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沉鱼见朱玄基脸色陡变,马上横了婉儿一眼说:“朱公子休得听婉儿一派胡言,公子可认识葭昕妹妹?”

    朱玄基半响不说话,他又深深地看了沉鱼一眼,挥挥手让她们走了。

    沉鱼很是纳闷,这朱玄基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但不容她多想,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徐劲飞护送着沉鱼到了大军,一路上他一声也不吭,也不问沉鱼到哪里去,怎么走?就这么默默地跟着沉鱼。

    沉鱼心想,这徐劲飞也是奇怪的很!看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吧!

    到了大军,沉鱼对徐劲飞道了谢,让他回去。她拿出载醇牙牌递给守门士兵,徐劲飞见到载醇的牙牌,脸色露出惊慌之色。守门士兵见了牙牌,恭敬地带着沉鱼进了大营。

    载醇来到军中,马上恢复了他平日的果断和英明,他详细地听取情况之后,连下数道命令。

    先是让右玉城的副将尚强任临时指挥。

    接着免了大同总督杨青的职务,让总兵张光兴代替大同总督的职务。这大同离鞑靼一步之遥,这鞑靼起反心要造反,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暂且不说指挥不当、守城不利,就这个失察之罪,就当撤职查办。

    然后让大同巡抚杨坚留守大同,让张光兴派兵马上增援右玉城,同时让宣城安抚同知姚国强连夜炒食,右玉城中已断粮数日,一但成功解围,马上用炒食救济城内军民。

    最后让兵部侍郎江明,率领先遣部队星夜向右玉城进军,都粮料使同期运送粮响。

    载醇安排妥当后,又对鞑靼下了数道通告,对鞑靼的进犯提出警告,声言要北伐出塞,给鞑靼以严重的惩罚。

    随后,载醇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巡视大军。梁宏建对载醇的安排心里不停地称赞,载醇是他一手培养的,如今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文韬武略俱佳,运筹帷幄得心应手。三军将士见主帅亲自巡营鼓舞士气,心中本就同仇敌忾,这下更加气势如虹。

    沉鱼跟着守门士兵到了军中,远远看见载醇在众将的陪同下巡营,火把的红光映在他豪气干云的脸上,好一个刚毅坚韧的男人!

    她止住步站在僻静处,把牙牌给守门士兵让他唤载醇过来,那守门士兵迟疑片刻看了看沉鱼,终是去了。

    沉鱼想着明日大军就要出征了,她现在来找载醇怕众将多心,再说虎符也要暗地里给载醇才好。

    沉鱼命婉儿把脸遮住,叮嘱婉儿别乱说话。王南元固然可恨,但载醇知道了不知又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轻松上阵才能破敌,她不想成为载醇心里的牵挂。

    载醇看见牙牌,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他马上对旁边的一个年长的将军耳语片刻,随后就和守门士兵快步走过来。

    他看见沉鱼柔声问:“沉鱼,发生了什么事?”

    沉鱼看看左右,守门士兵已退下,她把调兵虎符拿出来放到载醇怀里说:“载醇,你把虎符掉在我那里,我怕你急用,就给你送过来。”

    载醇顺手把沉鱼楼在怀里,他轻轻吻着沉鱼的脸说:“沉鱼,你怎可亲自来?其实,我好舍不得你,一刻也舍不得。”

    沉鱼含羞的对着载醇耳语:“载醇,我等你平安回家。”

    片刻后,沉鱼依依不舍地又说:‘载醇你忙吧,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载醇看了看不远处的将士,吩咐董青松送沉鱼回府。又叮嘱沉鱼下次不要亲自来军中,找小厮带信给他,他来取就是了,月黑风高的一个女子出行不安全。

    朱玄基和李光浦各怀心事地回了城,两人一路都沉默不语。

    朱玄基从大营出来返城时,看见王南元正在发威,他对这个恶少深恶痛绝,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忽然一个女子的救命声传来,这声音似曾相识,他不由地放慢速度。他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这声音让他心跳漏跳了半拍,这声音时时萦绕在他耳边,让他一刻都不曾忘记。

    朱玄基急忙勒转马头向马车奔去,他看到那个叫魏柳的女子倒在马车里,王南元正准备扑到她身上。见此情景,他急怒攻心,气愤地抡起马鞭死命地朝王南元抽打,大胆的奴才竟敢侮辱他的心上人!

    李光浦见了沉鱼顿时黑了脸,这个妖孽真是阴魂不散,朱玄基这下见了她,怕是魂都要掉了!恐怕连江山也不要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后患。

    朱玄基看魏柳的脸色已不像初次见面时那么苍白,已有了淡淡的红润,眼睛虽还有忧色,却有了丝丝妩媚。她穿着浅绿的纱衣,白色的凤尾裙,柔美飘逸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垂首之中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朱玄基心想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沉鱼走了。当他听到葭昕是沉鱼的堂妹时,顿时如五雷轰顶。他费尽了千般苦心,没想却和佳人咫尺天涯!

