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边疆地区,远不似长安那般安宁。(*小}说+网)
贼寇、流兵、异族层出不穷。
从函谷关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
但自从进入并州境内之后,不知道是山高皇帝远的缘故还是别的,周瑾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乱入了其他朝代。
随后再到代州,那更是乱的让人头疼不已。
他按照李德奖说的路线,从函谷关到河东太原,然后到幽州。
一路北上,走并州、代州,然后去幽州。
虽然说一路没有李世民的人追来,但是实在是行路难。
并、定两州的秩序,远比帝国内部要混乱的太多了。
本来按照预定的天时间到达幽州,如今到代州,已然是第天。
按照如今的行进速度,至少还需要两天。
不过让周瑾不开心的是,此时在代州已经隐约发现了突厥的痕迹,而幽州想必已经深陷许久了。
“却也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听我的话。”
周瑾嘴唇干裂,脸上也有些发黄,整个人看上去远不似长安时候那么白净,不过虽然少了几分清秀,却多了几分英气。
一身白衣,一匹刚从驿站换乘的骏马,一路向西。
轰轰!
日落黄昏。
代州邺县,一个边陲小城。
也是周瑾去幽州的必经之地。
天还没黑,城门已经紧紧关上。
在邺县城门外,五千突厥兵将数十位大唐子民围在马阵之中。
城门上,是迟暮之年的守将。
这幅画面在无数个边陲小城,并不少见。
突厥贼时时犯境,来去皆是变数,即便是部署兵防也无从下手。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在突厥贼来的时候,紧闭城门。
至于那些来不及回城的人。
便再也回不来了。
老将叫崔振,字明伟。
一个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无名之辈,镇守邺县已经有二十多年。
“崔公!三十多个民众,这些可都是邺县百姓,大唐子民!”
在崔振身旁,一个年轻的将领手持矛枪,愤愤不平。
“还请崔公允许我开城救人!”
崔振转头看着这年轻将领,怒道:“前些日子,阴安守将开城门抵御突厥,三千兵士全部战死,阴安三万人口,皆被血洗,无一人生还,你可知道?”
阴安同样是代州一个边陲小镇,就在三天前,变成了一座空城。
年轻将领紧紧攥着手中矛枪,目光变的更加阴冷。
同胞之血,岂可白流。
城门之下!
突厥贼军将三十多名百姓围在马阵之中!
突厥贼将下马,行至这百姓之中。
异族人。
看到这人走过来的婴儿,哇哇哭泣了起来。
而抱着婴儿的女子,赶忙抱的更紧了一些。
他们都知道,突厥贼人残暴至极,便是未及满月的婴儿,他们也不会放过。
“两脚羊们,看看后面的城门,它可会打开?这就是你们的大唐,可悲的国家。”
突厥贼将一把将美妇怀中的婴儿扯出,重重摔在地上,随后伸手扯着美妇的头发,令她脑袋无法左右闪避。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害。
“我和你们拼了!”
“畜生!一群畜生!”
那些聚拢在一起的百姓,揭竿而起。
纵然手无寸铁,但依旧毫不畏惧的冲了上去。
嗤嗤!
弯刀砍下头颅。
一道道鲜血把傍晚染得鲜红。
突厥贼很享受杀戮,甚至兴奋的欢呼了起来。
邺县城墙之上,少年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
“崔公!求崔公开恩,让我去救!给我三百兵马,便是战死我也无憾!”
崔振看着城门下,那个被残忍杀害的婴儿,那个被突厥贼人凌辱的美妇,早已是怒不可遏,但他依旧坚决不允许打开城门。
“崔公……崔公!!”
“那是你的女儿,那是我的母亲!”年轻将领目眦欲裂,脸上青筋暴涨。
他手中的矛枪,蹭蹭作响。
而城门下!
突厥贼寇如同狂欢,杀戮或是凌辱,做尽畜生之举。
“崔公!!!”
年轻将领将矛枪背于身后,失望的看着崔振:“我只身前往,待我出城,便关上城门吧。”
“回来!”崔振喊道:“你给我回来!”
母亲和妹妹惨死,他为子为兄,怎可独活。
邺县城门缓缓打开一道门缝,随后便急忙关上。
突厥贼将停手,看到只出城一人。
此人少年模样,年级轻轻,约莫十四五岁模样。
看到如此一孩童,突厥贼更是不屑。
吩咐手下将百姓压在军前,环刀悬于头颅之上。
“大唐子民都是一群鼠辈,不开城门,放一人出来送死,真是贻笑大方!”
“大唐子民,心中都铭记着对突厥贼寇的血仇,只要血不留干,就一定杀光贼寇,前仆后继!”年轻将领看到军前自己母亲和妹妹的尸体,咆哮一声,持枪纵马,杀奔而去。
“哗!!”
正此时,长河落日圆,但邺县门前突兀的升腾起了浓浓黑雾。
一个白衣少年,一人一马奔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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