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国外的时候,她三天也不过就需要一片药而已,有时候情况好了,一个星期都不用吃药。
也没什么,不过是回到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触景生情罢了。
“乖一点儿,嗯?”他伸手要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被她的手挠了一下,她的指甲貌似修理过了,没划出血,但也划破了一层皮。
白皙的皮肤上发红的一片异常的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的林寂,才是最真实的林寂。
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哄道:“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好吗?”
“不去。”林寂咬着唇,手背在身后抓着北欧风真皮沙发上摆着的抱枕,微红的眼睛轻抬着看他,有几小搓发丝搭着,掩盖了一二,“哥哥,你送我回家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她有点后悔跟司稷淮回来了。
主要是她怕他真的把孤儿院给夷为平地了。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心,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尾音颤颤的,细听能听得出来声音里带着点的尖锐。
“不行。”他微微摇着细长的手指,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你跟我去医院。”
“我不去。”
方才还柔着声音叫他哥哥的林寂,下一秒就变脸了,嗓音清冷。
女人就是善变,他暗暗想。
她抓起身后的抱枕朝他砸过去,司稷淮反应迅速,侧了下身子,抱枕擦着他衬衫的边儿朝着电视墙前面的古董花瓶砸过去。
瓷制的花瓶应声而落,即使有名贵的波斯地毯挡着,还是碎成了几瓣。
司稷淮瞥了一眼,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林寂算账,耳边的风声再次变了调,他锐利的眼眸一眯,下一秒桌上的水杯已经转移到了电视墙上,碎的比古董花瓶要惨多了。
林寂抓起什么就朝他砸,茶杯、烟灰缸、果盘都遭了殃。
他琥珀色的眼眸微微暗了暗,磨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林寂,等你病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话间,又一个橘子朝他飞了过来,被他稳稳接在了手里。
她这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他手里把玩着橘子,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林寂微垂着眼,从沙发上跳下来:“你别过来。”
她没穿鞋,光洁的脚丫踩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脚趾蜷缩着,后退到了墙边,看墙上挂着一幅画,伸手拽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开撕。
司稷淮揉了揉眉心。
伦勃朗的真迹就这么毁在这位发烧妹子的手里了。
这还是他打听了许久,在一次拍卖会上从蔚启手里抢下来的,后来蔚启找了他好几次,各种骚操作都没从他手里夺回去,就这么被她给撕了。
这得让发誓此生必定要赎回这副画的蔚启多难过呀。
要不是这会儿没那个闲心,他一定要把发烧妹子怒毁画的视频录下来发给蔚启。
她一条一条的撕的粉碎,连复原的机会都没了。
行了。
她林寂这辈子算是要栽在他手里了。
司稷淮抱着手臂,斜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目光懒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