    朱玄基阴沉着脸回了太子府。葭昕正陪着正妃严景茹在厅里候着他,严景茹见朱玄基回来脸色不大好,心里很是诧异!自她入府以来,见到的朱玄基都是温文尔雅、不动声色,这会子不知什么缘故脸色如此的冰冷?她小心上前,柔声问候朱玄基,又命仆妇赶紧准备夜宵。

    朱玄基板着脸说不必了,又黑着脸命葭昕到书房。

    柳葭昕也见着朱玄基脸色不好,心里七上八下很是害怕。她和严景茹一同进府,虽是侧妃,但太子待他如正妃严景茹一样礼遇。有时还会怔怔地盯着她看,听她弹筝,脸上还会充满柔情。她心里万般的甜蜜,能和这样一个人中之龙结成夫妻是她天大的福份,更何况这个男人待她不薄!

    柳葭昕忐忑不安地尾随着朱玄基进了书房,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朱玄基。

    朱玄基凌厉地看着柳葭昕,怒道:“贱人,你给本王跪下!”

    柳葭昕看着朱玄基冲天的怒火,吓得战战兢兢地跪在朱玄基面前。

    朱玄基气愤地说:“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本王!本王问你,你那日赴宴所穿衣服可是你堂姐所做?”

    柳葭昕听着朱玄基问沉鱼,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果然这沉鱼是不祥之人!

    朱玄基看见柳葭昕惊恐不安,知道婉儿所说不假。他愤愤地想:这柳葭昕太可恶了,要是她当初说出实话,他或许早就和沉鱼成亲了,也不至于日夜相思衣带渐宽。

    朱玄基见柳葭昕默默地跪着不说话,抬手给了柳葭昕一记耳光,柳葭昕的脸立马被抽得红肿。

    柳葭昕见太子如此震怒,伏在地上哀哀地哭。她心里急速地想着怎么回答朱玄基的话,突然她想到了八王爷,太子和八王爷感情深厚,也许会看在八王爷的面饶了她。

    她止住哭,哀声说:“太子爷,不是奴婢当日不想说,是八王爷不让奴婢说。”

    朱玄基吃惊得不知所措,好一会他才说:“柳葭昕,你给本王细细地讲,要是再敢欺骗本王,本王立刻把你赶出府,休了你这贱人。”

    葭昕顿时胆丧魂惊,她把她所知道的,所看到的,所猜测的……事无俱细全部道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玄基总算明白了遍发贴子给京城未嫁少女,沉鱼为什么没有赴约,原来她是有夫家的人!难怪沉鱼自称是魏柳,难怪上元夜沉鱼要到魏府去!原来是这样啊!

    载醇又想到载醇,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元夜到他设宴也没几日,载醇怎么这么快就和沉鱼如胶似漆了?难怪他设宴那日载醇镇静自若,原来他知道沉鱼是不会来的。想当初,朱玄基也暗暗担心载醇会和他同时看上一个人,他百般试探载醇,而载醇倾心吐胆地说不会。原来载醇早已打算好,看来最聪明的人是载醇,舅父所言极是啊!

    徐劲飞满怀心事地回了太子府,一路上,他不停地想该怎么回禀太子?

    魏柳前往大营,他就暗自吃惊,后来他看见八王爷载醇的牙牌更是吃惊不小!魏柳进营后,他躲在阴暗处观察,他瞧着八王爷亲自送魏柳出营,又看到八王爷脸上的柔情蜜意,他百般惊恐!自己的主子和八王爷都喜欢上了魏柳,而八王爷深受皇上宠爱,怕是自己的主子要白相思一场了!

    徐劲飞进了书房,看见太子侧妃柳葭昕红肿着脸,跪在太子跟前。他仔细看了看柳葭昕,这柳葭昕还真有三分像沉鱼,难怪当初太子执意要柳葭昕纳为侧妃。徐劲飞瞅着太子阴沉着脸,不由地叹了口气,这沉鱼还真是让太子改了心性!

    听见徐劲飞叹气的声音,朱玄基抬起头。朱玄基对他的随从太了解了,如果不是非常棘手之事,木头一般的徐劲飞是不会叹气的。

    他沉着声音问:“劲飞,可是看见八王爷载醇了?”

    徐劲飞答“是”。他主子是世上少有的聪明人,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他详细地讲了他看到的情景,朱玄基听后默默无言,挥手让他退下。

    这夜,朱玄基一夜未眠,葭昕跪在书房里也整夜无眠。

    李光浦也一夜无眠。他满腹心事忧心如焚,沉鱼这个妖女注定是朱玄基的劫数啊!玄基呀玄基,你要怎么才能逃过这场劫难呀?

