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论礼。
宁恒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论礼,就是辩论是非。
‘信’字为题,但谢俊事先言明以《春秋注解》这本书的内容来论礼,便是要用这本书上面记载的内容来辩论了。
现在,谢俊抛出了他的问题。
该宁恒接招。
此时北固楼下,已经挤满了人。
两个人的辩论虽然是在楼顶,但每一楼都有人传颂二人的对话,对于这一点谢俊也不介意,他本来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将宁恒的名声损坏,怎么会介意呢?
宁恒略微思索,反证道:“既然谢宗师也说了,信为人之言,乃一个人德行的体现。那敢问谢宗师,吴王此人如何?”
“臣子如何妄言君上?”谢俊反问。
宁恒道:“就事论事,难道也不行?吴王此人薄情寡恩,我宁氏祖上为吴王开疆拓土,才有望海城以及咸山岛的封地,而且这还是吴王先祖所赐封的。如今,咸山岛盛产精铁,吴王便针对我宁氏一族用毒计夺取,如此行径难道就是明君的行为?再说了,吴王要夺取咸山岛封地,此举难道不是令吴王历代先祖蒙羞,背弃祖宗之言,让祖先失信于人?”
谢俊道:“国君何曾下旨,要你宁氏一族交出封地?”
“他没有下旨,但却将花氏之女花无泪赐婚于我,然后花无泪生出许多事端,甚至还联合当朝丞相之子将我打伤!事后,花无泪随她父亲前来望海城退婚,同时李云山背靠洪亭鹤,前来我宁府要求交出咸山岛。甚至洪亭鹤还暗中调动三万大军出镇海关,兵锋直指我望海城,这些行为难道还不是吴王背信弃义?”宁恒厉声反问。
“无凭无据,这仅仅是臣子们私下的行为。”
谢俊反驳道:“大公子所说的,不过是一家之言吧?而且大公子你已经夺取石岩城,还诛杀花氏父女以及洪亭鹤,却还要背叛自己的国君,这才是背信弃义!”
“好笑!”宁恒道:“洪亭鹤乃封疆大吏,李云山是丞相之子,花不弃、花无泪父女更是一个侯爷一个郡主,若不是吴王号令,他们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谢俊冷哼一声:“一个封疆大吏,一个是相邻城池的侯爷,和你宁氏乃是同僚,为何他们会对宁氏如此?宁恒你不反思你宁氏为人,却还在这里信口雌黄,争口舌之利,身为文士,你如何取信于天地大道?”
随着辩论的进行,二人已经是唇枪舌剑,甚至谢俊已经开始人身攻击宁恒了。
“哈哈,这就是文坛宗师?”宁恒冷笑一声,继续辩道:“你是非不明,恩怨不分,而且沽名钓誉,名为隐士,却为吴王来石岩城攻我之心。如今,你还颠倒是非,分明是吴王薄情寡恩欲夺我宁氏封地在先,背信弃义在后,可你依旧为了这样的人儿前来指责于我,还不惜混淆视听……你这样的人,嘴里也配说出一个‘信’字来?”
二人论礼,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争论很明显,而且还字字珠心。
谢俊在出生指责以后,北固楼下的听众们也在议论,本来还有不少人确实对宁氏所为持怀疑态度,于是这种声音便越来越大。
好在宁恒及时反击,才让这种声音又变得小了。
其实宁氏一族和吴王的争执,许多人只知道原因,却不知道其中详细的情况,如今宁恒借着这场辩论,已经将真相揭开并且公之于众,也算是为自己争取民心。
但谢俊此人身为文坛宗师,他要害人岂会如此轻易承认?
不但不能承认,反而要变本加厉!
否则,便是一世英名尽毁了!
谢俊站了起来,声若洪钟:“我乃文坛宗师,入宗师境界,得文运大道所认,你宁恒不过文运小儿,凭什么说我不配嘴里吐出一个‘信’字?既然你于论礼之上口出脏言,还死不承认,那不如你我便直接将这场论证,交于文运大道来决断如何?”
比文运?
宁恒眉头一皱。
这才是谢俊最大的杀招!
他是文坛宗师,积累的文运之气,哪怕宁恒穿越而来脑子里拥有无数诗词,也断然不能和高了自己整整一个境界的人相比。
很显然,谢俊这是在占宁恒的便宜。
就连台下的一些学子,都看不下去了。
“开什么玩笑?”
“宗师,居然要和一个文运境界的晚辈来比文运才气!”
“谢宗师他究竟是何意?”
众人的质疑,自然也落在谢俊的耳中,他又说道:“当然,我自然不会占你境界上的便宜,会压制自己的文运之气和你在相同的境界。宁恒,你要如何做?”
“压制文运之气?”
“哼,文人的文运之气,要怎么压制?”
“就是,他若是作弊,尽全力出手,谁能知道?”
“大公子不可上当!”
许多心系宁氏一族的学子,纷纷开口。
这时候,宁贤也大声喊道:“恒儿,他是宗师,你不要答应他!”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宁恒。
但宁恒心中,却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比文运才气?
他很想问谢俊一声:你是认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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