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一众大臣端着手中的茶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侍女们已经被吓的纷纷退回了后堂,宴客厅中的气氛一时间显得十分尴尬。
吴虢的面色变了几变,终于压住了情绪,再次开口。“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魏明。”之前顶撞吴虢的大臣不卑不亢地说道,而吴虢在听到对方姓氏之后,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不过又被他很巧妙地掩盖住了。
“魏大人方才说我等五脏生邪,需用茶饮化解,不知此为何意啊?”吴虢和颜悦色地说道,不过他的这份和蔼却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字面意思。”
“这么说来,魏大人是觉得吴某此番归魏,是做错了?”吴虢的语气低沉了下来,而之前那个说错话的大臣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扳回一城的机会,赶忙插口说道。
“吴大人不远万里帅兵勤王,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想不到壮志未酬却要受你这小人污蔑!魏明!你到底是何居心?”
听了此人的话,吴虢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不过魏明仍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既然吴虢大人赤胆忠心,那么魏某有几个不明之处,还请吴大人指教一二。”魏明说罢也不等对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
“方才吴大人说魏王抱恙,怠慢了我们,便替魏王设宴向我们赔礼。此事吴大人做的合情合理,魏某在此先谢过了。”魏明说罢向着主位的方向拱了拱手,身旁众人不由得大惑不解。这货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难不成先前的的大义凛然都是他故意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吴虢拍这一个罗圈儿马屁?
不过吴虢听罢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魏明的措辞十分巧妙,替魏王设宴和设宴替魏王,不过是顺序之差,而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千差万别。再联想到魏明之前的表现,吴虢明白对方看似是在感谢自己,实则却并未领自己的这份情。
“然,不知吴大人是如何理解这地主二字的?地主即一地之主,此乃魏地,地主便只能是魏王,吴大人以地主自居,不是安的是什么心?”魏明说话间语速越来越快,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
“还有这携手同心,不知是携谁人之手同何人之心?”魏明说罢看向众人,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先王在世之时,对诸位多有照拂。为保诸位周全,先王甚至不惜忍辱负重。如今先王薨逝,惟留孤弟于世,而诸位却不思回报先王厚恩,反而要攀高结贵,卑躬屈膝。你们这样对得起先王的在天之灵吗?”
咔嚓!
魏明的话音刚落,便传来数声脆响。几位大臣听了他的慷慨陈词,一时间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茶杯,仍有它落到了地上,摔成了数半。而吴虢则是目光阴沉,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捏成了碎片。
宴客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而这也同样惊动了在厅外巡守的士兵。
“我们要不要冲进去?”一个士兵问道。
“进去干嘛?”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说道。
“就是,我们是楚王派来替魏王收复城池的,他们喝酒喝大了摔个杯子,互骂两句我们可管不着!”另一个士兵说道。
“要是他们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为兵者,令行禁止,我们听的只是军令,而不是某个人,虎符在谁的手中,我们就听谁的!”将军模样的男子在此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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