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我。
一颗圆圆的绿珠在凤卿掌心浮现,只有她一人能看到。
我是冰柠,这珠子是我用来储存我毕生所得的灵物,现在认你为主,你遇到什么病人,我塞进你脑海里的记忆就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希望你能带着我的知识经验,继承我的衣钵,当一个独一无二的炼药师。
随着话语落下,绿珠逐渐消散,从顶端开始,灰化成烟。
凤卿脑子里果然出现了一双巧手炼制金桐银丸的情景与步骤。
她下意识抓了一把那些消散的烟,没抓到,反而引来小孩与妇人诧异的目光。
凤卿笑了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多谢,手掌落在小孩头上,你不怕我?
她这鬼煞罗面,含着两道鬼煞,不知杀过多少人,就连许多成人,看过一眼都心生凉意。
小孩抬头说道:我不怕,我从姐姐的眼睛看得出来,姐姐你是一个好人。
世人对她好坏参差的评价,凤卿从未在意,可此时此刻,一个稚童说她是好人,却入了她的心里。
同一时刻,孙十娘收回诊脉的手,先一步说道:是焰蛇之毒,赤焰山庄一带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焰蛇了,但我从脉象上看,他们中的正是焰蛇之毒。
昙流云目露诧异地开口询问:孙姑娘,我见过曾中了焰蛇之毒的人,他们根本撑不了太久就会毒发身亡,可是我们这儿的患者,都撑了差不多一天的,而且精神气颇佳,虽然都是咳血疼痛的症状,但与焰蛇之毒好像有些不符。
孙十娘脸上显露出几分不悦,这就是焰蛇之毒,只不过不是一般的焰蛇之毒,而是被水稀释过后的焰蛇之毒,所以病情不严重。
说完这些话,孙十娘已经没有耐心跟昙流云解释下去了,她扬声,容客卿,知道是焰蛇之毒后,你就快去炼药,为这些人解毒吧,耽搁了,出了更多人命,那可就是你的过失。
孙十娘望向凤卿的视线里,蕴藏着浓浓恶意,哪怕是旁边的昙流云,也察觉到了。
凤卿从昙流云身后走出,她直面孙十娘的视线,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却能感觉到她很平静。
孙十娘,你诊错了,这不是焰蛇之毒,而是橡树之毒与瘴气之毒结合在一块,就成了一种奇毒。
孙十娘脸色大变,她啪地一声站起,拳头顺势锤了一把床头,你在胡说什么?我不仅是八品炼药师,更是从六岁学医,从我手底下活命的人不知凡几,而你一个初入炼药岛,不通医术,只是一个炼药师的人,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孙十娘这么激动,凤卿虚眯起凤眸。
难道是因为孙十娘诊断不出这些人体内所中之毒,更想趁机除掉她?
容不得凤卿不多想,实在是因为孙十娘对她杀意太重,孙十娘做出什么事,她都不惊讶。
既然你我各执一词,昙庄主,你觉得该如何?
昙流云之前很怀疑孙十娘,但听到凤卿不通医术,他就不懂该信谁了。
想了想,昙流云就道:这样,你们分别炼出丹药,谁的丹药有用,就听谁的。
凤卿余光落在孙十娘身上,清楚的将孙十娘脸上涌现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尽收眼底,她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好。凤卿的目光扫过帐篷里的所有病人,有三十人,那她就炼三十枚金桐银丸。
至于孙十娘,凤卿已经把这个没良心的蠢货忽略掉了。
她走出帐篷,低声告诉昙流云派来的侍卫,她需要什么药材,身后的帐篷却传来一阵躁动。
凤卿掀开帐篷门帘,昙流云朝她投来无奈的视线,孙十娘坐在椅上,满脸得意,眼睛却滴溜溜地转,藏着慌乱。
众人一静,旋即有病人用力呼喊,我不要这个容姑娘救,我只要孙姑娘救,容姑娘根本就不靠谱,她不通医术,怎么救咱们?
对,不要容姑娘救,我这条命不是用来儿戏的,只有孙姑娘才能救咱们!
凤卿总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她垂下眼睑,不言不语,心里根本无所谓,只等侍卫送来她需要的药材。
孙十娘却不这么想了,她自觉高高在上,也只有她,才有机会救这些人,哪怕她蒙错了,她也能把罪责推到凤卿身上。
毕竟,出了问题,炼丹的那个人可跑不掉。
因此,她清了清嗓,慢悠悠地说道:容客卿,你也听见了,这些人不用你来治,他们信不过你,你就老老实实炼我交给你的丹药,别想着用人命来玩,来作儿戏,这样没有矛盾,又能救人,岂不皆大欢喜?
就是,她非要打擂台,浪费药材,又浪费时间,咱们都这么难受了,尽快救人才是正确的呀。有人这么说道。
凤卿心里升起一股戾气,她真想撂担子不干。
可她挂念的人还在炼药岛里,她不能不救这些人。
忽然,一道小小的声音插进来,我相信容姑娘,我要她来救我。
是方才与凤卿交谈的小孩子,短短时间,他的脸上蔓延着一股死气,他的母亲在一旁垂泪。
这一道稚嫩的声音,宛若一束突如其来的光,驱散了凤卿心中的戾气。
她心平气和地道:丹药我照炼,吃不吃是你们的选择。
她没必要因为别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凤卿觉得,自己的情绪近来似乎很容易被勾动。
她想了想,走出帐篷外,等着侍卫送来草药。
孙十娘咬牙,凤卿不肯为她炼丹的话,她就找不到背锅的人了。
这可怎么办?
她要是医死这么多人,别说昙庄主,少岛主也饶不了她。
十娘,你夫妻多年,魏森察觉孙十娘的异样。
若是平时的孙十娘,她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是救世主。
可现在,却一直愣着,旁边的侍卫问她需要什么草药都一声不吭。
孙十娘瞪他一眼,叫我做什么?来人,我需要银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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