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这马车不管是马还是车夫,显然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就算是停止,也没有显著的颠簸,只是报信的人已经传话多时,宫门口却没半点回信。( .)
对这件事情本就没有耐心的楚若汐掀开帘子想要看个究竟,坐在这镶了玉石的马车里面还不觉得,帘子一掀开就是一股热风袭来,夏日炙热的太阳已经毒辣,在外面等候的人也已经是大汗淋漓。
叫了人,搬了脚踏,楚若汐在侍女的扶助下,下了马车,呼吸点新鲜空气,左右转了转压着千金的难道,看看这皇城宫闱什么模样。
宁王府的人立刻又向前催促了一番,却被一个领头的侍卫羞辱了一顿。
“我们皇帝国事繁忙,一时间不得空,你们几个就还是在外面等着吧。”守门的侍卫高高在上敷衍,声调也是高扬,就怕别人听不见。
楚若汐听闻,缓缓走上前去,微笑得体的接过话道:“既然皇帝兄长国事繁忙,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那侍卫守卫这宫门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做到这边的侍卫长更是看多了人事,但是像楚若汐这般张扬到如此地步的人,还真的是第一个,有些口吃道:“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是你说皇帝兄长国事繁忙的?我们岂能因为一点家事,耽误皇上的国事?”楚若汐冷冷的反问道,眼中却是真的是体贴皇上一般。
“你这般行事,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还望三思。”侍卫长提高了声调道。
“大胆!”楚若汐脸色一沉,面色冷冽呵斥道:“见到本公主,这么久都未行礼,言语也不用尊称,简直就是以下犯上,目中无人!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那人并不认识楚若汐,顶多也是猜测,毕竟市井的传闻还未到这宫墙边上,他们心中,东临宁王的新王妃还只是一个面貌丑陋,性格狂躁的病弱女子,与现在这个美艳贵气之人沾不然半点关系,再说,就算是想到,所谓的安平公主也不过是皇上用来羞辱东临的棋子,就算是他们不敬,也无所谓。
不过侍卫长毕竟也见过点世面,知道台面上的事情自然也是要过去,于是敷衍的曲膝跪下请罪,说了几句体面的话应付,其他的守卫也跟着跪下,至于其他人自然也只是意思一下,几个大胆的甚至明目张胆的窥探楚若汐的美色。
“刚才是你们说的皇帝兄长国事繁忙?”楚若汐也不让他们起来,就让他们在烈日下跪着,好一会儿,才冲着那个服饰看起来像侍卫长的人冷冷问道。
“公主恕罪,今日皇上确实国事繁忙,所以……”
“好,你的意思本公主知道了,我是当朝公主,自然也知道国事为重,因此岂能因为谢恩这样的琐事打扰?徒添烦扰,你去转告皇上,本公主与宁王已经前来谢恩,心意已经传达,这等礼数之事,我们已经尽到,等皇帝兄长什么时候再有时间,我们再来吧。”楚若汐不疾不徐的说完,末了还补充一句道:“你为皇上分忧的赤诚之心,确实也难能可贵,日后本公主见了皇帝兄长,定要好好嘉奖你一番。”
侍卫长脸都白了,他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皇帝的吩咐可就是让他们就这样的在宫门口晾着啊,甚至连东临的宁王如若为难,他们怎么回话的台词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现在,刁难的人换成了安平公主。
不,人家也没有刁难,就是“体贴”皇上国事繁忙,所以不打扰了,这“体贴”比刁难还让人为难。
“公主,你,这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呢?”侍卫长非常为难的道,若是她真的以此为借口走了,那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楚若汐示意的身后的人为自己打上一把遮阳伞,但继续要那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侍卫跪着,很能顾全大局道:“为难?本公主还真想知道,我顾虑皇帝兄长劳累,不让他公事劳累还要应付这些礼仪琐事,怎么就变成为难了?还是我不去劳烦皇上,就是为难了你们?”
这话,怎么接?不止是天气炎热。此刻,侍卫长感觉自己的心也在炭火上煎熬一般。
“本公主与宁王心意已到,下次等皇帝兄长没有国事烦扰的时候,再找我们来吧。”楚若汐非常给皇帝面子的表示自己召之即来,只是自己被召见的时候必须是皇帝没有国事的时候。
就在楚若汐寻了借口,真的准备走时,宫门里面突然传来一官吏的高声呼喊。“宣,安平公主、东临宁王觐见!”
叫得这么及时,简直就是看准了时机和自己过不去!楚若汐烦躁的转身看向那官吏,西华一夫一妻,就算是皇宫也没有宦官,这点也算是开明,只是这官吏早不来晚不来,自己都寻了机会走的时候来,她岂能有好脸色。
这个时候,宫熙寒也从马车上缓缓下来,站到她身后,两人修身而立,一个秀美绝伦,一个俊逸不凡,仿若日月同辉,光彩熠熠的一对绝佳璧人。
而那精瘦如鼠的官吏,故意不紧不慢的踱着官步走过来,那架势,不是一般的居高临下,倒有几分像皇帝临朝的“威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走到他们面前时,却一个五服投地的趴倒在他们面前,若不是他极要面子又迅速爬起,楚若汐还以为他是要对自己行大礼。
“是谁?是谁绊倒本官的?!”精瘦的官吏爬起来就大声训斥道,只是他身边不是还跪着的侍卫,就是与他还有一段距离的宁王府的人,就算是想寻个人,也没有冤大头,只能扶正了官帽,满口官腔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随本官来。”
“你是谁?”楚若汐可以明确的感到,宫熙寒的杀气正在膨胀,搞不好,自己在这宫门前就成了他的陪葬品,干脆率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