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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并蒂莲花

    闻言,安逸春更是挽唇一笑,伸手揽住左云繁的腰间,“咱们去瞧瞧这凶手到底是谁。”

    等两人到了王妃的院落,这里灯火通明,王爷的一群小妾站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好生热闹。安逸春与左云繁径直走进房间,里面只站着奉王爷,溪夫人,还有陆雪阳。

    奉王爷看到安逸春后,立即出声道,“还请安公子在外等候。”

    “是,王爷。”安逸春自知这是王府的家事,奉王爷这么做定是心里已经猜出几分。

    房间内,陆雪阳也不含蓄,直接硬声道,“请溪夫人把手帕交出来。”

    溪夫人看了一眼奉王爷,见奉王爷面色沉凝,她也只好掏出手帕,递给陆雪阳,陆雪阳把手帕递给云华郡主瞧瞧,“郡主可认识这方手帕?”

    “当然认识,溪夫人以前在左府最是喜欢绣并蒂莲花,瞧这手法和韵味确实是四妹的绣法。”左云繁目光一转,唇角露出几分浅笑,“看来本郡主的嫌疑是洗清了。”

    陆雪阳看向奉王爷,“接下来就是王爷的事了,请王爷定夺。”

    奉王爷还在沉吟之中,溪夫人就连忙跪下来,“王爷,妾身真的不是故意,妾身当时是气急了才会……才会伤了王妃。更何况……更何况当时王妃知道妾身怀有身孕,就想要赐药除之,妾身也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儿,才迫不得已那般做的……”说着一边摸着眼角,一边斜睨了眼左云繁。

    左云繁岂能没有看见,本想着这件事就此结束,没想到左云溪还来了这一招。

    一听溪夫人怀有身孕,奉王爷眼中既是惊喜又是复杂,顿时纠结不已。王府中本就没有子嗣,如今溪夫人好不容易怀有身孕,如果……可是他与夫人青梅竹马,相伴相守二十多年,如今就因为一个子嗣,而放任杀害她的人么?这让他良心怎么过得去……

    这时,左云繁突然求情道:“王爷,溪夫人她护子心切,并非有意而为。王爷就看在她是本郡主妹妹的份上,饶过她的性命,等这个孩子生下来,王爷再做决定也不迟。”

    奉王爷细细听进了左云繁的话,也觉得所言不错,就当即决定道,“死罪以免,活罪难逃。来人,把溪夫人押回王府,严加看守,直到腹中孩儿生下。”

    “王爷……王爷!”溪夫人被丫鬟带了出去,心里却愤然不已。

    看着王爷也跟着走了出去,陆雪阳笑意盈盈的瞧着左云繁,“没想到郡主如此宽宏大量,不仅不怪罪溪夫人的陷害,反而还为她说话。”

    “本郡主只是想保住那腹中孩儿,毕竟他并没有过错。”说完,左云繁揽袖走了出去。

    安逸春走上前来,“做大事者必须狠心,你还是太过心软了。”

    左云繁不以为然,斜睨了他一眼,“我的确是比不上安公子的狠心。”说完,脚步加快直接走出了王府别院,她感觉待在里面只要看见那些莺莺之色,都厌恶至极。

    走出王府,左云繁也没回陆府,而是走进了翟家的帐篷,看到里面一张床榻整整齐齐,她走过去睡了上去,床铺上似乎还有翟均南的气息,躺在上面却无比的安心。

    夜渐深,翟均西回来之后就看到二哥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他走近一看,原来是左云繁,连忙轻柔的拿出被褥给左云繁盖上,自己轻声又走了出去,站在帐篷外的陆雪晚见此咦了一声,“怎么又出来了?”

    “你家堂妹睡在我二哥的床榻上,估计是太过思念了吧。”翟均西撇撇嘴,随即嬉笑一声,“也正好,你也没有借口不让我去陆家别院睡觉了。”

    “不行,她一个人睡在里面多不安全。你回宅院吧,我进去陪着她。”说着,陆雪晚一把推开翟均西,便要走进去。

    翟均西连忙拉住她,语气里有一丝的酸味,“放心,我二哥暗中有人护着她。哪里需要你来关心。你还是关心关心我比较好。”说着就要去拉陆雪晚的手。

    陆雪晚则是快速躲开,“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把刺猬放到你房间里。”

    竖日,天气大好,前几日因为王妃的死一直笼罩着,众人都没有心思打猎,如今案子一定,众位公子们纷纷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猎玩乐,于是公子们和小姐们皆是早早来到草场之上,各自上了手下准备好的马匹之上。

    京城的秋猎活动是每年由不同的家族举行,今年的秋猎轮到了贺家,但是贺家这一支没有男子,于是贺家老爷特意吩咐让贺家的外孙陆雪阳主持,贺浅殷在旁边帮衬。陆雪阳坐在台上,一副闲散的模样,看着众位都准备好了,他才喊道,“秋猎,开始!”

