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巾完全展开。
长孙婉儿微微愣了下。
脸上便有些许失望，不过一闪而逝。
她本以为这手巾上该有些什么的。
诸如一些君子好逑之类的话语，让人浮想。
可如今这手巾上干干净净，却是让她白白期待了。
“多谢公子。”
周瑾心中也有些哑然。
他本想写点什么的。
比如魏蕊漏写的那两句山有木兮木有枝。
只是他心有些乱了，所以始终无从下手。
“公子有心事？”长孙婉儿那张俏美的小脸上有几分疑惑，明眸比月亮要明。
“不知下次和姑娘相见会是什么时候。”周瑾脸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低声说道。
“今日公子能来长孙府，相比日后也是能来的。”婉儿心中有些欣喜：“不过为免他人臆测，还是不能太常来的好……”
“婉儿。”
长孙婉儿长发飘飘燃，纱裙下曼妙身姿如同笼罩着一层光晕。
“公子何事？”
周瑾笑道：“你比月色还美。”
长孙婉儿脸色微红，喃喃道：“公子说笑了。”
周瑾嘻嘻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走了，以后我会再来的。”
说完，周瑾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不过微弱的声音传出：“等过一个时辰，你再告诉长孙公我走了。”
周瑾离开长孙府，没有回周府。
而是走过朱雀街，在东市买了匹马，牵着走到了明德门。
不出疑问的被拦了下来。
白天出城需要文书，夜里出城，更是盘查的严格。
周瑾将一纸文书取出。
上面字数寥寥。
“子良所求，无需多虑，皆许之！”
这几句话也不关键，上面有李世民的章印。
现在这个长安城，没有一个人说话比李世民有用，李渊也不行。
很快，便放行了。
周瑾骑马一路向函谷关疾行而去。
此行去幽州。
在李世民寝宫门外，李德奖已经恭候再次。
片刻，李世民走出寝宫，带着李德建行至园中。
“又有何事？”
李德奖开口道：“周公子已经发现我了。”
“瞒不住子良，这我是知道的。”
李世民缓缓开口，周子良绝非常人，他之所以派遣眼线蛰伏在子良身边，只是为了提醒子良，在皇宫这边，有人一直在关注这他。
“子良询问我幽州情势。”
“你如实禀告了？”
李德奖急忙低头：“不敢有所隐瞒。”
“子良说什么了？”
“周公子说，突厥有意联合前太子，不过前太子会抵御突厥，死战不休。”
李世民抬头长叹一声：“兄长仁厚，当会如此，一切都入子良所料啊。”
喟叹之余，但也好受一些，毕竟兄长，死于他人之手，要死于自己之手好受许多。
只是心中的愧疚，却依旧无法消散。
“报——”
又是一道长长的声音从宫外传来，金吾将军从前殿一路奔来来势匆匆。
李世民眉头微皱，金吾卫主管长安城安保事宜，一般很少会如此匆忙来件，便是有事也不过上报京兆尹府，很少越僭。
“你先稍等片刻。”
李世民快步离开，亲自见了金吾将军：“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金吾将军跪拜礼罢，开口说道：“一人连夜出城，有殿下手书，故而不敢阻拦，特来印证。”
“何人？”
“名为周瑾。”
“朝什么方向？”
“函谷关方向。”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此事无误，你下去吧。”
金吾将军离开，李世民再次回到园中。
李德奖忙问：“殿下？”
“子良连夜出城，朝函谷关方向去了。”
“莫非他是去……”
“极有可能是幽州。”
李世民有些紧张的捻着手指，心中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之前周瑾为何救了李建成，也不知此时为何要去幽州。
难道子良和太子有所关联？
不过却也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在玄武门的时候，太子不可能败。
“陛下，若周公子真是去幽州……”
李世民有些乱了：“召房玄龄、杜如晦入宫，即可便去！”
“是！”
李德奖急忙离去。
李世民独自站在亭中，看着平静的池面，心中许久不能平静。
子良，你究竟是何人。
恍然间，李世民想到了什么，吩咐手下连夜速速前往长安城西南，带一人回宫。
很快，房玄龄和杜如晦先到了丽政殿。
不过李世民并没有随即开口。
直到一个衣头邋遢的中年男子在宫人的带领下，也出现在丽政殿之后，李世民才有了动静。
“王绩？”
他只是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没有什么表情的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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