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王爷,大姐姐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杀害王妃呢,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左云溪走上前扶起奉王爷,故作叹息的接着说道,“王爷一定要查出真相,既要还大姐姐一个清白,又要替王妃姐姐报仇。”
奉王爷毕竟和奉王妃三十年多年的感情了,看到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突然惨遭杀害,他心里不仅仅是愧疚更是悲痛,回过头看向左云繁,“云华郡主可否告诉本王,你为何在王府,为何在王妃的房间里?”
左云繁只感觉自己此时站在这里孤立无援,就算是解释又有谁会相信呢,但是她不能让那些人得逞,下意识她看向左云溪,果然瞧见左云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瞧着她,左云繁只好清冷开口。
这时站在门口的丫鬟突然走进来跪了下去,连忙磕头道,“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疏忽,以为云华郡主有事来找王妃,就带云华郡主来到王妃的房间,不想云华郡主竟然和王妃争执了几句,奴婢就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奴婢怕云华郡主逃跑,就连忙关上房门,这才喊来大家……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保护好王妃……”
“王妃姐姐和大姐姐在争执什么,你肯定听到了。”左云溪忙问道。
丫鬟看了一眼王爷,又看了一眼左云溪,才吞吞吐吐答道,“郡主说溪夫人与她有深海血仇,她要报复溪夫人,就想杀害王妃把这罪名陷害到与王妃一向不合的溪夫人身上……王妃苦苦求饶,云华郡主却毫无同情之心……”
闻言,左云繁苦笑一声,不管今日是谁要陷害她,她都心灰意冷,拿起自己受伤的那只胳膊,“你说的倒是有理有据,但是别忘了我前两日刚伤了手,有何力气杀害一个苦苦挣扎的王妃。”
左云溪捂着嘴,出声道,“许是大姐姐趁着王妃不注意的时候杀了她呢。”
这件事在久经官场的奉王爷看来有些复杂,他自认为奉王府和云华郡主并无半点关系,要说云华郡主想要杀害王妃来陷害左云溪这点理由,又有些太过牵强。但是他曾听人说过,云华郡主有着一副玲珑之心,想来想去,奉王爷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安逸春走了进来,看到左云繁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他上前,拱手与奉王爷请安,“逸春见过王爷。还请王爷看在逸春的面子上,先让逸春带走云华郡主。”
“不行,本王王妃惨遭别人杀害,本王怎能轻易让云华郡主离去。”奉王爷脸色一凛,挥手吩咐下去,“来人,先把云华郡主关押起来,等本王查明真相,再放云华郡主也不迟。”
“住手。”安逸春伸手护着左云繁,眉色之间凌然之气尽显,“奉王爷,云华郡主如今是我的未婚妻,有我在,你别想动她。”
奉王爷闻言眉毛一挑,已然动了怒气,“安逸春,这是本王的家事,还请安公子莫要插手。”
安逸春就要出口,左云繁向前走了几步,语气清冷,“安逸春,请你离开。”
“左云繁?!”安逸春不可置信的看着左云繁漠然的神色。
左云繁却是自嘲一笑,“你是五皇子的人,也是皇后的人,说不准就是你和他们一起联手设计对付我,如今又来护着我是做什么,想要演戏可怜我么。我劝你还是少此一举,免得让我更加讨厌你。”
不顾安逸春沉凝的脸色,她转身,“王爷,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
“这个案子我要刑部侍郎陆雪阳亲自查明此案。”陆雪阳虽然曾经是二皇子的人,其办案手段却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奉王爷心里只希望能够查出真相,所以当即的应了下来,“好。”而后一个挥手,“来人,把云华郡主先关起来。”
左云繁那双眸子越发清艳如月:“对了,王爷是不是也应该把溪夫人关押起来,必定她也有嫌疑。”
左云溪一听脸色微怔,随即就满是委屈的说道,“王爷……妾身身子才刚刚好,哪里受得了阴暗潮湿的地方……”
“放心,只是关起来。”奉王爷感受着怀里娇嫩的身躯,但是理智依旧战胜了****,“本王吩咐下去,她们依旧还会好好的侍奉你。”
