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不是两百遍家训能解决的事了。晏熹忽然想到打算今夜烧给父亲的、欠了好多年的东西,这罪孽,恐怕再抄一千遍一万遍也无法偿还。
然而在这样的漩涡中他也不是很想退却,定要跟苏婴绑在一处才肯沉在里头。在激流大力的冲击下,他最终放开手,紧紧抱着苏婴一同坠入地狱。
舌尖很快撬开牙关在里头攻城略地,分不清谁是谁寸寸舔过齿列。
晏熹冷笑一声:“怎么着,真不行吧。也对,看你到处散布本官的谣言,定是戳到你什么痛脚了……”他猛地吸一口气,终是忽略了,“还真没猜错。”
其实他脑中已经不清晰了,分不清那些事的来龙去脉,忘了这“本官”指的是文璋。
“你竟这样想我。”
说的是晏熹将他这等拳拳心意弃如敝屣,以为只是达到低劣目的的手段之一。
晏熹大睁着眼反应了一会儿,嘴上不饶人:“我哪点说错你了?混账东西……”
晏熹半是嫌弃半是厌恶地瞪了他一会儿,才明白目前处境似的,伸手一寸寸将他抱紧。
……也算是他这一生为数不多的妥协。
苏婴亲吻过他的鬓角眉间,最终停在眼睫上,“师父……为什么给我那样的字?”
“狗蛋?”晏熹伸手推了一把,“哦,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你命轻贱,狗蛋最合适了。”
苏婴一手搭在他的小腹上,肌肉铁似的撑着他,“那你该如何叫我?”
晏熹咬了咬牙,“长烨……”
晏熹坐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捡起一件披在身上,又拿起外袍,倒了热水充作汗巾擦洗了一番,然后扔给苏婴。
“晏熹……”他看着他弯腰重新铺床。
“……”晏熹的手停在那里,额角的青筋欢快得像要跳出来。
“不是一时兴起,怎么着也是我尴尬吧?”他无言地回头,“擦你的,我自己来。”
另外,这笔账日后总要讨回来,先放他一马也不是不成。
不过有些地方么……确然是有些不便。晏熹尽量表现出无谓的样子:“愣着干什么?出去盛水啊。”
这是最好的房,外间就有好几个热在炉上的壶。苏婴连忙点头,一件衣裳扯了半天才堪堪穿上,脸上仍有潮红未散,去盛外间的水。
晏熹穿上亵衣卷着被子回到榻上,“你忙,我睡了。”
“小兔崽子,欠我的东西我迟早讨回来……”
苏婴倒不介意他这个“迟早”立马到来,拍拍他的手,抚慰道:“好,好。……晏熹,你想什么时候讨回来都是可以的。”
“算你识相。”晏熹哼了一声,似乎没忍住笑了一下,“要是明日被外人发觉,我扒了你的皮。”
从没想过他还有这等不讲理的时候,苏婴也跟着笑了,握住他搭过来的手,“好,苏某任你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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