天师府自诩为名门正派，干得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那你都脱光了？”
莫心点点头，她纳闷道：“洗澡难道不脱衣裳么？”
宣翎儿打眼看莫心，活了二十岁了，容貌姣好，守身如玉，冷不防被个小瘪三看了个底朝天。
沐浴之后睡上一觉，通身舒坦。
后半夜做了个梦，聂祈风面如冠玉，桀骜清徐的脸，一个猛子就往她眼里扎，勾起的嘴角满满都是嘲笑。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摸了脸，突然想到昨晚上吵架的事，她还放狠话，要离开天师府。
“雨停了么？”
莫心躬身候在床畔，“雨停了，还放晴了，是个大晴天。”
她又赶紧躺回去，扯起薄褥。
天气这么好，没理由死赖着不走，可她暂时不能走。
天师府住了五天，身体就好全乎了，回宫保不齐得被人当成怪物。
“莫心。”
“奴婢在。”
宣翎儿有急智，脑子好使，给自己寻了个合情合理的说法。“昨儿淋了雨吹了风，今儿头疼欲裂，我可能是感染了风寒，你去炖点板蓝根之类的药。”
“板蓝根？”莫心疑惑不过一刹，又道，“您不用找府上的药医道长把把脉，问问诊么？”
当然不用，要是被人问脉，就知道她身体好得能打死一头牛了。
“不过是寻常毛病，我们在天师府叨扰，不能再给国师添麻烦了。速速去吧，我再躺会儿。感冒这种事，就是多喝水，多休息。”
莫心将信将疑地出去了，还吩咐夏凉。“公主感染了风寒，你去守着，防着公主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接应。有什么事情自己拿捏不好的，就来回我。”
夏凉说好，迈步就进去地罩门边候着。
“小凉。”
宫女的身份潜移默化之中影响到了夏凉，听到有人喊小凉，本能接应。“奴婢在。”
宣翎儿掩嘴葫芦，“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夏凉亦步亦趋就进去了，低头耷脑的。
宣翎儿开门见山问道：“你跟莫心一块儿洗澡了？”
夏凉顿感窘迫，到底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他连忙解释道：“不……不是……莫心她……”
宣翎儿循循善诱道：“我不是来问罪的。我就是问一问，是不是一起洗澡了？”
“莫心当着我的面儿脱衣裳，还跟我泡一桶，让我给她捏背。可我……我没脱衣裳。”夏凉说不下去了，口干舌燥，幸亏座上提前给他用了药，否则那么香艳的场面，不留鼻血，也得身体发硬。
他舔了舔嘴唇，“这算一起洗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