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下从金禹坤怀里挣出来,“你什么意思?”
金禹坤一脸的嬉皮笑脸,“哪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怎么样,这个消息有没有一点石破天惊,我的好妹妹?”
“这不可能!”我死死地盯着金禹坤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哪怕是一星半点跟我相像的地方。这张脸,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心里,闭上眼睛都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假如我稍微懂得一点绘画基础的话,我相信我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的样貌给画出来,而且应该能画得相当的传神。
但我好像找不到。他本身长得跟金裕海就不太像,所以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把他跟金裕海联系到一起去。也许他的样子像孟淇云更多一点。而我好像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这张脸跟金裕海联系到一起去,我跟他也长得不像,一点也不像。
如果说他是我亲哥哥,这事可就有点太捉弄人了。特别是他自己分明知道,却不告诉我,还天天跟自己的亲妹妹上床亲热,那简直就是禽兽。
我不太相信金禹坤能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虽然最近他做的事情确实有点超出我以前的认识了,但总归还没到那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我不信。”
嘴上这么说,我还是往后缩了两尺,坐得远远的,好像他忽然就变成了洪水猛兽似的。
“真的,邵春婉以前也是我爸的情人之一。”
“我是说我不信他也是我爸。”
“哦,我有这么说吗?”
他居然把手一摊,耍起了无赖。
什么意思?
我都要彻底蒙圈了,今天的新大陆太多,我有点接受无能。
我稍微放心了一点,但还是很担忧,生怕他的话里又有什么新的坑。我这个小心脏对于这种雷得外焦里嫩的事情真的接受能力不算太强,就算我现在是这样的身份,我就是一个没有廉耻的小三,可我也不能真的做到毫无人类的道德伦理底线。
金禹坤直接靠过来,一把把我给圈在怀里,“清欢啊,你看看,把你给吓成这样,像个小兔子似的,真可爱。”
可爱你妹。
呸呸呸,鬼才是他妹呢。
他终于不逗我了,稍微认真了一点,解释道:“你当然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不过,他自作多情了,他以为你是他的女儿。”
“所以我们并不是亲兄妹,对?”我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要再问一遍来确认。
“当然不是,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一个禽兽不成?”
“不是不是,这不是你刚才说的话吓着我了么。”我连忙否认,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靠在他怀里,“那怎么办,现在这意思就是,他以为咱们兄妹有一腿,所以才被气了个半死?”
金禹坤点点头,“终于开窍了。”
我用手戳戳他的心窝,“喂,你真是要把你亲爹给气死啊,他以为你搞了自己的亲妹妹,结果你还执迷不悟,宁可从自己家里搬出去,另外找一个地方金屋藏娇,难怪他给气成这样。”
他揶揄我,“也是你爹。”
我摊手,“我是野生的,怕什么。”
他笑了笑,继而马上又抛出了一个让我惊掉下巴的话,“我也是野生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简直是一脸的无辜。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是孟淇云和别人生的不成?这……
估计他也知道我现在彻底是蒙圈的,他伸手亲昵地捏了捏我的鼻子,“真笨,我告诉你,当初我妈跟我爸结婚的时候,已经怀了我。我爸就是个冤大头,不过,他要不是冤大头的话,我外公家条件那么好,我妈根本就不会嫁给我爸。那时候,我爸在罗县开着一家小破商店,根本配不上我妈。我妈要不是那么个情况,她根本就不能下嫁。”
我忍不住问道:“那他能不知道?”
这年头的男人可不像古代那么傻,谁不知道十月怀胎啊,发现怀了孩子的时候,起码也得有那么一两个月了,就算是匆忙结婚,那也就是结婚**个月就得生孩子了,这能瞒得过去?
金禹坤笑笑,“医院是我外公家开的,怎么说还不是看我外公的意思了。就说早产,或者身体虚,之类的,随便胡诌呗,反正外行也听不懂,他们结婚才七个月就生了我,我爸一直都以为我是早产儿啊。”
孟淇云还真是胆大。我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金禹坤会说梦见金裕海打了孟淇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件事,本身应该就是孟淇云和金禹坤之间的大秘密,担心有一天金裕海知道了,整个局势就会发生巨大的变故……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你不也有一个惊天大秘密么?”金禹坤无所谓地笑笑,“我觉得我们一直以来都好像在相互欺骗相互算计,所以我现在把我心里最大的一个大秘密告诉你了,以后,别再骗我了,什么事都不要骗我,可好?”
金禹坤的这个秘密,确实够大。不过我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更大的秘密能骗他了,反正我的秘密都已经被他知道了,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但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就好像把最柔软的腹面袒露在我面前,让我感觉到了一点真实的诚意,就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就有了一种心灵靠近了的感觉。我以为自己的生活挺悲催了,但好像他也并不比我过得轻松,他心里同样也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不敢对任何人说,这种辛苦,我比谁都能够理解。
我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禹坤,累么?”
他想了想,很认真地,“累。”
“我们戴着假面具,这么相处了好几个月,禹坤,我答应你不会再跟你撒谎,那以后,你也不要骗我了好不好?”
这话说得我真的有那么一种要下泪的感觉。也许在这一刻,我才真实地感觉到他的一颗心,离我很近,在噗通噗通地跳着。
他用力地回抱了我。他抱得很紧,很用力,好像有很多很多的感情,忽然就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样,就这么倾泻而出,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