    李光浦一夜不安,几乎急白了头,他强迫自己一定要镇静,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他想到了八王爷载醇,事已至此,一定要逼着玄基放弃心里对八王爷载醇的那点亲情。一夜左思右想,天未大亮,他就唤心腹张绍中以太子门客的身份去大营一趟,他马上又到了太子府。

    梁玉婷也一夜未眠。昨夜载醇到军中,她一直不离左右,她是多么爱慕载醇呀!载醇才是她心中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可现在她的心都碎了,载醇见了牙牌匆匆而去,她心里很是疑惑就悄悄地紧跟着载醇。远远的她发现了一个女人,把虎符放到载醇的怀里。这调兵的虎符怎会在一个女人手中?看载醇和那女人是那般的亲密,载醇对那女人是那么的柔情,她全身都冰冷了。她默默守望了十年的希望,顿时成了泡影,她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梁玉婷痛苦了一夜,天未大亮,侍卫来报说是太子府门人求见,她惊刹不已。那门人恭敬地送来太子的礼物:一件礼物是软猬甲、另一件礼物是失传已久的姜尚所着的兵书《六韬》。

    这软猬甲虽是稀罕,但比姜子牙的兵书来说又算不得什么。门人又说着如果她还想着什么东西,太子殿下马上也会送过来。

    昨天夜里,李光蒲说太子倾慕她,她还只是一般女儿家都会有的高兴,而今日她却感到温暖。梁玉婷收下礼物,诚心地对太子道了谢,那门人见她收下礼物也十分高兴。

    日后,梁玉婷北征到大漠,太子的礼物也隔三岔五地送到大漠,都是合她心意、珍贵的礼物。

    李光浦一早赶到太子府,看见朱玄基坐在烛下一夜未眠憔悴的神态,他心痛不已,恨不得马上把那个妖女致于死地!

    朱玄基失神地看着他舅父,默默无语。

    李光浦柔声对朱玄基说:“玄基,你清醒了吧?这八王爷载醇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

    朱玄基脸色变得阴暗,眼神也凛冽起来。李光浦见了暗暗高兴,看样子沉鱼这祸害能覆舟也能载舟啊!

    他接着说:“玄基,你把载醇当兄弟,可他把你当兄弟了吗?他可是随时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朱玄基听舅父这番话也不加反驳。是啊!他对沉鱼的爱是那么隐秘,载醇是怎么知道的?能让葭昕不告诉他沉鱼的消息,可见载醇对他了如指掌,载醇啊载醇,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李光浦看朱玄基虽不说话,表情却是深受打击。他心想既然玄基现在有所醒悟,干脆让他更加清醒,痛就要他痛得锥心刺骨!

    李光浦马上又尖刻地说:“玄基呀,现在你是太子,他还只是个王爷,就这么为所欲为,要是你父皇传位给他,那你的前程、你的女人、你的一切不都是他的了?玄基你好好想一想吧!”

    李光浦说完,朱玄基有如万箭穿心。他暗恨道:载醇,你也太霸道了!父皇把所有的的爱给了你,你还不满足?竟连沉鱼你也要抢走,你也太无情无义了,你就真的想赶尽杀绝么?

    李光浦看见朱玄基震怒和痛苦,他不停地祈求上天的保佑,保佑他的玄基能逃过这一劫。他在心里暗暗说:玄基啊玄基,你一定要放下七情六欲,一定要过了这一关啊!你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成大事。如今在这关键时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可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啊!

    李光浦又对朱玄基苦口婆心地讲述了历朝历代争储失败者凄惨的下场,说得朱玄基眼睛里渐渐出现了杀气,他才住了口。李光浦瞅着时间也不早了,看着朱玄基用过早饭,甥舅二人才一同入朝。

    己时,汉文帝率众大臣在午门给北征的将士送行。载醇军前立誓不破鞑靼终不还,汉文帝微笑着看着这个英姿飒爽的八皇子,朱玄基在一旁看着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载醇给汉文帝辞行后,来到朱玄基跟前说:“大哥,父皇身体也不好,我北征后,你要多回宫陪陪父皇和母后。如今你也成了亲,也该早些给父皇添个嫡孙,好了父皇的心愿。”

    朱玄基见载醇说得情深意切,心里暗暗冷笑:载醇呀载醇!你还当我是傻瓜?还给我玩阴的,既然这样,以后咱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但面上朱玄基表现得是难舍难分,关怀呵护之情益于言表,旁人看了莫不为这兄弟情深感动。

