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眼神定定地瞅着房遗爱。
他眸光幽亮, 虽然这时他不能动弹, 但太子殿下本身的气势不减,仍旧一脸凛然“不可侵犯”。
见状房遗爱喉咙里闷声发出一声嗤笑, 此刻房遗爱周身一身淡淡的冷意, 肃穆着一张脸,微微挑起的眉毛, 看似端肃不好惹, 可是手上的动作不停, 很干脆的符合了房遗爱好美色的骄奢淫逸的纨绔模样。
他的手正扒拉开太子殿下的衣襟,李承乾的胸膛此时都已经坦露出一半,甚至有一颗褐红色的红梅露出,被房遗爱衣袖手臂带起的凉冷的空气以刺激,更是挺立敏感,很明显的有变化。
——虽然此时李承乾面色和喉结如常,但房遗爱可没错过对方的身体反应。
他唇角心机的勾起,手上一番动作……
……
许久,等房遗爱要决定放过身下的人一码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寝殿内的小榻上,李承乾脸色绯红, 额头汗津津, 眼神恨不得生吃了“色胆包天”的房遗爱, 可对方不以为忤。
甚至, 房遗爱在要离开太子殿下的寝宫时, 还好心的轻轻抚了一下太子殿下的精索肌肉带和尾骨某处的敏感穴位。
李承乾身上顿时涌上一股酸麻, 且微微胀痛,竟似和以前房遗爱按摩他足踝的时候有些相像,但他下身的反应更强烈,额头的青筋的都冒出——
房遗爱刚刚撩拨了他一个时辰,丧心病狂的一个时辰!
院子里,齐王府报时的更声都能听见,李承乾后槽牙磨得痒痒的。
但,他真的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确确实实对房遗爱有不可言说的反应,并不是对记忆中的称心。
李承乾曾唤过来称心几次,可不管如何场景,面对称心这人,他丝毫没有感觉,反而是得了记忆之后,本是想试探于他,却没想到越发的想……
想到这里,李承乾思绪顿了一下。
他想到了李世民一贯不喜男风,甚至他被废的原因就重点有这个罪名,但那又怎样?!
李承乾不是不对李世民有怨愤之心的,经过这么时日的各种事情的验证,他难道还能当那天的惊雷之夜得到“梦境”,只是一场无稽之梦么。
垂下眼眸,再看“异类”房遗爱,李承乾恨得牙痒痒,这人是看透自己舍不得对他下手么,竟然如此……如此……戏谑自己!
——可,这也确定了房遗爱本人对他的“感觉”。
李承乾不是似圣人似的能忍,而是不知道房遗爱会了什么诡异的功夫,竟让他只能忍耐,不能达到顶峰。
房遗爱的手指也就撩挑拨弄几处地方,却是让李承乾受了大罪。
痛,并快乐。
房遗爱还在临走前,好心的还提醒了院子里侍候太子的仆婢,说太子殿下睡了,切勿打扰。
等太子殿下的身躯不再僵硬,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李承乾起来后,吼了一声“房遗爱”,非常大声,弄的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还有人过来敲门问太子有事。
李承乾喊了一声“滚”,这才冷静下来,唤了人洗漱。
只是,在沐浴时,他发现了一件更令他悲愤的事情——
……
李承乾出于某种心思,并没有再见房遗爱,即使他身体有所“不适”,但仍旧冷着一张脸。
众将卒发现,太子最近有疏离房校尉的趋势。
为此,薛万彻还偷偷找过房遗爱,问他和太子殿下是怎么回事,军中还是上下一心,太子脾气看着就是个好的,定是房遗爱办错事,或说错话了。
“老薛,你这话说的没错。”房遗爱听完对方好心的提醒,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确实“冒犯”了太子殿下。
薛万彻担忧,又劝勉了他一番。
房遗爱呵呵笑着,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错之有?!
太子他该着而已。
只是,具体详情却是不能和老薛说。
打了个哈哈,应付完薛万彻后,房遗爱去了街上闲逛。
路上因为他的英姿勃发,骑着骏马,身后带着兵卒,惹得刚刚安稳下来的齐地女郎媳妇们纷纷给他抛媚眼。
房遗爱倒没啥感觉,身后的军卒们有些时日没见着这么鲜活的女郎们了,就是黑丑黑丑的,他们也稀罕呐。
房遗爱挥挥手,让这帮军卒休沐两个时辰,他自己却懊恼的找了个茶楼喝茶。
茶不醉人人自醉,房遗爱喝着茶,却比喝着酒还醉。
他最讨厌了齐地的梨花白了——
它已经成了房遗爱的禁酒。
房遗爱唉声叹气,今日他又回想了一遍,他怎么对待太子的情景。
只要一想一回忆,房遗爱就脸色胀红,他额头青筋也要爆掉。
他作死作大了!
——那日,他一定是酒后癫狂了!
可……房遗爱又记得清清楚楚,他跟太子说了一句话,什么来着……哦,是“殿下,我其实没醉”什么的狗屁胡话!
