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钟粟虽然劈头就问,老许很快就有了对策。
之前尉迟宫铭虽然说有些事情也可以告诉钟粟,但到底可以透露多少,他暂时也吃不准。
看着一脸疑惑中带着些许愤怒的钟粟,老许打起了哈哈。
“钟老弟啊,这国画石,可是稀有之物,就算是当今大宋朝廷也不多。
但你在登封一出手就是好多块,恐怕会引发议论的,所以我才劝你留意一下。”
老许组织语言略显仓促,但他还是知道钟粟想问的是什么。
“少扯淡,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这国画石显然和玄兽盟有关系,你也看到了。
但我现在总觉得,跟尉迟家族也有很大的关系。
老许,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就是策划了这些吧。”
钟粟不再客气,直接追着老许就问。
老许一脸苦笑,他没想到钟粟这次决心坚定,直接就问到了关键之处。
这事如果全部说出来,那可就大了。
别说钟粟现在还不是尉迟宫铭的女婿,就算真的成了,也未必需要全部说出来。
“商贾之家,自然对值钱的东西感兴趣,这国画石乃是稀有之物,老夫买一块有何不妥?”
钟粟一听,这话明显就在乱找理由。
如果仅仅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那用得着自己琢磨。
问题是这里面实在疑点太多了,老许显然就是不想多说。
“老许,你我也算是合作了好几年了,我钟粟怎么样的人,你应该心里有数。
尉迟家族别的事情我不会多问,我就想知道,这国画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迟家族是不是和玄兽盟曾经也有过什么事情?
反正玄兽盟都已经覆灭,现在说出来有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你会觉得我会拿这个要挟尉迟宫铭不成?”
钟粟继续步步紧逼,老许的脸上闪现着难得的不自然。
“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的多。
钟兄弟,你就别再为难老夫了,今天到此为止。”
老许说到这里,钟粟已经完全确定,这里面显然有文章。
“透露一点点就行了,稍稍满足一下的我的好奇心。”
钟粟又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好啊,你也透露一下,你那些国画石是从哪里来的?
别告诉我你是从胡商出收购得到的,骗骗傻子还行,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老许被问得有些难以忍受,他灵机一动,也咬住了钟粟曾经的谎言。
国画石从哪里来的,老许当然一清二楚,幸好其他人把这个叫山水印,再加之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另外这个世界上见过国画石的是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钟粟大张旗鼓地拍卖国画石,并未引起什么大的轰动。
如果当时朝廷知道钟粟卖的就是山水印,这事情恐怕就不好说了。
老许这么一问,钟粟也被问蒙了。
他也知道,这个说法也就骗骗一般人,老许这种老江湖压根就不会相信。
这几年他都忘了这一茬了,却被老许突然提出来,钟粟一时有些尴尬。
老许一看,这一问果然奏效。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有些事情,深究真没什么意思。”
老许说完笑了,钟粟也报以哈哈大笑。
这时候除了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外,还真没有了别的办法。
说到这里,两人心照不宣。
各自心里都有鬼,已经进入了妥妥的尬聊状态。
钟粟觉得,有些事情恐怕只能找尉迟宫铭去问了,但究竟结果会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尉迟恭铭这次来汴京,行事作风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前一次来的时候,他果断砸钱为两个女儿置办了一处宅院,没逗留几天便回惠州了。
这次他来更像一个平常的父亲,加上苏婉婉也没有了芥蒂,一家四口过得其乐融融。
钟粟看到这些,倒是多了几分感慨。
有多么强悍,有多大的实力,人终归是人,不可能永远高高在上。
尉迟恭铭有自己庞大的商业帝国,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现在一家团员,他甚至都不去查看汴京各处产业的情况,更愿意和儿女们一起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
看到尉迟恭铭这样,小然和苏婉婉也不急着回酒楼。
苏婉婉那里有薛大官人在,现在又不是当初,她十天半月不在也没有任何问题。
小然那里情况比较复杂一些,有一半的店铺都是钟粟名下的,还有一些也有钟粟的股份。 FEΙSǖw
当然也有极少数租赁了钟粟的地盘和房子。
小然心里自然有一本账,稍稍吩咐了一番,正常的管理会有不少人帮忙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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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铭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之后,他又在几个儿女的陪同之下,在汴京各处逛了逛。
对尉迟恭铭来说,本来汴京应该是他熟悉的,但事实上很陌生。
祖上官封渤海郡王后不久,举家便开始远离。
当然,在走之前,他将老许留在了汴京。
比较毕竟这里是大宋的根本所在地,是大宋朝廷的基本盘,所以先进的东西实在太多,他觉得难以割舍。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老许所做的很多事情,都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由于情报及时准确,他的摊子才能越铺越大。
到了现在,他其实已经有一些心灰意冷了。
一方面是岁数在那里放着呢,另外就是钟粟这个超速崛起的年轻人,让他感觉到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可现在面临着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儿子有一个,但显然对商贾没有天大的兴趣。
倒是姐妹两人,现在做起生意来让他都有些吃惊。
他当年也是意气风发,可跟自己的两个女儿相比,却感觉到有一点儿不如。
可他已经有了一座庞大的商业帝国,本来留给儿子是最合适的,可惜小雷子却不是干这个的料。
在罗浮书院进修了大半年后,尉迟恭铭却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对做商贾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的兴趣显然是做学问,这一点明显受到了罗浮书院先生的影响。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小雷子。
做不了商贾,那就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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