    载醇出发北征已有数日了,他现在该到玉门关了吧?不知可安好?这前方不比京城,战争瞬息万变,想到大漠厮杀的战场,沉鱼拿在手中的佛经半日也没翻一页。

    婉儿见沉鱼怅然若失,不停地哄她开心。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沉鱼立刻的心惊肉跳。自从她的子俊哥走后,她神精一直很紧张,稍有大的动静就惶惶不可终日,她一脸紧张地看着门口。

    柳母哭泣着走进来不停地说:“沉鱼,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沉鱼看见母亲六神无主的悲戚,极力平稳地问母亲:“娘,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管家曹大清说:“小姐,老爷、大少爷和二少爷因科场舞弊案受牵连,被刑部拿下了,现在正在刑部大牢受审。”

    沉鱼止不住的哆嗦,今年科场的主考、副考都不是她的父亲。他的父亲怎么会和科场舞弊案有关?再者大哥二哥也不是礼部的人,怎么也被抓了进去?

    听说刑部尚书李光浦这个人,是有名的冷酷无情!这铁人落到他手里不死也要脱成皮,更何况她父亲书生出身,如何受得了刑部的大刑?

    屋漏偏偏又下雨,如今八王爷也不在跟前,连个商量做主的人都没有。她和母亲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这可如何是好?没奈何沉鱼只有和母亲去找伯父柳祖培商量。

    柳祖培端着脸见了她们,自从葭昕被封为太子侧妃,柳祖培在家族的气势愈发高涨,他拖着长腔问沉鱼母女有何事?

    当柳祖培听弟媳说了此行的目的后,他一面怒骂柳徵坤做事不小心谨慎,连累家族抬不起头。一面又说今年的科考案案情巨大,连皇上都震怒了,要彻查到底依律严办。

    柳母听了越发哭得凄凄惨惨,她不停地哀求柳徵坤。柳徵坤在弟媳极力地哀求下,勉强答应去找葭昕斡旋,柳母这才感的。”

    母亲觉得沉鱼说得也在理,眼中渐渐有了希望。

    第二日,沉鱼母女早早地就到了柳祖培府第。柳祖培府上的门人说老爷、夫人都不在府里,也未请沉鱼母女进府。

    柳母百般焦,沉鱼宽慰着母亲:“娘,也许伯父伯母到太子府找葭昕去了。”

    柳母听了这话,决定在府门口等柳祖培回来。虽是初夏,但太阳也还厉害,晒得人直发晕。不一会,柳母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往下淌,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平日也是养尊处优的过着日子,如今突遭横祸,让她一夜憔悴苍老不少!

    沉鱼忍着心痛,劝母亲回家,她说她在这里候着伯父伯母。柳母却执意不肯回家,要等柳祖培回来打听情况。

    苦捱到了正午,也不见柳祖培回府,沉鱼心里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柳祖培夫妇回了府。沉鱼的母亲慌忙迎了上去,柳徵坤看见候在一旁的沉鱼,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冷冷地对弟媳说:“弟妹,此案案情重大,葭昕也要有机会才能向太子求情,你们先回去,有消息我自然会差人通知你们。”

    柳母还想再说些好话,柳祖培夫妇连头也不回进了府,沉鱼只好扶着母亲回家。下午沉鱼的母亲就病了,从昨日起,沉鱼的母亲揪心万分不吃不喝,今日又顶着日头晒了大半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消息,焦虑攻心一下子病倒了。

    沉鱼慌忙让管家去请医问药,婉儿焦急地问她要不要去找八王爷?

    沉鱼刚提起笔写了开头,又放下了笔。载醇刚上沙场,她不能让载醇忧心。再者,魏子俊的前车之鉴让沉鱼不得不谨慎。她不能帮助载醇,只能企求他平安,不要被她这个不祥之人所连累!

    沉鱼想着明日再找找父亲的好友,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接下来几日,柳母拖着病体和沉鱼四处奔波,沉鱼本要母亲在家休息,但她母亲坚持要亲自去求人,救她的父亲和哥哥。

    这几日,沉鱼彻底明白了什么是人情薄如纸!什么是世态炎凉!想当初她父亲在礼部任郎中,家里也是高朋满座,这些世家的叔叔伯伯也都和颜悦色。如今他们不是闭门不见,就是百般推委,怕一个不小心把他们也牵连进去。

    还是柳徵坤的一个下属告诉她们事情的来龙去脉:此事由父亲的门生胡杰引起,是胡杰牵连了沉鱼的父亲。胡杰是今年会试的同考官,他犯了案,要他交代背后同谋。他在牢里受刑不过,不仅供出了沉鱼的父兄,还牵连了不少礼部的人。他说沉鱼的哥哥暗中牵线收受贿赂,说沉鱼父亲是他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