内心哀吟——房遗爱一爪子捂住脸。
他真是自作孽。
可房遗爱转即却又想——嗯,那时的他,一定、一定是醉了。
毕竟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只有醉了的人,才喊着自己没喝醉。
这样好,这个理由好。
改天他一定要对太子负荆请罪,但这也怪太子自己对自己意图不轨。
这明晃晃的事实,已经刺激不到房遗爱了。
他苦恼的是,他怎么会对太子殿下“下手”呢。
下手不说,自从撩拨太子回去的夜里,直到昨天夜里,他每天早晨起来,亵裤都湿漉漉的,脏的都不好意思总叫人洗。
伺候他的小卒每日瞅自己的眼神,房遗爱都不想回忆,只能冷僵着一张脸,吓唬对方,让其视而不见。
……
齐地暂且安稳,大军要回长安,太子殿下和大将军薛万彻拔营离开齐地,其他事宜薛万彻按照长安城圣人新来的旨意,安抚了齐地的各县军民,并且留了三千人马暂时滞留在齐地,等一切彻底平息,扫荡了齐地趁乱而起的嚣张找死的山匪之后,再有军令下发。
剩下的军功聊胜于无聊——
李敬业也跟着太子大军回去,只是军中有传言,因为房遗爱的勇猛和功劳,算是这回出军的首功,太子殿下有意回长安后,会奏请圣人封房遗爱为游骑将军,竟是比李敬业的游击将军高了两个品级。
这让李敬业内心愤愤不平。
房遗爱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那个“不明利器”。
李敬业虽然一开始不清楚具体它是些什么,但家里有个国公将军祖父李绩,他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知晓一些军中机密,加上上次京郊大营时,李敬业也在那里观看过,心中还是有所猜测。
房遗爱跟过来,他这次负责带来的东西,肯定是那炸|药|包的升级版,圣人定是想试验战场的攻城掠地的使用情况。
这事李敬业稍微一琢磨了,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所以,房遗爱是靠着他发明的那个“炸|药|包”得的功劳,有甚么了不起。
李敬业是十分的不服气,连带着对房遗爱的“徒弟”跟班称心都没好脸色。
称心总是在太子面前晃,比房遗爱出现的次数还多。
李敬业心下稍微一合计,突然发现了蹊跷。
最近房遗爱很少主动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会不会是两人分道扬镳,太子终于发现了房遗爱的纨绔本色、不学无术了。
此时突然有山石滚落,前队中队后队各有许多大树滚石横拦住征讨回京的大军,顿时一片混乱,李敬业喝止手底下的兵将,口中喊着护太子架,动作却并不快。
他想了临走前魏王语意不详的神态和话语,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让本来就在太子身边侍候的称心抢了个先,对方在周边冒出的小股黑衣匪徒出现后,骑马上前砍了几个人后,还一箭射中了匪首模样的蒙面男。
只是他们被捕后,揭开面罩,看似虽是山匪模样,但居然有几个趁机咬舌自尽,更有冷弩不知从哪里射出,杀人灭口。
地上黑衣山匪倒毙一片,一个活口都没剩。
“——人看似是山匪,但这肯定不是山匪的习性。”
薛万彻断言,挨个巡看了蒙面匪徒的面容装扮。
从其身上和手上的痕迹来断定,这些人并不是军中人,亦不像是死士,更像亡命之徒的真齐地山匪。
但,谁会信山匪来打劫大军!!
此事值得深究深思。
薛万彻拧眉,看向太子。
这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幸亏身边还有称心这员“猛将”,薛万彻可远远的看得清清楚的,若不是称心动作迅猛,说不得最先的那三人就靠近了太子殿下。
李承乾倒是神态无一丝惊吓,让军中上下的将卒都高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果然威武不凡,天生龙子,临危不乱,自受上天庇护。
“查。”太子冷声道。
薛万彻吩咐一队好手,加上几个擅长追踪的斥候、间者,去追踪在山林高处放弩|箭的那人……
然后,太子殿下口头表扬了称心,并赏赐提拔了称心一级,变成了正式的八品校尉,还许诺若是称心有志一直从军,以后自然不必在东宫做阉宦侍候人的活计。
称心脸色通红,跪地砰砰砰的给太子殿下磕了几个响头,看的房遗爱心酸酸涨涨的。
这徒弟,心长草了,一颗红心彻底飞向太子那儿唉。
房遗爱他过来,称心都没瞧见他这个当师父的。
这时的李承乾眼神瞥向房遗爱,房遗爱最近以来一直心虚啊,他也知道他上回“抽疯”,实在是对太子殿下大不敬,一直没找到机会请罪呐,但奇怪的是太子殿下也一直没治罪于他。
房遗爱内心还沉甸甸的压着一件事。
他后来回忆起,他那时还做了一件特别找死的事——
房遗爱撇过头,不敢再看向李承乾。
只是他心里真的发虚发慌。
太子……真的没发现,他早晨起来……失去了什么吗?!