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把门外的人召见入*小}说+网)
“何事?”
那眼线拱手,把周瑾这两日的事情告知李世民。
李世民道:“内忧外患,子良能有如此闲情雅致,倒也非常人。”
“周公子说,吏部,是太子一方的。”
李世民眉头微皱,随后舒缓。
“无妨。”
下人告辞,离开了东宫。
翠微楼中。
而楼下这时候也都是哗啦啦乱作一团。
不少人看着赵奢余都是议论纷纷了起来。
长安城里的富家公子也有一个说一个,如果论文章功夫能超过赵奢余的没有几个。
此人从小便是神通,七岁所写诗赋《与侍郎书》更是在长安城传颂许久。
后来被人说字迹工整,笔法成熟,疑似赵忠亲笔,不过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毕竟有一个吏部侍郎的爹,什么风波想要摆平都是一件不怎么难的事情。
虽然这小兔崽子从小到大所有的名气都是仗着自己的父亲,不过还是有优点的。
勇气可嘉。
宫前拦中书令车驾,只为了说一句看大人某句名言,悟出来了精髓。
跑到京兆尹府,只为了说一句自己又会背了那首诗赋。
这种让人头疼的秀存在的人,如果不死看他爹是吏部侍郎,恐怕早就被人拖着腿,拽出长安城了。
可没办法,谁让他爹是赵忠。
李百药知道礼部和吏部的矛盾,也拱手客气道:“原来是赵小郎,李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客气归客气,但李百药也有礼部人的风骨,绝不谄媚,绝不让步,绝不怕他爹。
赵奢余作为坑爹界的扛把子,对于李百药这不冷不淡的招呼十分不满。
“制举期间,李侍郎见考子,可是有些不妥?”
赵奢余语气中满是指责之意。
“考子亦为学子,为师者,解惑也,有何不妥?”
赵奢余听到李百药的话,倒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但还是嘴硬反驳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瓜田李下之嫌,还希望李侍郎能多注意一些。”
李百药微微笑了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劳赵小郎挂怀。”
赵奢余冷哼了一声,在台上吟诵了起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台下不少人看着赵奢余都是有些奇怪,心想这公子爷是来干嘛的?
背诗?
显摆?
挑刺儿?
这个坑爹的奇葩已然上了长安社交黑名单。
没有人乐意和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来往,自然这时候也不会多待见他。
李百药心里不舒服,看着赵奢余有几分厌恶了。
正是因为在李百药眼中无论是富家公子还是寻常百姓,从来没有三六九等之分,因而会对吏部侍郎的儿子,感到恶心。
“赵小郎言下之意,可是说我是那会稽愚妇,目光短浅,看不出赵小郎大才?”李百药扶了扶胡须,道:“那赵小郎亦可参加制举,来展露大才,李某拭目以待。”
“错!”
赵奢余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李侍郎乃是长安名士,自然不会是那会稽愚妇之辈,我今日来,便是要说这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乃是我写的。”
这话一说出口,台下一阵骚动。
“不是吧?”
“赵奢余写的这两句良诗?”
“这怎么可能?”
周瑾看着楼下那个沽名钓誉的赵奢余,笑着摇了摇头。
玷污诗仙名声之徒罢了。
就连令狐修己都没忍住被一口茶水呛到:“这人还要不要脸啊!”
“同是侍郎之子,连我都不敢说能做出这般名句,他哪来的脸皮啊?”
长孙婉儿也是不缓不急的说道:“虽然我久居宫中,但这赵奢余我还是见过一次的,之前来父亲府上拜见,能看出此人随腹中有墨水,但才疏尚浅,凭他的资历,绝不可能写出这首诗。”
令狐修己道:“此子就是被神童之名耽搁了,时时刻刻想要表现自己乃是真神童,嘿,反倒最后弄巧成拙,整个长安都知道他是名不副实之人了。”
看着令狐修己狠踩赵奢余,周瑾和婉儿也都是颇有笑意的看着他,好像这位公子也和人家比也抢不到哪里吧?
“看我干吗?”
令狐修己一脸茫然。
这时候楼下也来了动静。
赵奢余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再次重申道:“这两句,的确是我所做。”
楼下依旧是议论纷纷不绝。
周瑾则是颇有意思的看着赵奢余。
不知道这么厚的脸皮是练出来的,还是遗传的。
李百药笑问:“莫非赵公子就是那被妇人瞧不起的女婿?”
“不是。”
“那赵公子也是从地方奔袭长安求取功名的?”
“不是。”
“诗合事而做,既然不是,赵公子如何能感同身受的写出这两句诗呢?”
“我……”赵奢余道:“我只作后两句而已,前两句并非我所作。”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李百药低声叙述了一声。
赵奢余道:“此两句,可谓是狗尾续貂,玷污了我所做的良句!”
不少人听到赵奢余的论断,议论声沉寂了下去,都认真的听了起来。
这位赵公子语出惊人,不少人都是听过的。
如今所有人更想亲眼看看赵公子,又能说出什么样的高论。
李百药也没有评判,只是缓缓坐下来,问道:“赵小郎何出此言。”
赵奢余打开折扇,缓缓走上台前,朝着众人拱手作礼。
客气。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多么得意的神态;‘岂是蓬蒿人’,何等自负的心理,两句诗便能将我踌躇满志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赵奢余说完,甚至还叹了一声。
搞得像真的一样。
接着,他转口怒道:“而前两句,平仄虽然对上,但意境却差了许多!”
“大丈夫之志,在天地之间,成就一番丰功伟绩,又怎需在愚妇的戏谑讥讽之下才发愤图强?”
所有人,听到赵奢余的话,竟然都有些愣住了。
谬理虽然是谬理。
但听起来没什么毛病。
“那不知道赵公子从哪个门,谁家的门出去的呢?”
楼上,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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