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外面响起几声吵闹,安逸春不由蹙起眉头提步向外走去,再进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左云锦,左云锦纯澈的眸子可见血丝,一脸的憔悴,一进屋子就给左云繁跪了下去。
“姐姐,以前都是云锦的错,云锦不知好歹,还请姐姐念在姐妹的情分上不要怪罪云锦。”说完,左云锦就对着左云繁连连磕头。
再抬起秀致面容,那额头上已经有了红印,左云繁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到底有什么事?”
左云锦说着落下了泪水,不由低泣起来:“姐姐,都是云锦不知好歹,想要妄图勾引……勾引五皇子,不想被五皇子妃知道,五皇子妃就叫来翟世子,云锦便和翟世子……请姐姐原谅云锦的无知……”
“翟世子那般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被你勾引?”左云繁语气一转,“更何况,你与翟世子的事情应该去找翟世子说,找我来有何用?”
“姐姐,云锦跳了幻蝶舞……”左云锦忙垂下眸子,做出几分畏惧神色,“之后的事情云锦不太清楚,于是去找翟世子求全,翟世子却不认。姐姐……云锦如今清白已失,最是可怜,求姐姐与翟世子说说情,让云锦……云锦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姐姐……”
左云繁用余光看了安逸春沉静如水的面色,心里冷笑一声,面色上却还是兴致泛泛,“云锦,先不说我与翟世子已无关系,就说我们之间还有情意,那我也绝不可能决定翟世子的想法,你要是想要个结果,就去找翟世子,姐姐如今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时,陆雪晚突然走进来,出口尽是职责之声,“你难道不知道云繁刚刚受了风寒,你身为妹妹不仅来胡闹,还要为难她,真是不知你安得什么歪心。”
陆雪晚越过左云锦,径直来到左云繁的床边,继续说道,“还有安公子,整天整夜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凑在左云繁身前,要是真心喜欢左云繁,就该离得她远远的。”
安逸春第一次被说得一脸讪色,甚至有些坐立不安,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子来走了出去。
左云锦还是跪在地上,朝着左云繁俯身下去,“云锦纵然有诸多不是,也是姐姐的亲妹妹。姐姐就算是在狠心,也该为云锦考虑一番。云倾,云溪皆是**名声尽毁,难道姐姐也要看着云锦名声尽毁,这不仅事关姐姐,更是事关整个左府啊!”
“住嘴。左云锦,我早就说过你我姐妹情断。当初在芦城你拿着匕首杀我的时候可想过姐妹之情?!”左云繁气的手指着左云锦,“还有,左云锦,你以为你一支幻蝶舞便能把翟均南迷住,真是妄想!翟均南他才不会蠢到被你设计,你还是好好找找到底是谁毁了你的身子吧。”
左云锦睁大眼眸,露出痛苦又复杂的神色,“不可能,就是翟世子!”
“那你就去找他质问,凭你的手段,只要他承认了,还不是乖乖把你娶进翟府。你何必要来这里自讨没趣!”说完,左云繁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软绵绵的躺到床上。
陆雪晚忙安慰几声,“你才刚刚清醒,莫要生气。”
左云锦也自知再待着只会自讨没趣,只能自顾自的起身缓缓离开。
等左云锦出了房间,左云繁才虚弱的问道,“堂姐,王妃的案子如何了?”
说起这个,陆雪晚轻哼一笑,“这件事才是个笑话呢。雪阳叫来仵作验尸,结果仵作说王妃根本不是匕首刺死的,是一个时辰前就被人用手帕之类闷死的,而你自然不可能一个时辰前就进了王府,自然是洗清了嫌疑。但是雪阳至今也没找到闷死王妃的那方手帕,所以如今他还待在房间里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线索。”
“那个匕首可查出是谁的了?”左云繁随口问道。
“匕首是王妃的,没有什么可查的。倒是那个枕头,雪阳说既然凶手藏起了手帕就可见上面留下了什么线索。为今之计只能找到那方手帕才是最快查出凶手的办法。”陆雪晚一双柔情卓态的明眸却透着满满的笑意,原本嘴角常有的傲娇今日却显得不那么明显。
见此,左云繁心中一动,忙轻声问道,“堂姐,翟家三少爷是不是答应你什么了?”