    他话音刚落,蓄势待发的马匹各个开始奔驰而行,纷纷向树林中奔去。

    天气快要入冬,树林里的动物也是经常出动来为入冬准备食物,为首的几个公子刚进树林就已经得手,各个雀跃不已。

    左云繁和陆雪晚骑着马慢悠悠的在树林里乱晃,后面跟着的翟均西只是偶尔射出一箭,就算是射中一只兔子都满心欢喜。

    不大一会,左云繁看到不远处的一只白狼,她眸色一亮,心中顿时来了兴趣,“堂姐,看谁先射中那只白狼,先得者就可以得到翟公子手中的猎物。”

    闻言,翟均西瞪大眼眸,满是气愤的鼓着腮子,“云华郡主,你真是好生无赖。本公子的猎物与你们有何干系。”

    陆雪晚却笑得开心,“好,一言为定。”

    两人皆是不顾翟均西的愤然,喝的一声随着白狼的踪迹而去,看到白影连忙抽出一箭“唰”的一声,射去,却皆是没有射中,白狼躲进了灌木之中。

    左云繁当然不气馁,又是“驾”的一声,绕过灌木丛中,手臂一直抬着,弓箭指着白狼的影子不放松,就在这时,她抓住机会又是射出一箭,却没料到身子被人一把抱住滚落到地上,她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人抱着上了马飞快而去。

    “翟均南,你这是做什么?”左云繁坐在他怀里挣扎不已。

    “不要动,刚才有人朝你射箭,难道你没有看见!”翟均南又是“驾”的一声,身下的马匹越跑越快,“那黑箭上沾着剧毒。”

    左云繁嘴上犟着,内心却希望这样一直靠着他,“可有看见是谁?”

    “想来不是皇后的人,就是德妃的人。”翟均南骑着马逐渐往陌生的方向走去,“这里的人怕是还不知道,宫中那日发生了大事。皇后娘娘故意在皇上面前陷害德妃,皇上气急昏迷,而一向温婉如水的德妃也不能置身事外,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就算如此,也只可能是皇后想要致我于死地,至于德妃……我于她并无厉害。”左云繁没想到短短几日,皇宫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翟均南手臂揽紧她的腰身,“你别忘了,你如今是安公子的未婚妻。”说这句话时,他语气低沉,略带隐忍。

    左云繁轻笑一声,那声音里却是含着隐隐的委屈,“说到这个,翟世子怎么会好心好意来救我。我还不如死在别人的箭下。”

    翟均西的手一紧,嘴角扯出三分笑意,“想要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说着,又是一甩缰绳,马似疯了一般朝着山下奔去。

    被刮来的冷风吹得左云繁脸上发痛,她却像是麻木了一般任由冷风吹过。

    等着马匹渐渐疲惫,速度缓下来,翟均南这才拉紧缰绳,抱着左云繁翻身下了马,却看到左云繁秀致的面容上满是泪水,他亲叹一声把她抱进怀里。

    “云繁,我就是看不得你这样,才决定远离你,希望你能够好过一些,却没想到……我做不到。听到翟冷说你受了风寒,昏迷不醒,我恨不得离开皇宫来看你,听说你被迫与安逸春……,我恨不得杀了他,听说你独自躺在我的床榻上,我真的再也冷静不了,当即就赶来邙山……云繁,第一次我感到无力,无力护着你……”

    他这般动情,甚至左云繁能够感觉他腰间的手颤抖着,同样的左云繁的情绪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不能言语,只能躲在他胸膛哭泣着,等着哭够了,她才抬起泪眸,“我这么突然走了,是不是不好?”

    翟均南伸起手掌替她擦擦眼泪,“无事,有陆雪晚和翟均西在,他们会处理好的。”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就徐徐而来,在两人身旁停下,翟均西抱着她上了马车,左云繁在这两天在邙山并未睡好,一上马车就靠着翟均南睡着了,翟均南看着她乖巧静然的面容,竟觉得这时才是最美好的时刻,真想带着她远离京城的一切。

    邙山上,秋猎结束,安逸春脚步匆匆走进翟家的帐篷,“陆雪晚,左云繁呢?”

    陆雪晚正在给翟均西缝衣裳,看了一眼质问的安逸春,她又低下头认真缝补起来,“安公子应该自个心里清楚在林子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