安逸春心里不由对左云繁越发赞叹,左云繁这招真是妙极了,不仅试探出了王爷对待王妃之死的态度,而且有溪夫人在,王爷岂能背地里耍阴。
随后,几名丫鬟把云华郡主和溪夫人一同带走,带到了王妃别院最荒凉的宅院。
当天夜里,宅院烛光点点,显得异常凄凉。
左云溪用过晚膳之后来到左云繁的房间,自顾自的坐下来,那如烟的柳眉一挑,“大姐姐如今都沦落到这种境地,依旧镇定如斯,真是让妹妹佩服。”她看着左云繁并未回应的意思,就接着笑道,“大姐姐恐怕还不知道吧,皇宫中出了一些事情,皇上已经把翟世子召回了皇宫,怕是帮不了大姐姐半分了。”
左云繁却是声音轻柔,宛若春风拂过,“我可不是四妹妹,只凭男人过活。”
“左云繁,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嘴硬。在这京城里,你一个弱女子能够有多大的本事,还不是靠了别人才封了郡主,有了如今的地位。女儿不靠男人就想在这京城中如鱼得水,大姐姐怕是在做梦吧。”左云溪星眸里透着丝丝的嘲讽。
左云繁突地眸光一转,落在门外,“对了,四妹妹别忘了,我还有安公子。”
她话音刚落,安逸春就大步进了屋子,看也不看左云溪,冷斥道,“溪夫人出去。”而后径直走到左云繁面前,看着溪夫人满是愤然的走了出去,他开口解释。
“左云繁,这件事是左云溪和五皇子妃暗地里做的,并非五皇子的意思,所以我……并不知情。本来在陆府之内,左云锦想要用幻蝶舞勾引五皇子,被五皇子妃知道,就将计就计把翟世子叫了过去,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左云繁并未说话,秀致的五官沉静如水,随后她转过身来到窗边,“这些我都知道。”
听着她有几分赶人的意思,安逸春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怒气,但是他又不能发作,只能走过来,柔声劝道,“如今陆雪阳已经在查王妃之死,我想不出明日,他就能得出结论,只是一夜之间变化太大……”
“如果陆雪阳判定我就是凶手呢?”左云繁打断他的思虑。
安逸春黑眸撞进她清艳双眸,“我说了,我会护着你。”
“如果五皇子不准呢?”左云繁继续逼问。
安逸春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又阖上,过了许久他看到左云繁沉静面色转为巧然笑意,心里的怒气更甚,“左云繁,你别得寸进尺,别以为你拿捏着你与我的关系,就这般戏弄我。我告诉你,看在你还有几分价值的份上,我并不想用什么手段。”
“我还以为安公子有多大的耐心,能够一直在这里演戏。没想到这快就撑不住了,那也正好,本郡主心情不好,安公子还是快快离去吧。”左云繁眉尖露出疲惫之意。
安逸春面色一沉,“安逸春告辞。”
等房间里只剩下左云繁一人,她身上所有的防备都在卸下来,坐到床边,床榻上却是冷硬的被褥,再加上秋日的寒夜,她便越发觉得发冷。
竖日,轻薄阳光打进房间内,一名丫鬟推门进来送饭,却发现云华郡主蜷缩的坐在床边,她走上前去,唤了两声,“郡主,郡主……”
左云繁抬起头,想要发声却嗓子干涩的难受。
丫鬟见她面色发红,忙伸手摸去,不想手心里一片滚烫,“郡主,你生病了,奴婢还是扶你到床上躺着吧。”说着便要扶起左云繁。
左云繁一把推开她,嘟囔道,“不要,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丫鬟弄不动她,只好转身出了房间,去了王爷的那里,禀告实情。
奉王爷生怕云华郡主有个好歹,连忙带着人赶了过去,大夫说云华郡主昨晚受了风寒,奉王爷也不敢再把云华郡主放任在简陋的屋舍里,忙让丫鬟抬着去了别院的客房住着,并让两名丫鬟小心侍奉着。
左云繁只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被人抬来抬去,还被迫灌了几次药,还有人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的,终于意识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午时。
“醒了就快起来喝药。”耳边是安逸春清雅的声音。
左云繁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准备翻身背对着他,不想身子被人硬是扳了过来,左云繁这才睁开眼眸,“放开我,安逸春。”
“都病了还是这个脾气。要是其他侍候的人早走了。”安逸春出奇的一副好脸色,端过汤药来盛好放到她嘴边。
左云繁却一把夺过来药碗,仰头一口把药灌了下去,看的安逸春有些愣然,左云繁却沉凝着脸色把药碗放到一边,“案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