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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一路无话。

    等到声嚣远去,先前商虎他们藏身的对面的树梢上才又轻飘飘跳下两个人,沿着街头一路回了冀北侯府。

    崔嘉顶着青肿的大花脸回到府里,崔伯爷与崔夫人早就收到讯迎出来了!

    见到他这副模样已是吓了一跳,等到他吞吞吐吐把前因后果一说,崔伯爷气到差点没直接对着廊柱往上撞了!

    “我竟然养出你这么个废物!”

    话没说完一脚已往他身上踹去了!

    他就知道这些事不能跟他说,一说必定惹祸!这下好了,本来中间还隔着层窗户纸,大家不挑破,徐镛他们就是再聪明,猜得再多东西那也只是猜测,崔嘉这么一闹,搞得他们心里全都有数了!现在多半连当夜出事的经过都已经怀疑上了,他日后还怎么去拿回那章子?!

    万一逼急了人家真把那章子给毁了呢?

    又万一把他当年那点事捅到宫里去了呢?

    虽然说当初那矿是没开成,可是皇帝要拿你那是很简单的事啊!

    他气得两眼发黑,捂着心口闭一闭眼,抽出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跳起来,怒吼着又往他身上扑去:“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生!”

    崔夫人连忙跪地哭劝,正好路过的次子崔韦也舍身扑到崔嘉身上来求情,这才好歹将他拉开。

    余延晖睡得正香,半夜里又倒霉地背着药箱匆匆赶到广威伯府。

    近来京师外伤的人似乎比往年多得多,他是不是该考虑多招几个坐诊大夫了?

    金鹏传来崔嘉被暴揍的消息,徐滢就能放心安睡了。

    崔嘉把崔家的秘密吐露出来,崔伯爷决饶不了他!真把他告到都察院,崔伯爷把他保出来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到时候不但他毫发无损,她这个未过门的世子妃就已经先落个张狂的名声在外头了,那可划不来。

    而且眼下徐少川怎么死的还没有答案,若无生死之仇。又何必把人生弄得那么复杂纠结。

    这不崔家那点破事儿她跟徐镛心里都有谱了么。

    崔家这章子背后的钱必定来历不正,所以崔家夫妇绝口不敢把这秘密泄露出去,只等着徐滢一嫁过门便拿着这章子去取钱。

    而当初徐少川为什么会在跟崔伯爷结下儿女亲事之后回来忧心忡忡,必然就是因为他事后察觉到事有蹊跷。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徐少川会在那种情况下触及到崔涣的秘密?当时的情况不是崔涣正被人劫囚,事件的中心不是在窦旷吗?

    就算真如她所推测,窦旷跟崔家这笔钱也有关系,那么为什么偏偏是在那个时候?

    于是到如今又还剩下两个最后两个疑问。一是这个劫囚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以及他有着什么目的?二是此外徐少川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他的死跟崔涣有没有关系?

    假如徐少川是死于崔涣之手,那当然崔家就不会是这模样了。

    不过这些也急不得,想从崔涣那老狐狸身上套得真相,还得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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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子被徐镛扣了下来。

    崔伯爷不敢耽误崔嘉差事,踹的不是明面地方,第三日便就又上衙去了。

    徐家继续替徐滢操办嫁妆。

    杨氏近日老捧着帐本,拿着纸笔写写画画,时而去铺子看看经营状况,时而又去庄子里看看收成。近日又张罗起要重新给她打家具的事来。

    因为原先打算嫁去崔家,因此家俱什么的竟是早早打制好了,伯府世子夫人的身子虽然远不如王府的世子妃,但那会儿没分家,都是公中出钱打造的,比大姑奶奶的规制好些,也够得上体面,但如今看起来却有些掉价了。

    杨氏便想重新打一套,可总共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重新再制也是难了。于是她又愁着是买木头重做还是去直接买现成的。京师有两家做檀木的手工质量都不错,但尺寸上又难得那么标准。那就只能选择现做。

    现做的话未免就赶了。

    这日伍云修往府里来送过聘吉日,正碰上来府里送木头样子的人,回到王府便跟端亲王说起这事来。

    端亲王想了想。说道:“你去工部看看,他们手下工匠多,又有现成的地盘,需要打哪些,让他们直接跟徐夫人商议便是。”

    工部里能人多,彼此又有默契。又熟悉宗室新房里的一些细节配备,交给他们再省心不过。

    杨氏这里得了消息自是松了一口气,当即着苏嬷嬷和管事罗顺一道拿银子去看木头不提。

    宋澈将养了大半个月,终于坐卧起立不成问题,只是尚不能骑马,只能坐车轿,令他觉得别扭。

    不过这样总算能够出门,打从圣旨下来他便没见过徐滢,虽然有关于她的消息不绝于耳,但总归不如见到真人痛快。

    这日夜里便就着流银跟徐镛传了话,晚饭后乘着轿子悄悄往徐家来。

    徐镛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因此很知趣地出去找他找了好久也没有找见的一本书,把书房让了出来。

    宋澈心情很澎湃,端着一脸的正经没话找话:“那姓崔的竟敢跟踪你,还敢突袭你,你怎么不让徐镛一剑削了他?”

    别的倒不怕,他还没那个胆子敢动她的性命,主要是万一跟着跟着发现她的好来,那可怎么办?

    商虎他们办事真不利索,要是他在,肯定让那姓崔的这辈子都不敢再混京师。

    “怕什么?”徐滢坐在对面,拿茶碗盖一下下划拨着杯里的茶,“下次我跟着你,不就成了?”

    宋澈看到她这样神态心里便禁不住一跳,再听她说出这句话,又连跳了两跳。再看看她那近在咫尺的眉眼鼻唇,心里又荡漾了。但他努力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吃了口茶望着窗外残月道:“卫所那案子看起来很棘手,我恐怕经常要下卫所,到时不可能总呆在京师。”

    “卫所?”徐滢抬起头,笑说道:“成啊,到时你什么时候去,告诉我。”

    “你也去?”宋澈顿了顿。

    “要不然呢?”徐滢似笑非笑睐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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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