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一条条的纸变成了一块块的,她手指肚都泛着红,他才走过去把碎成渣渣的纸片从她手里拿出来:“别撕了,手疼吗?”
他朝着她白皙凝脂般的手吹了口气:“作完了,就跟我去医院。”
“我不去。”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平时弱的跟菜鸡似的小可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真的把他甩开了他,还一把推的他后退了几步。
她一把窜了出去,又去搜寻目标,其实林寂觉得那幅画还不够碎,还能撕会儿,也只有这样才能转移注意力,让她不至于去跟司稷淮撕。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可能撕不过他。
司稷淮扶额软绵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慵懒的眉眼:“你别再砸了,不去医院就不去。”
回应他的是各种易碎物品的碎裂声。
他还是第一次见发烧还有这么大力气的。
他拿出手机给他的私人医生温婷打了个电话。
“你马上过来一趟。”电话接通,他不耐烦地道。
温婷也算是司稷淮身边的老人了,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位爷心情不好。
司家的人全都是豺狼虎豹,别看这位爷整天和风细雨的,发起狠来还真没人敢跟他比。
她赶紧应了声,说:“马上到。”
坐在她对面的相亲对象都看傻眼了,喝了口咖啡,道:“温小姐,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还希望你推脱一下,毕竟我们现在在讨论将来的终身大事。”
咖啡馆环境绝佳,他们现在靠窗的位置,不冷不热,温婷擦了把汗,拉开椅子:“李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可以再联系我。”
丢完名片,温婷逃命似地快步闪人。
还终身大事,那也得先留住小命呀。
相亲对象把温婷扔过来的名片拿在手里瞧了瞧。
对,就是扔。
赶着投胎啊。
他撕成两半丢进了过道的垃圾桶里,。
都是老女人了,相个亲还能放人鸽子,怪不得没人要!
——
林寂抱着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窗外的天幕逐渐黑了下来,她咬着牙,神情痛苦,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把自己反锁在了阳台上。
不知是这不大的空间太过于闷热,还是自己心里窝着的那团火太过于躁动。
她要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忽视那不停地敲门声。
脑子里嗡嗡作响,除却“杀了他”三个字就没有其他的了。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给蒋传泽拨电话,拨了十几个都没人接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也不挂断,就等着手机自己响停了,时间长的磨人。
司稷淮踢了踢玻璃,衬衫的扣子散着,露出他姣好的肌肉线条,他抓了把头发,过分的烦躁。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女子裙摆的一角。
上次带她去医院,也没见她这么排斥。
啧啧,果然还是个小野猫,任性。
他犹记得陆洲当时邀功的话。
“稷爷,放心,玻璃都是防弹的,尤其是阳台这种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地方,双层的、加厚的、杠杠的,您绝对安全。”
他觉得他该考虑考虑这个月要扣陆洲多少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