闻言,陆雪晚面色一怔,“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那是自然,那天你抓了刺猬给了翟均西,当然应该有个什么结果。”左云繁心里应该猜出了几分。
果不其然,陆雪晚温婉一笑,“嗯,翟均西说只要翟均南办了喜事,他就立即把我带回翟府,让翟老爷和夫人定夺。”
左云繁凑上前去,盯着陆雪晚的明眸,“瞧着如此,你定是心里极其欢喜的了。”
“云繁,你知道我如今不能犹豫了,母亲在陆府的地位堪忧,如果我还不能嫁出去,嫁个高门府第,那母亲只会越发受她们欺凌。那些妾室倒是无所谓,只是大公主,那件事情已经让父亲对母亲有所埋怨,如果大公主让人传出什么流言,母亲怕是更会接受不了。”
“可是翟府也并不简单。”左云繁是真心好意的提醒她。
陆雪晚当然明白,嘴角露出几分苦涩,“那又如何,只要翟均西能够对我好,其他的什么我都不在乎。更何况,说不准你就会嫁入翟家呢,到时候我们可是亲妯娌。”说起这个,她还是想问一句,“你和翟世子之间到底怎么样了,是真的,还是故意做戏?”
“我能感觉到,这次风寒,他并未来看我。”那语气里明显的是失落和失望。
“云繁,谁都看得出来是有人故意把他调回了京城,并非他有意不来看你。”陆雪晚虽然不确定两人之间分手的真假,但是她确定左云繁与翟均南互相之间不会这么快的就结束。
左云繁却还是一副失落的模样,“如果想来看,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得已,也会过来的。”
不等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名丫鬟走进来,“奴婢小竹,过来向云华郡主禀告,陆大人已经找到那方手帕,要考虑到郡主的病情,陆大人便要求众位到了明日清晨前去。”
陆雪晚和左云繁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左云繁才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小竹丫鬟颔首而去。
陆雪晚也不由夸赞道,“倒是不知三弟竟有这等心思。”
“不管找没找到那方手帕,凶手到会冒险前去查看一二。到时候……陆雪阳也就自然抓出了凶手。陆雪阳能有这般玲珑心思,也是从耳濡目染而来的。”能找到凶手,左云繁心思自然畅快了几分。
陆雪晚这才心里安心下来,又与左云繁说了几句便离去。
直到傍晚时分,安逸春才提着药盒进来,默声大把药盒打开,端出汤药递给左云繁,左云繁亦是静然断过汤药徐徐喝下,安逸春把药碗放回,瞥了她一眼,“身子可有好些?”
窗前,左云繁坐在桌子上耷拉着腿,使得裙摆一摆一动,秀致的侧脸透出无尽的柔弱,那纯澈的眸子含着几分纯挚目光,“托安公子的大福,已经大好了。”
安逸春却慢慢走过来,逼近,伸手抓住左云繁的下巴,微微用力,“左云繁,你还是病着的时候比较乖巧,可以任由我摆弄,这般样子,却让人讨厌的很。”眼睛突然半眯起来,语气一软,“可你越是这样,我怎么越发喜欢的紧……”
说着,安逸春薄唇凑上去,印在她柔软的唇上,左手更是探进她的裙摆,一把抓住她的脚裸,不让她乱动,甚至身子再往前几分,挨住她的身子。
“放开我!安逸春……”左云繁使劲别过脸,满目的怒气,“如果你只是想要发泄,就出去随便找个女子,不要来侮辱我!”
安逸春手上一紧,左云繁只感觉脚腕吃痛得很,安逸春却见此一笑,再次欺身上前,黑眸里尽是危险之色,语气亦是越发低沉,“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说完,再次吻上她的唇角,一边说道。
“偏偏我安逸春整夜梦里都是你,你的傲霜,你的柔软,你的挣扎,你的清冷……每一样神情我都留恋不已,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娶了你。左云繁,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是想要加给我?”
夕阳薄红日光下,左云繁看到安逸春眼眸里的复杂,或许连他也不晓得自己是否真的是在演戏,她却依旧苦涩一笑,“安逸春,你已经太迟了。”
一句话已经否定了安逸春所有的幻想,安逸春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越发疯狂,伸手就要扯开左云繁的裙摆,却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云华郡主,陆大人说已经抓住了凶手,让您现在就过去。”
此时,安逸春眼眸瞬间清醒,却死死的盯着左云繁,轻笑一声,“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就算是皇上来了,我也不会再放过你。”
左云繁却巧笑如嫣的整理好衣衫,“本郡主倒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