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晏熹将他整个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上行的水汽蒸腾,苏婴一丝不挂,一张脸红得彻底:“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放。”晏熹依旧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想听也得听,不想听也得听。”
有你这样不讲理的吗?
广袖合拢,晏熹的袍子被淋淋漓漓浇上水渍,他笑了一声,脚步轻快将苏婴放在榻上。
“苏大人,”他慢条斯理地脱衣裳,“说,应不应。”
“莫要同我玩笑。”苏婴赶忙用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
其实那夜过后,他无比期望晏熹真言出必行对他做些什么,可惜离别仓促,他先被绝望当头棒喝,一直懵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故而那些叫人脸红的心思也统统没了踪影。
现下重新提起,他倒不再希冀,只觉晏熹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便怎么样都好。
“啧,前夜还由着我,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呢。”晏熹拿过一方干巾给他细细擦头发,“真不想听?”
“……你别戏弄我了行吗。”苏婴烦乱地拨开他的手,“快别胡闹,衣裳拿来。”
“早上那么生气,这就饶了我啦?”晏熹回身搭好衣袍,“阿婴,我跟你说真的,你不想我赔罪么?”
苏婴没好气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赔罪?”
“……你就不能服软一回。”晏熹将腰带上的锦囊拽下来,“你可想清楚,软的不吃我就来硬的。”
苏婴叹了口气,只得从善如流:“行行行,知道你个流氓……我想听,你说。”
哪有人赔罪都这么凶巴巴还理直气壮。
晏熹将他的脚从被里剥出来,看他使力挣扎便按住脚底穴位,“别动。”
然后从锦囊中掏出一团红线,绕过脚趾,一一结扣,“我说的赔罪就是这样,阿婴满意吗?”
死穴骤然被人按住,苏婴浑身都紧绷,可他此刻动作那样认真。
红线并不太细,晏熹虚虚绕过一根根脚趾,再串到另一只脚,到最后一根便绾成结。
“你……”苏婴见他玩闹嬉笑许久,这样正经倒是有些不惯。
他又掏出一根黄色的线,也是同样绾过去,只在结扣处略有不同,将苏婴两只脚绑在一起。
“佛语有说,金刚结能避祸,如今我能期望太平的唯你一人。”晏熹轻轻抬起他的脚凑到唇边轻吻一下,“阿婴,这样赔罪,你还生气吗?”
苏婴看起来不生气了,倒是一脸要哭的样子。
“也别着急感动。”晏熹顺着他的小腿摸上去,“另一根是子金,要讨回来的。”
“别乱来。”苏婴一把握住他的手。
看他这模样实在可爱,晏熹水到渠成的口干舌燥,跳上床将他按倒:“苏大人说的‘别乱来’是怎么个乱来法?”
双脚被缚,一只手又握着他欲图不轨的手,能动的地方实在有限。苏婴不安地挣扎着推拒:“胡闹!他们还盯着你……”
晏熹全不管他,很快将被子扔到一边,“我听着呢,没人盯。”
“晏熹!”苏婴声音虽小却格外冷厉。
“真不乐意啊?”晏熹好笑地拍拍他的脸,“那也由不得你。……哦,苏大人,原来也没面上那么坚贞。”
本以为也要遭受一回那想想就知不好受的滋味,没想到他仅止于此。
“想什么呢,”他按住苏婴,低声道。
要不是侧着没法鲤鱼打挺,他铁定得跳起来。
似乎就打算这样放过他。晏熹翻面团似的将他翻过来,没怎么犹豫俯身亲了亲。
唇蹭了个正着,初尝这等滋味的人重重弹跳了一下,晏熹差点没按住他。
“别动,”他再度喝止,“脚上要是勒坏了我就再不招认,你可别后悔。”
苏婴自己跟自己较劲儿。
“你看,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苏婴将被子拉到只剩眼睛,但见晏将军其实没那么坦然,强装出的流氓气都怪异,脸色对比他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算了,不揭穿他。
歇了片刻,他坐起身,道:“衣裳。”
晏熹心道穿上也好,免得今夜睡不着觉,反反复复折腾还是自己更倒霉些,于是伸手递给他。
犹似不满,他抱小孩子似的将他捞起来,亲自给他穿好衣裳。
“……裤子。”
“那个就不必了。”晏熹笑嘻嘻地回到穿床上,拉过半边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那如今……你可以说了吗?”
“哪儿能,这能一样吗?”晏熹又探手摸向那个地方,“你自己说能相提并论吗?”
“你!”
“逗你玩的。”晏熹放过那处,又轻轻拍他的后背,“风流快活旁侧留着别的眼睛多不好,还是等日后吧。”
“……”
比起这个,苏婴更想知道的还有另一件事。
“这个东西,”他微微动了动脚,“我要一直绑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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