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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二小章姐之死<!></a>

    云氏彻底疯了。

    她没想到被派去玷污任素言的那个男子,竟玷污了自己的女儿。她的计划如此缜密,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素墨应该去了宴会才对,她怎么会出现在任素言的营帐内?这一定,一定是任素言的报复!一定是她在背后搞的鬼!她的素汐

    已经死了,如今素墨也死了,她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浑身的气血翻涌,她半倾在桌前,任由表妹温夫人与外甥女温良儿扶住她,狠厉的目光洒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无动于衷的任承忠,面露不忍的云砾,连连叹气的温政。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啊,如今她落得双女葬身黄泉,名节不保。他们不

    仅不帮忙找出真凶,还劝她不要去告御状。

    他们竟然要眼睁睁的看着素墨死不瞑目,竟要看着任素言那个贱人逍遥法外。难道就因为她是准太子妃?别忘了,此前贵妃娘

    娘还抛来过橄榄枝,差一点,只差一点,她的素墨就能成为太子妃了。

    她踉跄往前走,“扑通”一声,跪在任承忠面前,拉住他的衣角,泪眼婆娑:“任承忠,素墨可是你的亲女儿,你就如此狠心,让

    她死不瞑目吗!”

    任承忠的表情很古怪,他看了一眼云氏,只道:“那你别闹了,还是早让素墨入土,给她留个好名节。”

    云氏闻言,猩红的双眸恨意满满的看向他,道:“呵,你不就宠韦姨娘生得那个贱种嘛,瞧不上我生的女儿,便要如此践踏吗?

    ”

    任承忠闻言,气得双手发抖,却因心里发虚,只是色厉内荏,指着她厉声道:“你真越发胡闹了。”

    见状,云砾恰时开口,俯下身子扶起她,道:“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任兄怎会不疼。秋猎乃圣庆,不易以此事叨扰圣上。况

    且昨日,素言丫头在林间遇刺,她怎么可能害得了素墨呢。圣上正在追查昨日的刺客,不便再叨扰了。”

    云氏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她恶狠狠的说:“为什么偏偏她昨日遇刺,兄长为何不想,是她要加害素墨,特

    意以此开脱。刺客,哼!”她冷笑一声,道:“哪来的刺客,这是她开脱的理由啊,兄长。”

    云砾与温政互看一眼,叹了口气,沉默不语。任承忠则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们都当他是失女心切,又碍于身份无法像云

    氏一般大恸,憋在心里的缘故。

    温夫人与温良儿在原地摸着眼泪,想劝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见云氏挣开几人桎梏,瘫在地上,仰起头,双眸红肿成核桃:“只有她任素言才是任府的千金,我们素汐与素墨都是贱命。宁

    可让圣上去追查不存在的刺客,都不能让我替素墨伸冤。我,我,我还是一头撞死得了。”

    说着,她便寻了一处坚硬的桌角,飞身往上扑去。幸亏任承忠眼疾手快,扯住了她。

    云氏的声音凄厉悲惨,阵阵哀嚎声响彻在营帐上空。

    突然一阵尖细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屋内的人神色一震,任承忠尤甚,待到有公公掀开帐子,他们看见那一身澄黄色镶金线绣飞龙的长袍时,瞬间齐齐跪下,高呼

    万岁。

    就连云氏也停止了哀嚎,俯身行礼。

    皇上进到帐内,目光扫过一地狼藉,长叹一气,对任承忠道:“任爱卿啊,朕才听贵妃说起令嫒之事,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禀

    告朕呢!”

    任承忠缓缓抬头,拱手道:“圣上终日为国事操劳,臣的家事不便再惊动您了。”

    “胡说!”皇上厉声道,灰白的胡子格外生动,“先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刺任丫头,如今令嫒又...惨遭黑手,怎能不惊动朕!”

    见他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沉着不出声。皇上轻叹一气,挥了挥手,“起来,起来!”

    旋即有公公眼疾手快的擦干净一把交椅,皇上走上前,敛袍坐下。

    云氏还在啜泣着,闻言跟着爬起身,一抬眸便看见了随皇上一同而来的任素言和。她狠辣的望向任素言,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千

    刀万剐。可任素言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规规矩矩的站在任闵身侧。

    “朕已听贵妃说了事情经过,任爱卿,如今令嫒的尸首在何处?”

    任承忠拱手答道:“一大早儿,便遣了家丁来,接回府中,命人做了棺材,准备明日下葬。”

    “在朕的秋猎之行中,出了这等事,说到底也怪这守卫不当。这孩子性格如此贞烈,令人钦佩,便追加金安县主,以县主之礼入

    葬。”

    任承忠俯身叩首,高呼:“谢主隆恩!”

    “爱卿,可有查明那男子的身份?”皇上低声问道。

    任承忠道:“还未曾,臣已派人去核查。”

    “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溜进来,作奸犯科,查清后诛九族!”皇上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天子的威严。

    语罢,他便起了身,众人准备恭送。云氏再也耐不住了,扑上去跪在皇上脚下,“咚咚”的磕着响头,“皇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

    皇上闻言,亲自扶她起身,柔声问道:“二夫人这是作甚?”

    云氏流出两行清泪,恶狠狠地看向任素言,道:“皇上秋猎,守卫自当严谨,又有谁能入猎场行刺呢。大小姐一夜未归,她帐内

    案几上的茶壶里装有令人情乱的迷药,偏偏我的素墨这一夜在她的帐内出了事。皇上,这分明是她监守自盗,借故开脱啊!”

    皇上眉头一皱,颇是不悦。他对任素言极为宠溺,几乎以公主之礼待她。她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姑娘,他还是能确定她绝对不会

    做这种事情。

    任素言静静站在一侧,心中冷笑。她回来的时候,任素墨与那不知名男子的尸首已经被移走,只听守卫们说起,也了解了个大

    概。早前便晓得任朱婉肯定要对任素墨下手,没想到她竟还留了一手栽赃给她。

    如果她猜的不错,云氏是被任朱婉当枪使,准备害她,没曾想最后遭殃的却是自己的女儿。因果报应,只是可惜了任素墨。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个好人,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真是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